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覺得,我們該繼續見面嗎?」
我慵懶地在床上翻過身,拿起了震動中的手機。
可愛的男孩,但是我是個壞女孩,Sorry。
按了左上角的設定,然後再按下封鎖好友。
人性,我笑著。
接著我瞇起眼睛,在永遠都只有單人的雙人床上繼續睡我的大頭覺。
「晚安,早安,這混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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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並沒有過甚麼創傷,至於感情上的劈腿我早已見怪不怪。
我也沒有報復心態,男人是畜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習慣就好。
我只是喜歡考驗人性。
這也是為甚麼我這麼喜歡找有婦之夫的原因。
因為我愛死了人性這種遊戲。
因距離分隔兩地的男人。
因爭吵而冷戰中的男人。
單純想尋找刺激的男人。
性愛生活不滿足的男人。
別問我管道如何而來,通常這種事情只要有心就好。
妳可以看著一個男人從彬彬有禮,再來開始為妳的生活義憤填膺。
接著就是對妳百般呵護,溫柔有佳。
然後就是大放厥詞,說些糖衣包裹的謊言。
而最後,就是在到手之後,說著妳比較好,對於過往可全然拋棄。
而通常這時間點,我會笑著離開。
嘲笑人性的貪婪,軟弱,和不堪一擊的感情。
不過就是男人。
我並不是對於全部男人都有著偏見,畢竟保育類動物都在我生活觸及不到的範圍。
或許有時我會對著那些在街上親密的情侶們表現出我的羨慕。
也或許有時候我會看著在大賣場逛街的一家人看到發呆。
那些離我有些遠,雖然可能是我自己認為的遠。
因為我仍眷戀在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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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男人佔有著妳的身體之後還會想要一有再有。
有些男人則會陷入一種深深的罪惡感之中。
而有些,則會一邊自以為是說著對不起,接著兩手都不放棄。
我不會救贖他們,我的任務是讓他們沉淪。
老實說我不喜歡做愛,並不是毫無快感,而是沒有靈魂。
但妳會發現做愛是讓兩個人最快融入的方式,詭異吧。
曾經有個男人對於我的身體無法自拔,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即使他有個三歲小孩,和一個交往八年結婚五年的妻子。
每天抽空的殷勤接送,和遮遮掩掩的賴對話。
妳會發現婚姻這種東西有多脆弱。
他在我身上的反覆抽插的時候我卻是笑著。
我的愉悅來玩弄人性的快感。
真骯髒,是吧?
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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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問我是否曾經有過單純的戀愛。
而我想問妳有哪段戀愛能夠單純?
也許學生時期懵懵懂懂的愛曾經讓妳無法忘懷,
但那也只是妳對過去的回憶所留下的種種眷戀。
妳愛的,是在那個年紀的妳。
長大後妳會發現愛很簡單的變了質。
為了錢,為了帥,為了利。
沒錢還怕被父母嫌,不帥還怕被朋友笑,沒有利自己還不爽。
愛的那麼痛苦,為甚麼要愛。
連愛是甚麼都無法搞清楚,卻口口聲聲說著愛。
病態嗎?
不,是人性使然。
把愛掛在嘴邊的,叫做謊言。
上帝很奇妙地將交配和愛情隔離,卻又給了人們理性與感性。
而我只是挑戰理性的人,僅此而已。
女人啊。
有些將我視為朋友,並稱我們是患難之交。
有些將我視為敵人,稱呼我是破麻賤女人。
有些則是我為恩人,說著是我將她救起,讓她脫離苦海。
我只是,幫妳們把人性更顯露出來一點。
據說,沒有我無法征服的男人。
而據說,沒有男人能征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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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妳會懂那種棋逢敵手的感覺。
那個男人給了我一種同樣的氣息。
一種腐敗卻又令人著迷的味道。
即使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必須說我很訝異,因為在他的眼神裡我發現他也知道這次遇到了
同樣等級的對手。
和他上床是愉悅的,我必須這麼說。
並不是人性的遊戲那種愉悅,而是單純的,性的那種。
我當然知道他有除了我還有幾個女孩,有時候還得趕場。
而我已有我的遊戲要進行,各取所需。
我喜歡他的肩膀,寬厚的,是我想依賴的那種。
我喜歡他的唇,薄薄的,雖然代表著薄情。
還有雖然都說size不重要但是實際上很重要的老二,那長寬高讓我著迷。
我不會暈船,因為我不上船。
但我,想要讓他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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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種婊子還會想立牌坊的女人。
更何況我不婊,我只是個愛玩遊戲的女人。
我提高了約他的頻率。
也終止了其他支線的遊戲。
開始研究他的臉書,他所說的句子,和他的一切。
我知道這不一樣,而他或許也知道了。
我們開始單純出去吃飯,
我們開始說是睡覺就真的睡覺,
我們開始聊到私人事情像朋友、家人。
我開始覺得我像是踏入他的遊戲之中,
但這感覺,似乎不差。
我可以從他身上偶爾聞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而我極討厭那種味道。
我可以從手機看到他跟其他女人的未讀訊息,而我選擇甚麼都不傳。
我可以從他眼角裡看出對我的那一點點動心,而我裝作對一切無知。
