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最後一篇了。
關於F的事已經走到了尾聲。
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後,窗外嘰嘰是一長串的蟬鳴,聽久了更顯燥熱。
我邊上課邊回覆他早上的訊息,其實我第六感一直很準。
我一直在猜測他是否已經交了女友卻不肯明說。
我逼問他,卻突然發現,已經擺明著的事實我幹嘛堅持要他說?
說了又有什麼意義?
這種感覺很像,如果他不承認就可以一直下去,假裝沒這回事。
但我又不是那般自我欺騙的人,寧可他承認並且甩開我。
對,我覺得我快哭了,眼睛裡面霧花花的,好酸,可是在上課,於是我忍著。
我突然發現我好痛,我以為他會是我的,只是因為距離、因為時間,這種正當且不可逆的
理由而擱置著。
突然間原來我是這麼後悔著,當初為什麼要回覆他的郵件,或許在最一開始就該停止,而
不是讓時間繼續走下去。
然後下課了,我狼狽的離開教室,快速往停車場去,一進車子內我不可遏止的開始痛哭,
真的很痛很痛。
車外下著大雨,承接不住的一滴接著一滴打在玻璃上。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心痛的感覺,那是不由自主的,因為疼痛,連眼淚都在心疼自己於是泊
泊流出。
有太多的我以為了,以為他會一直單身,以為他會一直是我的,至少一直是依賴著我。
或者說我以為他的喜歡本來就是我的,因為我在他最寂寞的時刻出現。
他沒有回答我逼問的訊息,而我也不再回覆訊息,只是發現他將我封鎖。
我心裡想的是,我真是後悔問他那句,我怎麼不替自己留個灑脫的尊嚴。
卻在晚上的時候發現他傳給我訊息,這次我拾起尊嚴,假裝沒事的跟他聊天,然後他卻突
然問我「如果我有女友了,妳還會一直喜歡我嗎?」
「不會。」我回答他。我除了說不會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
「但我想要妳一直喜歡我。」他說。
我沒回答,心裡想著憑什麼,憑什麼我要繼續喜歡他。
「其實妳在我心裡也有很重要的位置。」他說,我天真到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
對,他是太陽,而我追著跑著不斷付出燃燒殆盡死在他身後。
我始終不在他懷中,在他身後我成了最犧牲的太陽花。
我只向陽,旁邊的我通通不再在乎。
我想對他冷淡,卻沒辦法,我多想掏出所有只要留得住他的任何一項。
我想問,為什麼我愛他,他愛我,而我們卻一直沒辦法在一起,是時間還是距離還是其他
的。
但為什麼他肯對我說:「我愛妳」。
他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不再是以男生稱呼,全心全意愛著他。
於是就在我初次對愛情還有美好幻想與單純的愛,卻在這樣的一個人踐踏之下,我終於聽
懂所有歌頌愛情苦痛的白爛情歌。
他喜歡的太多了。
喜歡我一直喜歡他,他喜歡他一直喜歡著我的感覺,他喜歡我們一直互相喜歡的感覺,他
喜歡他霸佔著我的思緒,滿滿的像毒液般腐蝕我。
我不再有能力愛人,所有的一切掏空後原來是這麼寂寞。
我以為我懷念的不過是性慾,於是我親吻著後來交往的男友。
主動跨上他的腰我賣力舔吻著他的耳垂,我要挑起他對我的慾望。
如果說他不是我的,從來不是,那麼我也不是他的,身體也是。
於是他順應了慾望,牽起我的手往上游移,隔著我的衣服與內衣搓揉著我小小的胸。
記得我最不滿意我的胸了,但另一個他卻覺得小巧可愛。
然後他伸進衣服裡,我呼吸聲開始加重,他不再出聲,嘴急著要親吻我的唇與鎖骨。
我脖子細長,因為瘦而鎖骨深邃,他舔著咬著,我不斷地想起種種另一個他的事。
