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一切有濃厚氣味的食物
她不喜歡醬汁
她覺得食物必須乾淨
要像以前的她一樣乾淨
她是極精緻的女子
沒人能看見她的狼狽
即使她踩著三吋的高跟鞋趕捷運
也從沒毀壞過她的妝容
所有問她來處的人
她只是回以笑容
她是那麼地蒙娜麗莎
唯一看得到她的時刻大概是
她看到一些關於權力的新聞
或者是所謂女權自助餐之類的言詞
細看也並不明顯
只是她笑容消失身體微顫
變化微小到近乎於零
你知道被馴過的獸
永遠都害怕鞭子
她已不敢再去翻撿記憶裡破碎的自己
不敢再信任任何人
人們問她來處
她抱以微笑
卻不知如何談起
她知道只會得到大家虛假的同情
接著談論她是不是太晚回家
是不是穿的太少
這說出去對妳不好、怎麼沒保護好自己
她不想再聽那些偽善的言詞
她只想知道她的歸處
人們是善於遺忘且
只看表象的動物
他們總看到身體的傷痛
而非心理的痛楚
精神病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她像是不被看顧的孩子
所有的道德標準都說她髒
但這社會何嘗不髒
髒在所有人眾口鑠金
髒在檢討受害者的嘴臉
髒在那一個個自以為是她的代言人
她的靈魂流著膿血
在精緻的妝容下哀嚎
沒人聽取沒人探問
像一場盛大的獵巫狂歡
每個人眼中都閃著火光
他們就是火把
生生將她燒死
而鍵盤後人人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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