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囈語

作者: onaconflict (咕嘰呱呱)   2014-04-28 13:32:18
眼睛衰弱之後,常常練習不戴眼鏡在路上走著。
迷濛間,腦袋兀自掏出垃圾反芻,許多念頭來來去去
,有種醒著作夢的恍惚感。
然後我遇到終於把太雄暴打一頓,痛罵他是不成
材的廢物,隨即離家出走的哆啦B夢。
「嗨,好久不見。你又因為害怕期待把手機轉靜
音了嗎?」
這是甚麼問候語?我歪著頭打量著眼前這團模糊
藍色肥腫物體,沒有答話。
「怎麼?短短幾年不見,你變成了這樣不快樂的
人。不過我剛才遠遠看到你時,就開始在想,你是真
的不快樂,還是你心想讓自己不快樂。啊,我在說什
麼,這話好像挺沒邏輯的。我的意思是,你這幾年似
乎有些不同,是好是壞很難說。」
B夢邊說邊列開紅紅的嘴笑,想表現善意熱絡地
說著話。感覺可能真的在幾年前有見過他。原來我們
是舊識?
「喔,對了。不好意思打斷你思考我們是否認識
的問題。為了節省我們寶貴的時間,咦我這樣說會不
會很老套,我先回答你,我們認識啊,親愛的好朋友
。為了紀念我們重逢,我送你禮物你說好不好啊?」
所以哆啦B夢的功能包含讀心術?還是我的表情
太明顯透露出,我在思考這個沒禮貌(喔這在現在社
會中是最重要最重要的生存工具喔。)的問題?他剛
剛是不是提到禮物?什麼禮物?我可以拿嗎?
  「好啦,我要忽略你千迴百轉的思緒了。我送你
一張車票,可以送你到任一時刻,過去、現在,咦當
初設計現在這個時刻幹嘛算了先不管了,還有未來。
你持這張車票可以任意去喔,把日期填個大概,人就
可以咻的一下消失不見喔。可以用來逃避很多很多很
討厭的事情,到你最喜歡的時候。但是要記得這張車
票的過去、現在、未來的時空概念都必須是你,也就
是說,你持這張車票只能到自己過去、現在或是未來
可能經歷的時刻。不能說唉呀我突然好想看康熙皇帝
就跑到清朝,這是不可能的啊小姐,因為你是中華民
國時代的台灣人呀。」
  B夢把車票遞給我,邊對我眨眼。也許他真的是
關心我的朋友也不一定,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罷了。還
給我這麼酷的道具,以前可是只有太雄才能用呢呵呵
。可是我想去哪個時候呢?其實我懂每個階段都有每
個階段的煩惱,當時總會覺得那些鼻屎大的煩惱像顆
雪球般足以壓死自己。而且如果我離開這個時刻,應
該就代表我必須放棄現有生活的一切吧,不論好、壞
。這對陪伴在我身邊的人們(雖然沒有很多)真的公
平嗎?
 B夢看我悶著頭想著,好像感到非常趣味似地笑
出聲。
  「其實你的腦大概有百分之八十都拿來思考這種
無益的事,如果把心力放到別的地方你應該早就成功
了,而非每天自怨自哀,幻想做別的工作,又不願付
出任何一點努力。
  不要想說我會跟別人一樣摸摸你的頭跟你說聲辛
苦了。你還不膩嗎?鎮日就想著依附別人的溫柔下過
活,你不會覺得很窩囊嗎?如果你快樂些,就不會是
別人的負擔了,你知道嗎?說想快樂點,就不要沉浸
在情緒裡啊。我真的很厭煩你只動口,躺在那裏說想
起來跑的廢物樣。你讓我想到我剛剛才暴打完的某雄
、太某。」
  B夢的話太突然、太痛了,讓我開始流淚,像是
藉題發揮似的哭個不停。哭到胸口疼了,淚水還是一
直浸潤著我的眼皮。
  「嗯,好啦,我要走了。不然等下某雄、太某會
跑出來追殺我。我們未來或是過去見啦啾咪。」
  B夢邊說邊跑,一下子就消失在巷尾,就像沒出
現過一樣。 
握著車票還是相當疑惑,悲傷情緒的後味還是狠
狠糾纏我,讓人無法冷靜思考。
我只想快樂,我只想無憂,我只想好好的溫暖的
活。
被這樣的思緒支配,我激動地在車票前往地上草
草的寫上「快樂」兩個字。
等了兩分鐘,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喔,我忘記車票上是要寫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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