我不上船,所以我選擇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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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問起我未來的時候我著實的嚇了一跳,出來玩的,沒人談未來。
因為我們都知道,承諾是未來放的屁,而臭味,叫做失望。
我靠著車窗,看著外面,我忘了我們旅行的目的地,開始反覆咀嚼他的那句話。
「這樣下去,有甚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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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惑了,對於我自己,對於未來,或是對於他。
當明知道這是種遊戲的開端,而結局總是淺顯易見。
我又何嘗沒當過莊家。
當我第一次帶他到我永遠單人的雙人床上,開始了我們忘了第幾十次的性愛。
我看著天花板,感受著他的體溫,然後試問自己:
「曾幾何時妳玩遊戲會如此付出?」
我閉上眼睛不去想,用力地抱著他,啃咬著他的肩膀。
最後我流下眼淚,
原來我,也只是人性的俘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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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種感覺,
在遊戲之中。
我不會說我錯了,因為我壓根就不覺得我做錯甚麼。
無論是以往,或者現在。
就像是臉書上打卡永遠不會出現的另一個人,
就像是到觀光景點拍照的攝影師,
就像是經紀人口中的好朋友,
妳知道妳不會在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卻又真實地存在著。
就像是會做愛,但是妳不知道你們是做,還是愛。
我曾經以為我是人性的玩家,但我卻搞錯主詞受詞。
被玩得,是人,不是人性。
-
相處時我是面帶微笑的,
分開時我是脆弱不堪的,
爭吵時我是驚心動魄的,
和好時我是心滿意足的。
我不上船,但在我發現我在乎他的所有的同時,我早就在船上了。
犯傻也不差這回,至少我的心態是這樣的。
就在我意識到我居然這樣陪伴他一年多的同時,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地變的單純。
時間變得更多,
回家的次數也開始超越離開的。
頭髮也染了回來,剪了個清爽的平頭。
襯衫開始扎進褲子,鬍子也天天刮。
也許吧,我們誰都沒有說出愛。
因為我連搞清楚愛是甚麼都不知道。
我們只知道,陪在彼此旁邊這樣很好。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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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某次的爭吵之下我負氣離開。
我以為這只是小吵而已,沒想到等我回家發現他的東西已經消失的感覺,無與倫比的空白
開始恢復單人的雙人床,開始單獨懸吊的牙刷,空了一半的衣櫃,
和我剩下一半的心。
這瞬間我才發現我上了船,而且已經暈到在吐還不自知。
我發了瘋似的逃離,任何人想找我都索性不理。
我甚至是離開了這城市,一個充滿人味的城市。
我試著不去想他,卻發現這種想法總讓我想起他。
放空,我不屬於遊戲,我不想參加遊戲。
但我知道,這就是人性。
我知道他會來找我,因為我在爭吵前不小心看到抽屜裡的鑽戒。
這也是為甚麼我們爭吵的原因。
我不敢,不想,不可能,會走上這條我看過這麼多次和這麼脆弱的道路。
Never.
因為太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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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會找到我,這是一種感覺。
所以在他找到我之前我一直在做好勇氣和心理準備。
「在我不懂愛之前我不會踏上這條路。」連這樣的說詞也準備好了。
但是他沒有找到我,沒有。
我不敢去想是沒有找還是沒有找到,但我想前者的機率是大了一些。
我回家看著抽屜裡的鑽戒。
還在,卻又不知道為何而存在。
關上抽屜,我沒有任何情緒。
我看著枕邊的紙條,卻又不敢去閱讀。
我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但卻又在乎無比。
人是一種極度矛盾的動物。
我躺在床上,感受著曾經有著他味道的棉被,味道淡了些。
我懷念起他手上的菸草味,和臉上的鬍渣。
鼓起勇氣拿起了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們花了一生在尋找愛的真諦,可是真正的愛,並不需要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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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年前的我會對現在披上婚紗的我嗤之以鼻。
就像我現在也會對著一年前的我傻傻地笑著一樣。
人性總是有黑暗面,而我總是背對光明。
有時候也只能祈求像是好結局的結局可以延續到真正結局的時刻。
「你懂愛嗎?」在他掀開面紗前,我這樣問。
「不懂。」
「那你愛我嗎?」
「妳幸福嗎?」
我笑著,愛不愛,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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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生都在尋找愛的真諦,
可是真正的愛,不需要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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