我不知道該如何說
摘一朵花嗎,還是
只是沈默地擁抱你
你的眼淚是遠去的雁子
正一面渺小一面暖和
直到我再也看不見
我才明白我也並不能
為你替代什麼
當他踢向你
當他擊向你
當日子如胃一樣下垂
我理所當然感到一些憤怒
可我仍不知道該如何說
有些碎片清朗地穿透你,嘲笑你
你甚至只想消失
或者是成為隨便誰的腳踝
我想我並不真的感受了什麼
但我疼痛,你所不知道的那種
如同我也不明白你的
就那些壞夢來說
首先是疼,它誠實得像顆老樹
再來我想和你談談恐懼
請原諒我有比較多的停頓
大多時候我只想輕拍你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說到最末
仍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說
我一點也不想要你勇敢
我假設我能帶你逃離
也算得上溫柔吧
——致家暴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