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師今天穿了純白的立領襯衫和黑色長褲,
我看到這身裝束時的第一個反應是,好像神父。
純潔。
乾淨。
善良。
他擔心地問我手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我面無表情地照實說了,
順便告訴他我今天在圖書館找到一整櫃和自殺相關的書籍。
「我真的沒辦法接受現在的自己,我畢竟曾經是個很好的人啊... 」
「你『現在』還是個很好的人啊。」他緩慢地、慎重地說。
有點感動,但我卻沒有因此而認同這句話,
我是那麼地殘、破、不、堪。
我主動提起了上次被擱置一旁的移情話題,
他似乎還是不那麼相信我喜歡他吧,
竟然連自己的條件很不怎麼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使用移情這個詞,彷彿我的感情很不真實。
臨走前,他說他覺得應該告訴個管師關於我手上傷痕的事。
我與帶諷刺地建議他順便讓我簽不自殺契約,免得我死了他還得被檢討。
「你覺得有用嗎?」
「沒有,如果我真的想死還是會去死;如果我真的在乎你,就算不簽也不會死。」
在公車上昏昏沈沈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好渴望能緊緊抱著誰、好渴望一個懷抱。
我好想、好想要被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