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憂解帶來的平靜不過幾日,油陷入泥淖。這週回診,又加藥了。
回診時醫生問我,生活發生什麼影響情緒的變化?我真正難過痛苦的又是什麼?
我深吸了口氣,未經思量地說了:
「我覺得我一直得很努力討好、努力表現,換取存在的空間,換取被允許存在,這很累。
每天睜開眼睛都很累。」
「我害怕被發現我不正常,我太容易被割捨置換,一旦被發現我不正常,就沒有人會善待
我了。」
腦裡反覆著在職場假裝亢奮活潑的羞恥感。
醫生說又出現傷害自己的念頭,一定要轉移注意力,如果沒辦法就掛急診。
其實我很困惑,到底有幾個人真的會掛急診?在身上割幾刀,明明是比打電話或者求救更
容易的事情。
感覺對人生的感觸漸漸失溫,好像在上帝視角看自己還能再多狼狽,好像關於自己快樂或
是憂傷存活或是死亡,一切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