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向來沈默的你酒醉歸來,說了一整年份的話。如同你知道的,有時再多的話也抵不過一句說不出口的話。
你們無法相提並論,如同今昔不可同日而語。他未兌現的承諾是我永恆失落的寶藏,而你的誓言好比我此刻的排比一樣多餘。字典說多餘是不必要的,我想熟讀字典的你也不需要我向你解釋多餘的意思。
我想對他說的話大約是沒機會說,對於你我則是一句話也不想說。那一年我總站在電梯口想著到底是誰住在13樓,只因他總在我夜出前歸來,老舊的電梯指示燈往往停在13樓,偶爾會有壁虎爬過。我其實知道13樓住著誰,那是之前的事,而之後我若不假裝不知道他是誰,我便失去駐足在電梯前的藉口。
接著你說了一大堆被你稱之為酒後真言的話語,還順道說起13樓的那個誰,我的思緒在假裝知道與假裝不知道之間游移,而你明明只聽見了我的一片沈默,卻還是繼續說。
不要再問我為什麼站在電梯口,你該知道一切都是多餘,多餘是不必要的意思,而跟你解釋多餘也是多餘,我繼續看著壁虎在天花板爬行,想著到底是誰住在13樓,但你也不必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