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久違的開割了
數算過去應該也很久沒有作過
也得感謝疫情
讓我不想為醫護帶來負擔的想法有能撐着
種種壓力底下潰堤了 在上月開始買刀片已經意識到
終將有一天又會陷入到誘惑裡
只是寒流襲來與台北城陰鬱的天氣
我還是沒有撐下去了
整個過程專注在身體上
溫熱的體液流出 替代了淚水的功用
稍稍釋放內心的鬱結
也許是錯 但別無他法
那個凌晨時可以找的人 現可在囚籠裡
捨不得讓他要面對失去 答應相見之前苟延殘喘
如果是他 也會容許我這樣作吧
結束後我包紮自己 猶豫要到醫院還是回到被窩裏
但想想等一下還是應該沒辦法制止自己
就穿起早上去上課要穿的衣服 把電腦塞進背包
出發到醫院把剩餘的黑夜渡過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深夜急診室
一樣的生理測量和檢傷掛號
不消喝一杯水的時間已被喚去縫合
醫師們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問了要找身心科嗎
搖搖頭拒絕 然後他提議要不來一針鎮靜劑吧
縫合後找張床去休息
一個女醫師走來處理縫合
淡淡說了「我好像以前有幫你縫合過呢」
我回答是的 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是進步了吧 是吧
一如以往的沖洗傷口、消毒、檢查、清創
麻醉劑注射在傷口旁 比割的當下還痛
熟悉的「4-0」隨着彎勾來回在皮肉之間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純熟的結繩後 剪刀爽快的斷開
他用手套沾上一點膏藥 輕柔的塗抹在兩條蜈蚣上
再用紗布緊緊的包起來
接着又是另一個醫師
推着針筒和安瓶 示意我交出手臂
「這會有點痛 忍耐一下啊」
這一針好像插進了靈魂 傢要啟動什麼重設模式
然後靜靜地睡去
直到早上他們交班時問要否預約回診時搖醒
再辦理手續離開
是早上的氣息 我想
我又要繼續活得人模人樣了
痛楚永遠證明存在
我的傷口先於我存在
我被生下來只為體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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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
針劑真是瘋狂的東西
接著一整天完全是魂遊太虛中渡過
別人看起來我應該像是吸了什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