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的霧氣瀰漫，是我最討厭的春天，潮濕又生氣蓬勃，更顯得我的死氣沉沉，像是
要過敏，有點灼熱的不舒服。
陷在很多的夢裡爬不起來，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蟲，鮮豔的粉紅色、藍綠色，有人臉的蟲
，噁心的黏稠感，夢裡不斷出現各種蟲，讓人不舒服的蟲。
更不舒服的是睡醒卻沒有好轉的情緒，一早醒來就想哭，用了許多方法想停止墜落，卻都
枉然。要不要吃藥呢？如果不是副作用的痛苦感，可能會立刻屈服在藥效的平靜中。
也好吧，努力不要依賴藥，再忍耐一下。
一如既往？他說什麼都沒有改變啊。是啊，可是也沒有變好，怎麼都沒有變好，沒有變糟
嗎？我覺得有，我的意志力在漫長的掙扎裡漸漸下降，想做的事越來越少，在比較好的時
候也失去了鬥志，真的沒有比較糟嗎？轉移注意力與進入狀況的時候更難了，令人驚慌的
難。
還是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錯覺嗎？他特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一開始一樣，是清晰的眼
睛。但是我的眼睛卻那麼模糊，總是帶著悲傷與霧，連我自己都不想看的憔悴。
止不住的悲傷，除了痛還有酸，想一直睡覺但睡不好，不過也不太糟吧？至少沒有那麼多
你死我活的惡夢了。但是你死我活是不是比較痛快？
像是只剩下死灰，只剩下我自己，留在某個時刻，不死不活的。太長了，太長了，到底什
麼時候要結束，到底什麼時候能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