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心理師星期四晚上溫和的笑容就覺得好難過。
他說我需要朋友,於是我舉起了手上的大龍貓玩偶說:「它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心理師無奈地笑了:「可是它不會說話啊,它只是你的一部分。」
我想我在他眼裡應該是個令人頭痛的小孩吧。
其實我希望你就是我的朋友,但我知道不可能。我是你的工作,你是我的治療師,這不能
是一段現實中的人際關係。
跟人建立有意義的連結怎麼這麼難呢,
我覺得我跟別人就是有那麼一點說不出來的不一樣,而這一點不一樣讓我一直都過得很受
傷。
有時候下課了,會呆呆地坐在走廊上,期待某個認識的人會突然出現,跟我講個一兩句話
也好,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也好。
最後,我往往都只想回家躲到床上,抱著我的龍貓玩偶,像倉鼠似地縮成一團逃避現實。
好想變成一隻毛茸茸的小倉鼠,不管醒著睡著都因為可愛的外表而討人喜歡。
手上自殘的疤痕顏色漸漸淡了,也許下次該跟心理師道歉,我又讓他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