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你夢到一個人的時候,是因為他很想你。」
「真的假的啦。」
「應該喔。」
「確定不是相反?夢到一個人的時候,是因為妳很想他吧。」
-W
如果把馬鈴薯泥跟肉醬混在一塊,
就永遠無法再將兩者再度分離,就永遠都這樣了。
吐出來的菸,無法吸回去。
沒人能從頭來過。
所以,選擇才會這麼難。
但只要你不決定,就什麼可能性都有。
這是Mr.Nobody裡的電影台詞,寫在他的筆記本封面。
「所以這就是你無法決定女朋友是誰的原因嗎?」
我看著他的筆記本。
他光溜溜的躺在我的床上,然後發出了打鼾聲。
我轉頭看了這個其實很可愛的男人。
我知道我自己喜歡他,只是不想承認。
他醒來之後我們一起對了發票。
然後去有位子的飲料店買杯飲料坐一下,
他咬著他喝完飲料剩下的冰塊,
我習慣的把我的冰塊倒到他的杯子裡。
晚上放他去跟別的女生約會,
然後我去誠品看我的無聊小本言情小說。
那種每次都猜的出結局的小說,
就是愛來愛去有很多董事長跟千金的故事。
每次看都覺得很像在看笑話故事集,
但我還是很喜歡看這種不用動腦又沒什麼營養的故事。
然後等他的電話。
每次告別之後,就是等他的電話。
幾乎每次都是在星期一的下午四點接到他的電話。
他會帶著幾罐啤酒進門,然後很快的就會從客廳進展到臥室。
像是要釋放blue monday的壓力,
他會稍微粗暴的褪去我們的衣物,
有點用力的揉捏我的身體和輕咬我的脖子。
只想發洩似的只顧進出我的身體,就算我喊痛也不會停。
我緊緊抓著棉被角,忍耐一開始的不適再慢慢適應。
等他睡著了之後我會開始猜測他其他女伴都是什麼樣的女生。
我猜他喜歡的是高瘦型的女生,
胸部太小也沒關係,但腿一定要美的那種。
然後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腿,滿意的笑了點點頭之後繼續幻想。
但說不定是和我差很多的那種,
是胸部很大小小隻可愛型的女生也說不定,
畢竟都到處亂吃了怎麼會只吃同一種類型的菜。
他的打齁聲又傳來。
明天他會帶我去哪裡呢?
看著他翹起來的瀏海我慢慢的睡著了。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5LsjYPPgEk
Oh ain't it nice this life, we've got each other
噢,是不是很美好呢?在這一生,能有彼此的相伴
And I am right beside you
我就在這兒 在你的身邊
-M
她帶我擠到了百貨公司的特賣會,
逼我跟她一起大血拼了一番。
兩個人提著好幾袋百貨公司紙袋,讓我累的想再去她家躺一次。
她沒有我認識的另外一個女伴得體大方,但她是個有氣度的女人。
而且遵守著我們劃好的界線,
不管我離開她身邊之後的去向,
甚至不過問其他的女人。
其實我會懷疑是她笨還是她只是單純的不在乎,
這種關係維持久了之後總是會有那些想跨越界線的女人。
她有著一張看起來很兇的臭臉,但笑起來很甜。
她喜歡在喝飲料的時候把吸管咬的扁扁的,
而且會把喝完飲料剩下的冰塊倒到我的杯子裡。
這樣很好,我喜歡咬冰塊。
提著紙袋回到租屋處之後我累癱在床上。
今天就不打給那個每個禮拜二輪到的大奶正妹了。
我想著那個總是把冰塊送給我的她笑著把新買的衣服收進櫃子。
其實我不和女伴約會的,但是她好像很喜歡這樣。
害我累到沒辦法去別的女生家,
該不會是她的陰謀吧?
她應該沒這麼聰明啦。
看著聯絡人通訊錄她的電話號碼。
聯絡人上寫著:monday
認識這麼久了還是只叫她monday會不會有點壞?
突然突然好想知道她的名字。
「不要跟我說妳的名字。」我喝著被冰塊溶化稀釋的調酒,搭訕了這個腿很美的女孩。
「很好,因為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她原本的臭臉因為笑容而變成了很甜很甜的一張臉。
遇到她的那天是monday,是上一個monday被我淘汰後我跑去酒吧玩的時候。
所以留下電話的時候我輸入的名稱是monday。
她給我看她輸入的名稱好像是「欸」。
回想起來她好像真的都叫我「欸」。
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打算打給tuesday了,
我決定要知道她的名字。
我撥了電話過去。
嘟嘟嘟的聲音不斷重複,
這女人為什麼不去裝個來電達鈴什麼的,
這聲音讓我焦躁。
沒接,於是我開著我的小破車直接往她的宿舍去。
我在思考。
會不會,會不會...
愛情不是愛到很偉大、很有氣度或者得體大方。
而是她讓你知道了,你是一個普通俗氣的人,
你們只是安靜的過生活、一起對整桶的發票、
一起歡欣鼓舞的到特賣會搶購一番接著虛脫。
雖然只是幾件微不足道難以啟齒的小事。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她在的地方。
她就是你從此以後,都想要見到的人。
這比和很多很多的女人做愛更令我恐慌很多。
只是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她的公寓門口了。
我按著門鈴,一下、兩下...
門打開了。
「妳剛剛在幹嘛?」我看著穿睡袍而且睡眼惺忪的她。
「在夢裡跟你做愛。」她笑著然後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她裝了兩杯水,一杯給我、一杯給她自己。
我打開她的冰箱切了片檸檬。
「找我幹嘛?」她揉著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
「沒...只是...」我看著她,然後發現一開始拒絕知道她名字的自己有多愚蠢。
「只是什麼?」
「妳叫什麼名字?」
她沉默,然後看著杯子裡的水。
「有人說,你夢到一個人的時候,是因為他很想你。」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真的假的啦。」我試圖維持著和平常一樣的輕浮。
「應該喔。」她像是猜到了我心裡想的是什麼,瞇著眼睛看著我。
「確定不是相反?夢到一個人的時候,是因為妳很想他吧。」我還是試圖維持平常的輕浮。
「確定。」她篤定的看著我。
「憑什麼?」
「憑我不再是mond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