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花》
我把那朵妳留下來的鳶尾花
好好地收進罐子
那是玻璃製的罐子
透明、沒有雜質
和我不一樣
我想這樣是最適合那朵花的
那是妳的鳶尾花
就算它住在我又窄又小的套房
它還是妳的花。
它不會變成我的
因為我的鳶尾花和妳的不同
也永遠不會相同
我不適合養花
但妳卻不帶走妳的鳶尾花。
它哪一天會凋謝嗎？
終有一天會被時間染成灰色嗎？
在這樣逼仄的小房間裡
它會和我一起變老嗎？
那是妳的鳶尾花
我偶爾會跟它對話
但它好像不那麼愛聽
除了我說我也想念妳。
它好像會突然清醒
又沉沉睡去
一如這房裡所有的事物
都在黑暗中醒來
也在黑暗中睡去
那是妳的鳶尾花
在妳那明亮的房間裡頭成長茁壯
然後成為妳的鳶尾花
它不會成為我的
在它仍想念妳的時候
它永遠不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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