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當下

作者: smilejazz (微笑爵士)   2017-02-20 21:33:30
悲傷其實蠻浪費時間的吧,仔細一想又有什麼好悲傷的呢?活在過去或者活在未來,畢竟
都是想象,在當下就像荒蕪長不出一點點小草的廣闊平原,實際上什麼都沒有喔。現在的
煩惱就夠飽滿了,還有很多是無解、也不知道該上些什麼顏色才好的困擾呢。
 
例如,如果天氣一直都這麼好,陽光普照著連風也不太刮,繼續乾涸下去的土地恐怕就要
進入無可救藥的僵化和病氣的狀態了。咖啡豆會生長不出來,啤酒花也再也沒得採收,此
後的早晨或夜晚,都要又打呵欠又用力地揉著眼睛才能度過了。
 
於是人們祈雨,膜拜著、用心地推崇著那些,搞不好根本就是打從自己夢中想像出來的,
你啊我啊心裡勾勒的說不定根本就是不一樣的,神。從溫飽平安到賺大錢,考試要過求職
要順利,現在終於想到究竟天氣不好連活著都難說了是吧。而這些努力又能幫上多少忙呢
?不,我並沒有這樣思考著,更不因此而煩惱著。我在隔絕了好不容易習慣的菸味、冷氣
機、烤麵包機或是快遞的包裹之外,莫名其妙地悲傷著。
 
我所看到的世界,真相與謊言,大概謊言也是真的。說出來的都是真的,被想到的就是真
的,那以任何一種,儘管是在沒有任何人類注意到的細瑣角落,都以任何一種無以名狀的
型態自體發生,爾後於現在如此存在著。真假那從來便不是相對的事情,而是從高階至粗
劣都相容的彼此包裝,膠囊與藥粉的關係,外用藥膏及其紙盒與眼藥水和眼藥水的罐子,
製造困惑也歸納出解答,解答又製造困惑。
 
人類所渴盼、汲求的那些目標及遙望,不管在過去未來都還是一樣。
 
因此處於現在的人,恰好躲過了混淆的懶散,剛好能不被偽善給打包,因為每個人的現在
就只有這個現在,這樣而已。你懷疑著我們桌上擺放的考卷,同樣的試題與計分規則,但
你忽略了,我的這一份將會印上的是我的字跡喔!或許我們寫下了同樣的答案,拿到了同
樣的分數與成就,也許我們在如此架構建立的前提之下,看到了差不多的未來,還是不一
樣的喔。沒辦法一樣的,當我望向你的眼睛,你看了回來;當我想著你手掌心的觸感,當
你想著再晚一點,順道買消夜或是打通外賣。不一樣喔,我們在同樣的時空中,反而是更
處在不一樣的時空中。不一樣喔,聽見了誰的聲音不停地吵著嘴,不一樣喔,跟聽過的任
何聲音都不一樣喔。
 
來自的,是神嗎?還是我自己。
 
共鳴便因此難以評價,交錯後的時空如何能夠繼續重疊,直到幻想的現實與現實的幻想水
乳交融,真與假的差異顯然再也毋須理解了。像蘇打水那樣無法輕易察覺彼此之間的界線
,沒有隔開,以液體做比喻再恰當不過了。眼淚剛好也是液體,難怪人在悲傷的時候會流
眼淚。
 
從過去流到現在,再由現在流到未來,時間公平地不停,也自私地不停;在博愛時遲緩,
在倔強時加速。連最破舊的帆船也沒得搭乘,你說每個人都是這樣子的,因此我一躍入海
。我還是沒有戴上你為我準備的泳具,因為察覺到海水的乾淨、清澈、擴張與……與那沒
完沒了,說多了都是褻瀆的美。可是在海裡張開眼睛很容易受傷的吧你說,細菌感染之類
的,而且那鹽分很厚,我動搖了一下,不過,就這樣瞎掉也挺華麗的吧,我說。
 
反而看的見更多早該看見的東西。
散文在IG:ouming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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