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鷹的手放在桌上,卻被一頂馬連坡大草帽蓋住。
是右手。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用帽子蓋住自己的手。
騰鷹當然不止一隻手,他的左手裡拿著一塊口糧
他的人就和這塊口糧一樣,又乾、又硬、又黑!這裡是快炒店,總裁八八。
桌上有菜,也有酒。
可是他卻動也沒有動,連茶水都沒有喝,只是在慢慢地啃著他帶來的口糧。
騰鷹位很謹慎的人,他不願別人發現他被毒死在熱炒店裡。
他自己算過,演藝界想殺他的人至少有六百七十三位,可是他現在還活著。
凌晨,凌晨前。
~
街上的人很多,突然有一輛敞篷車急馳而來,撞翻了三個人,兩個攤子,一輛嬰兒車。
敞篷車上的人精悍矯健,背上斜揹西瓜刀,
看見了總裁八八的招牌,突然從椅墊上飛起,凌空翻身,箭一般地入了熱炒店。
店內一陣騷動,騰鷹沒有動。
帶刀的大漢看見騰鷹,全身的肌肉都似乎立刻僵硬,長長吐出口氣,才大步走過來。
他並沒有招呼騰鷹,卻俯下身將桌上的草帽掀起一角,
往裡面看了一眼,赤紅的臉突然蒼白,喃喃道:「不錯,是你。」
騰鷹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帶刀的大漢手一翻,刀光一閃,急削自己的胯下。
一團血淋淋的肉塊落在桌上,是陰莖!!
帶刀大漢蒼白的臉上冷汗雨點般滾落,聲音也已嘶啞:「這夠不夠?」
騰鷹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帶刀大漢咬了咬牙,突又揮刀。
他的陰囊也掉在桌上。他竟一刀剁下了自己的陰囊:「這夠不夠?」
騰鷹終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走!」
帶刀大漢的臉色已因痛苦而扭曲變形,卻又長長吐出口氣,道:「多謝。」
他沒有再說一個字,就踉蹌著沖了了總裁八八。
這大漢行動矯健、武功極高,為什麼往他帽子裡看了一眼,
就心甘情願地砍下自己的陽具?而且還像是對騰鷹很感激?
這帽子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沒有人知道。
黃昏,正是黃昏。
兩個人匆匆走上了酒店,兩個西裝筆挺,很有氣派的人。
看見他們,酒店很多人都站起來,臉上都帶著尊敬之色,躬身為禮。
附近百里之內,不認得「薇閣育生,海豚蹲義」的人還不多,
敢對他們失禮的人更沒有幾個。
育生蹲義卻沒有招呼那些人,也沒有招呼騰鷹,只走過來將桌上的草帽掀起一角,
往帽子裡看了看,臉色突然蒼白。
兩人對望了一眼,段英道:「不錯。」
育生已經垂下手,躬身道:「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騰鷹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他不動,育生、蹲義也都不敢動,就像呆子般站在他面前。
又有兩個人走上酒樓,是「小刀」溥聰,「大力奶抓手」柏熊,也像育生蹲義一樣,
掀開草帽看了看,立刻躬身問:「有何吩咐?」
沒有吩咐,所以他們就只好站著等,他若沒有吩咐,就沒有人敢走。
這些人都是威鎮一方的武林豪客,為什麼往帽子裡看了一眼後,就對他如此畏懼?
如此尊敬?
難道這帽子裡競藏著種可怕的魔力?
