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的報效國家實際上的浪費生命的11個月。
認識妳的,第八年。
我曾經有那麼段時間想過或許我們的故事將不再繼續,
而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故事是這樣延續著我們的牽絆。
三年,妳在國外的日子。
整整三年,
短短三年。
在這之間我們很簡單的斷了聯繫。
不該意外,卻又抱著期待。
原來妳不再出現於我身邊是這樣簡單明瞭的事情。
開始對著楊于臻這個名字陌生,淡忘,封藏。
我知道我不是看不到妳的,也知道妳其實一直都等待著我的回應,
只是,我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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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親會那天父母弟弟先走在前面,而我頂著燦爛的笑容跑向他們。
這幾天真是悶壞了,對他們無比的想念。
然後妳出現在他們背後。
然後妳出現在我眼前。
然後我下意識的流淚。
凍結。
像是電池被拔掉的鬧鐘,想說些甚麼卻甚麼也不動。
「翔翔,好久不見。」妳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用手將我的眼淚拭去。
對於一個會流眼淚的木頭人來說,低下頭是最好的選擇。
妳將我臉龐捧起,對著我笑。
「不認得我嗎?」妳又用著記憶中的力道捏著我鼻子。
「那我哭屁。」
「不想我來?」
「你他媽的三年不見!整整三年!不要一副甚麼都沒發生過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大吼著
,我很意外我的激動,畢竟我以為我早就可以把情緒控制的出神入化。
家人們嚇傻了,而妳在我面前呆滯。
同袍們都轉過頭來看著我,我成為全場的焦點。
妳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妳沒說話,也許妳一開口就會說不出話。
妳往回走,然後媽跟了上去。
老爸跟弟弟帶著我走到座位上,看來是希望我能冷靜。
可是我已經,很冷靜了。
我吃著家人帶來的食物,那是老媽精心熬煮的雞湯。
可是我卻嚐不出任何味道,也許是我把太多眼淚加進去了。
一個不知道跑到哪個國家逍遙三年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一個我只能在暗夜裡偷偷摸摸思念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一個我夢了多少次時常在夢裡相遇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我愛的女人,終於出現在我眼前,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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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家人是怎麼回去的,也忘記自己最後做了甚麼。
雞湯我是吃的一乾二淨,一直到老媽回來跟我說那是給全家人的。
老爸用眼神暗示妳的行蹤,老媽則是搖搖頭。
剛見面就用這麼不好的方式開頭,妳一定會想走吧。
在就寢時我想著終於可以睡一覺結束這天,今天太漫長了。
「阿翔,你還好嗎?」睡我上鋪的同袍凱子這樣問著,他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
「為甚麼不好?」我笑著,卻有些苦。
「妞還滿正的,哈。」
「靠腰喔哈哈哈。」我踢了上鋪,叫他閉嘴。
「你們做過愛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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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時我搭著火車回到我熟悉的家鄉。
見面時媽跟我說了些有個女孩在等我電話,我知道是妳,所以我選擇無視。
手機開機,真是一種莫名的陌生感,訊息通知讓手機一直保持震動。
很沒意外的妳出現在最上面,時間是我踏進家門的那分鐘。
看來妳將我家人關係打得不錯,連老媽都幫著妳。
「在家嗎?」妳說。
「摁。」
「我在門口。」
「先進來坐吧。」
我放下手機,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
洗澡,順便讓心情放空,只因為我等等要見的,是妳。
我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我看著妳和爸媽在客廳有說有笑。
這招不錯,先收買家人然後自然而然手到擒來。
我實在看不過去,拿起了弟弟的車鑰匙就走了出去。
「走吧。」我對著妳說。
「叔叔阿姨掰掰。」妳笑著對他們揮手,而他們也是笑容滿掛。
「有空多來坐坐。」老媽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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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載著妳,不知道該去哪裡。
妳說妳想回家,而我就載著妳回妳家。
那個我曾經用腳踏車載著妳的地方,印象中我很快樂的地方。
「他們不在家。」妳說。
「摁。」
走到房間後,妳從冰箱拿起了兩罐金牌,丟了一罐給我。
「應該很懷念這個味道吧。」妳笑著,用妳那罐對著我乾杯。
這時候我才有機會好好看著妳的臉。
妳一直都是會讓人很意外的那種,只要幾年就會讓妳改變很多。
更何況是三年。
長長的黑直髮變成了亞麻色的大波浪捲。
濃密的睫毛看的出來是有打扮過才出門。
妳笑容更美了。
那是一種我無法克制的吸引力。
「我還是我。」彷彿看穿我的心思,妳對著我說。
酒精讓妳的臉頰泛紅,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
「他,們,不,在,家。」妳過來在我耳邊耳語,然後輕咬著我的耳垂。
我放下了啤酒,將妳撲倒在床上。
妳盡情地呻吟著,享受著我將妳衣服剝離的快感。
我們的嘴唇纏綿著,像是吸取彼此的所有。
妳用力地脫下我的衣服,然後用著央求的眼神對著我說:「快進來...」。
我脫下了褲子,將我所有全部都充滿在妳的身體裡。
隨著身體起伏著,往前往後。
我不想思考,非常不想。
我讓下面的頭主宰著一切。
原來和妳做愛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和能在妳體內進出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我朝思暮想所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妳停下,看著我。
而我也看著妳。
妳流下眼淚,哭著緊緊抱住我。
「翔翔,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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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我帶著妳到附近公園散步,以前我們時常在這裡牽手和依依不捨。
這裡沒什麼變化,畢竟我才進去當兵一個月,對妳則是不知道。
畢竟我不知道妳去了多久,多久之前回來。
我牽著妳走了幾圈,聊著一些妳在外國的事情。
而我卻絕口不提妳離去之後的時光。
有誰會願意去碰觸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傷口。
妳的言談多了分腔調,卻很自然不做作。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多少,我不知道。
也許大家都往前了,我卻還執著在過去,不想成長。
也許是痛怕了,我想。
妳說腳有點痠,我送妳回家,然後在妳家門口擁吻著。
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今天的美好。
做愛完的我們有甚麼改變嗎?
