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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風從窗戶飄進房子
灌進滿屋的黑洞
怎樣的冬天他總是等候
等時間偏轉季度的軸
漸次往長夜傾斜
但等不到一桌餐食在盤中冷去
相視的人啊
此刻不宜談論城市或海霧
別告訴我
夢中走不到的
不再需要被人到達
以為自己辨明了季節
壁上的掛鐘被擺弄錯誤的時刻
一年盡底還有甚麼回憶不被消融
彷彿等待是仍有黎明
彷彿溫度
尚未失速
偏在這阡陌繁城
看見遠方的光
引行的步履如蹣跚走獸
踏過所有蜿蜒的巷弄
像對話留置在街角的咖啡座
留不住是那些繚繞的煙雨漂渺
不過是懷念糖蜜的時刻與初夏
怎麼就成了虛妄的念想
十二月的風從窗戶飄進房子
闃夜的風聲穿過窗櫺
像極失序的囈語
有時生活敲打著床沿使我驚醒
聽見窗台更迭的矢車菊
散亂了落瓣
凋零有聲
也殺死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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