黃昏,黃昏後。
酒樓上已燃起了燈。
燈光照在柏熊他們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在流著汗,冷汗。
騰鷹還是沒有吩咐他們做一點事,他們本該覺得輕鬆才對。
可是看他們的神色,卻彷彿隨時都可能有大禍臨頭一樣。
晝日已臨,太陽升起。
酒店外的曙光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奇異的吹竹聲,尖銳而淒厲,就像是鬼哭。
柏熊他們的臉色又變了,連瞳孔部似已因恐懼而收縮。
騰鷹沒有動。
所以他們還是不敢動,更不敢走。
就在這時,突聽「轟」的一響,屋頂上同時被撞破了四個大洞。
四個人同時落了下來,四條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精赤著上身,卻穿著條鮮紅的紮腳褲,用一根金光閃閃的腰帶圍住,腰帶上斜插著十三柄奇形彎刀,刀柄也閃著金光。
這四條修長魁偉的大漢,落在地上卻身輕如棉,一落下來,就守住了酒樓四角。
他們的神情看來也很緊張,眼睛裡也帶著種說不出的恐懼之意。
就在大家全部注意著他們的時候,酒店裡又忽然多了個人。
這人配戴限量眼鏡,身上西裝筆挺,腰上圍一圈螃蟹,腰帶上插著柄牛排刀,
白白的臉,圓如滿月。
蹲義柏熊他們也是目光如炬的武林高手,竟沒有看出這個人是從屋頂上落下來的,
還是從窗外掠過來的。
但他們卻認得這個人。
台灣第一神豬,幽遊卡山莊的莊主,神豬勝文。
就算不認得他的人,看見他這身打扮、這種氣派,也知道他是誰。
騰鷹沒有動,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神豬勝文卻已走過來,俯下身將桌上的草帽掀起了一角,往裡面看了一眼,
忽然鬆了口氣,道:「不錯,是你。」
他本來顯得很緊張的一張臉,此刻竟露出了一絲寬慰的微笑。
忽然解下腰上繩子,將帶扣一擰,繩上立刻滾下十八隻膏黃豐腴的肥蟹。
神豬勝文將這十八隻肥蟹用紙鈔編成的細繩圍在桌上,躬身微笑,
道:「這夠不夠?」
騰鷹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這時曙光中的吹竹之聲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神豬勝文笑得已有些勉強,舉手摘下了頭上的眼鏡,
眼鏡是德國限量款。
他將眼鏡也放在桌上:「這夠不夠?」
騰鷹不動,也不開口。
神豬勝文再解下牛排刀,刀光閃厲,寒氣逼人眉睫:「這夠不夠?」
騰鷹不動。
神豬勝文皺眉道,「你還要什麼?」
騰鷹忽然道:「要你跨下的陽具!」
胯下的陽具一斷,就再也不能行房,更不能幹姍姍了。
神豬勝文的臉色變了。
但這時吹竹聲更急、更近,聽在耳裡,宛如有尖針刺耳。
神豬勝文咬了咬牙,抬起右手,伸出了拇指,厲聲道:「刀來!」
站在屋角的一條赤膊的大漢立刻揮刀,金光一閃,一柄彎刀呼嘯著飛出,
圍著他的陽具一轉。
一根血淋淋的陽具立刻落在桌上
彎刀凌空一轉,竟已呼嘯著飛了回去。
神豬勝文臉色發青:「這夠不夠?」
騰鷹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要什麼?」
神豬勝文道:「要你殺人。」
騰鷹道:「殺誰?」
神豬勝文道:「馬王。」
騰鷹道:「英九?」
神豬勝文道,「是。」
育生、蹲義、溥聰柏熊,卻已都不禁聳然失色。
「馬王」英九,這名字的本身就足以震散他們的魂魄。
這時吹竹聲忽然一變,變得就像是怨婦低泣,盲者夜笛。
神豬勝文低叱一聲:「關門」
酒店裡燈火輝煌,至少有二十多道門。
四條赤膊大漢突然同時關門
憑空中忽然閃起數道人影,在酒店大廳正中央同時出現。
神豬勝文失聲道:「馬王來了!」
纏綿悲切的吹竹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陰慘慘的冷笑:「不錯,我來了。」
五個字說完,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吹過
一個長髮披肩,面如枯蠟非男非女的人出現 http://ppt.cc/BG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