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活動是外出散步,職能治療師請我們攜帶著斗笠,以防下雨。
病人服款式有點像單衣、羽織,再戴上斗笠後就變成了日本地藏菩薩,一群小小斗笠人排排前進,繞行病院各處,才知道原來院內地很廣。
有人沿途拔了許多花插在斗笠上、還說要送給下午會來探視的老婆,有人直接摘取果子就一口咬下,隊伍最前面的病友弟弟拿了根草,說裡面的芯可以食用。
我們經過一片湖,一隻灰黑交雜的鷺飛過,大家驚嘆牠的龐大。我想起大學操場也常能看見牠們聚集,有次我從學校大道走回舊宿,被一隻正起飛的白鷺鷥撞。 告訴了職治師這段經驗,她眨眨眼:「也是蠻特別的經歷呢。」
昨晚病友奶奶幫我吹頭髮,今天髮絲特別柔順,輕風吹過也不會揪雜,第一次感受到嬤孫關係般的照顧。我喜歡這樣靜靜地走著,享受可以走路、親近動植物、被自然的清香包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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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前幾天帶了美祿的沖泡包給我;衡量塑膠杯的容量,先開了兩包倒進去裝水。為了防範自傷傷人,病院的熱水機有特別管制,只有透過護理站解鎖才能取得,也如此限制了我們的自主性。
喝一口後發現味道太水,又再開了一包,看著咖啡色粉末溶進可可裡面。我的綽號也是可可,但我卻與旁人的關係卻像滴入油中的水一樣無法融入;既難以察覺到外在的波動,自己的想法也不知該如何傳遞出去。 我一直很清楚地劃分出自己與他者的界線,而大概也只有某些頻率相對的靈魂才能注意到那隱蔽的格格不入。
三包加水還是味道太淺了,我想念住院前友人 T 會在吃藥時拿著泡好的熱飲給我,但總有一日得學會如何照顧自己。今天巧克力的甜特別難以下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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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美祿就想說應該回歸寫用藥日記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