諮商時間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這麼不堪過。
我今天對心理師很壞,我全身都是武裝,拒他於千里之外。
我看完了我能找到的所有與移情有關的資料,
用其中不合理的觀點與敘述來反駁他正打算應用在我身上的嘗試。
於是我還是一樣喜歡他,他卻對此束手無策。
「你現在對我的感覺有什麼改變嗎?」他問。
「沒什麼...」我停頓了很久才無力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改變」
他希望我更真實地表達出情感。
「難道你希望我在你面前崩潰地大哭一場然後花五十分鐘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嗎?」
噢不...我好兇。
老師,我做不到,這是該死的自尊問題。
在我喜歡的人面前,
我希望自己是個理性而冷靜的成年個體,保有尊嚴,值得被平等對待,
而不是一個哭得亂七八糟的愚蠢小女生。
雖然,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模樣根本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但這一點點矜持仍然是我所剩不多的自我堅持了。
我想,我們下次還是開始談結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