那為甚麼我們卻執意在做愛上面呢?
收假前妳送我到營區門口,然後在大家面前熱情的親著我。
「這樣你很有面子吧?」妳奸詐的笑了,而我只是害羞地低頭。
「下次在這裡等我。」我對妳說。
「好。」妳捏了捏我的鼻子,目送我進去。
面對著地獄我嘆了口氣,至少我這次進去是抱持著開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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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的休假總是我最期待的時光。
也許我們並沒有去太多的地方,更常的是在家看電視陪伴彼此,但心情總是滿足。
我很喜歡妳在我面前撒嬌,對著我磨鼻子。
也喜歡在睡覺前妳會故意從浴室不穿衣服直接撲上我。
喜歡妳在我耳邊嬌喘。
喜歡妳求著我射在妳裡面。
關於妳的所有,我都喜歡。
11個月就像是飛逝,比我想像中的更快。
這些日子誰也沒有定義彼此的關係,直到那天妳秀出妳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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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那天妳帶我到附近的咖啡廳,妳放在我面前,我以為是給我的。
我拿起來晃啊晃,晃到妳眼淚都掉了出來。
一滴兩滴。
三滴四滴。
我保持微笑,如果我還不知道我就是傻子。
「他疼妳嗎?」我放下戒指。
妳點點頭。
「他愛妳嗎?」
妳點點頭。
「他會騎腳踏車載妳嗎?」
妳抬起頭看著我,伸出手緊緊握住我的手。
「他會不跟你做愛只因為害怕改變嗎?」
妳的眼淚不止。
「他會偷偷躲在棉被哭只因為太想妳嗎?」
妳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再接下去。
「他知道妳不喜歡吃小黃瓜每次都會幫妳挑掉嗎?」
「他知道妳妳喜歡雨天不撐傘因為很浪漫嗎?」
「他知道妳喜歡吃的炒飯在哪條巷子該怎麼去嗎?」
「他知道妳很愛我,我很愛妳嘛?」
我訝異我沒有哭,我很冷靜地說完這一切。
我沒有笨到在和妳相處的時候看不出端倪,即使我總是掩蓋住這種感覺。
我知道妳盡力給我妳所有的一切滿足我。
連做愛的時候都是很真誠的眼神。
我沒有對妳說的是,改變最多的,是妳學會不在表面透露任何多餘情緒。
但畢竟我,是翔翔。
我看著妳哭,內心卻很平靜。
我試圖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妳很努力地想把所有虧欠給我的都還給我,而我也感受到了。
妳欠了我甚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將哭累的妳帶回家,妳坐在床沿而我躺在床上。
妳撲向了我,想要從我這裡尋找那一點溫柔。
我們接吻,擁抱,愛撫,做愛。
沒有人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人想多破壞這樣的氣氛。
我趴在妳身上,將我的精液全部射在妳體內。
這或許是我唯一一點特權吧。
妳起身,將婚戒丟到垃圾桶。
我嚇到了,卻沒有做任何表示。
「帶我走。」妳轉過身來抱住我。
「對不起。」我閉上眼睛。
「翔翔,求求你帶我走。」瞬間妳又哭成了淚人兒。
我起身,將衣服穿好。
妳哽咽著,將我的手緊緊抓住。
「翔翔...」
我開了門,走了出去。
有一種時候,沉默會是最好的回答。
當心死的時候,根本就說不出話。
也許命運讓我們牽絆著,卻又不能給予我們至高無上的愛情。
我們彼此終究是會錯過的個體,那就不用再多費神去猜想未來的可能性。
對於此生最愛的女人,最後,就祝你幸福吧。
「我是翔翔,那個永遠守護妳的翔翔。」
我回過頭,對著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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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錯過的不是時間,
是彼此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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