於是他視我如珍寶,輕輕的像羽毛似的吻滿我全身,我漸漸有了感覺而緩慢呻吟。
「再用力一些。」我媚聲說著,抱著他的頭允許他對我再用力,於是他吸吮著,我很白,
於是身上留著紅色的印記。
「啊……好舒服……」我扭動身軀想要再跟多的舒服,他揉著咬著,手探到我私處。
是濕透的,透明牽絲的液體沾染上他長著粗繭的手指。
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割劃著我敏感的地方。
我呻吟聲愈發大聲,要他再用力一些,如果可以用痛我更好,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可以窩
藏的懷抱。
我愛他,在他身上我找到我的價值,卻每每在夜深人靜時想起關於另一個他的一切,悲傷
的、痛苦的,所有的一切。
他所說的一切甜蜜而順耳的話語在我腦中成為最不堪的回憶,每一句他說的我愛妳、我想
妳、我喜歡妳,字字句句都切割著我的理智。
我嫉妒又羨慕著她,在他的身邊分享著他所有的一切,但我看不到……
望眼欲穿我看不到。
卻在閉上眼後他與她一幕幕想像的憑空實現著。
我撐起身跨過他脫下他的褲子含住他的陰囊,輕輕用舌頭畫著,吞入又吐出,「寶貝好舒
服……」他說。
立在我眼前的陰莖更再充血,我舔了一下,他微微顫抖。
於是我口舌並用吞吐著,他輕柔用手背磨蹭著我的臉頰,偶爾撫摸我的頭髮讓我被受寵愛
。
然後他將我輕輕扶起要我躺下,他看著我的雙眼,「可以嗎?」他紳士極了的問我,我點
點頭,用腿夾住他讓他進入。
我確實做愛著,有被填滿的感覺,卻沒有滿足感,我仍舊是潮濕的、有感覺的,卻不再這
麼強烈。
隨著他的進出,我濕透了的發出令人害臊的聲音。
我的腿掛在他肩上而他時而吻著我時而親吻脖子,在在都感受到他如何對我溫柔。
但如朋友所說,最最純真的年代是初戀,最用心的時候,像雛鳥剛出生便將媽媽的身影映
入眼中。
每當愛著一個人,內心就替他騰一個位置,而當愛情耗盡後,那缺口像垃圾似的堆積在心
裡了。
是的,我成了一具空殼,外殼是美的,會笑會打扮,懂得娛樂自己跟朋友出遊,只是我不
復當初遇見他時那般單純天真,我想我毀了我自己。
我仍然愛著,只是心胸佔據著一個他,在夜深人靜之時,看著窗外的招牌亮晃晃的,然後
陷入思念的漩渦。
我傷心我難過,每每在突然之時想起他時,但在聽到笑話時我仍笑了,哭哭笑笑,在半夜
回到自己的床上,聽著那些過往我不屑聽懂的矯情傷心情歌。
在安靜獨自一人之時,他像青竹絲似的攀爬著勒緊我的心。
我想分裂的人就是這樣的,好一點了,於是將他封鎖以為可以,我可以,又在下一秒潰堤
,害怕失去他一絲一毫的訊息。
最最悲哀的是那些頻率由著他掌控,想掙脫,那是掙扎,而撞破了心淌著血,淋漓著的。
我活該。
我失眠著,不斷輪迴在那些過往之中,不斷找尋藉口,縱然答案如此顯而易見。
那些是他對我最真心誠意的謊話,同樣的話他對著那個女孩全心全意的說著。
「有時候愛的方式只剩下狼狽地離開妳愛的人才能解決」
於是努力著,我還在努力……
.
寫在後面
從開始到現在,關於他的事一共寫了四篇,一方面是給自己時間回復,一方面是想知道,
以後自己再回頭看時,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
可能吧,如此用心的付出在未來不一定會忘掉,但如果可以成為回憶,笑看自己的曾經,
也算是活著的價值。
也想跟現在跟我一樣的人說,對方說的話若是跟我一樣全盤相信,那就是說服自己,因為
不在一起,沒有爭吵,所以對方在印象中永遠都是好的。
用什麼迂迴欺騙自己的方式都好,走的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感謝西斯版跟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