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師對於我近來的平靜滿懷希望,
他希望這是好起來的徵兆。
我答應他,這週會好好思考平靜所代表的意義。
原來是,我放棄了。
以前我總掙扎著想讓自己從發作的狀態中好起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掙扎也沒有用。
我不再上線找人聊天,不再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讀小說或練習裁縫,也不再天真地以為
出門吹吹風就會感覺好一點。
只能被動地承受,等待這一切過去。
我被我腦中失調的機制給狠狠強暴,哭和反抗都沒有用,該痛的還是會痛、該流的血還是
會流。
我想我吃的藥算是很輕了吧,如果這只是第一層地獄,掉到第十八層又是什麼感覺?
我想向精神科醫師坦承我有多麼想自殺,但我懷疑他救得了我。
我不想讓心理師知道我的狀況到底比他以為的還要糟糕多少,免得他通報,免得他沒有辦
法再用樂觀的確信保護好他自己。
頭好痛、胸口好痛,我好想對自己施暴,卻又癱軟得無力。
我才二十歲,我會活到幾歲?還要忍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