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天空晦暗,轉角處的路燈好像壞了,並沒有亮起,整台車籠罩在狂風暴雨之下
,唯一的光線是來自前方牆壁上懸著的監視錄影器,散發出紅色的圓亮點,在伸手不見五
指的夜空中那光芒顯得格外分明。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凝視著擋風玻璃前左右來回的雨刷,颱風天讓窗外的世界一片狂亂,
車內卻異常寧靜,過涼的空調讓我的手指冰冷起來,我不自覺的搓著手指,你沉著聲說
「會冷?」
「恩。」
聽到我回應,原本平躺在駕駛座上的你起身將空調溫度調高,然後將灰色的NIKE運動外套
蓋在我腳上。
「謝謝。」
在這樣的密閉空間內,好像連我的呼吸聲都聽得很清楚,側過臉我看到你將手枕在頭部下
方,眼睛微閉著,你的眉骨有點突起,眼窩凹陷,雙眼皮卻很明顯,我的視線沿著眉心、
鼻樑、來到下巴,在到起伏的胸膛,你有張剛毅的臉龐,好看的下巴曲線,突然你起身將
頭靠到我座椅的側邊,從那角度我可以看到閃動的睫毛、聞到沐浴乳的味道……。
「洗過澡了?」我說。
「恩,打完球先洗澡過後才出門。」你的聲音很低沉,卻很有磁性,在我耳邊輕輕地響著
。
「你現在在想什麼?」你突然問我。
「我…….」
我看到我將右手伸出,撫摸你的脖子,你抬起來頭來看我,那眼神有一絲驚訝,又有點期
待,我不迴避你的視線。
「我是在想…..」
我將我的唇貼上你的,你躺下,輕咬我的上唇,我悶哼一聲,跨坐到駕駛座上,一手觸碰
你的下巴,一手從衣服下襬伸進去,煽情的撫摸,你伸出手環抱我,我的胸脯壓在你的胸
膛上,你舔咬著我的嘴唇,我嬌喘一聲,然後你將手伸進我的上衣裡面,揉我的胸部,我
停止動作,居高臨下注視你,你的眼瞳比窗外的天空還亮,我感覺到你的手解開我牛仔短
褲的動作,粗糙的手掌撫過我的背脊,沿著肚臍滑過脖子,我親吻你的嘴角,感受到你的
硬挺抵住我,我的下體泛出一陣溼意,一邊享受唇舌的交纏,一手撫摸你的硬挺,我抱住
你,鼻樑貼緊你的下巴,將氣息呼在你的脖子上,一手握著陰莖貫穿而入,插進來的時候
,我悶哼了一聲,低鳴的喘息聲迴盪在寂靜的車廂裡,刺激彼此肌膚的每一根神經,你動
地很快,我在你耳邊大聲呻吟。
「阿,要射了。」
一陣顫慄的緊縮,我倒在你身上大口喘著氣,在這一刻我得到的快感,那是一種宣洩,一
陣沉默充斥在我倆之間,但是沒有人想開口說話,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摸著你的手掌
,在指頭下緣突起的硬繭,那是你辛苦練球的成果,倒臥在你的胸膛,聽著你規律的心跳
聲,此時此刻,我們沒有距離。
「我該回家了」我聽到我自己這麼說。
「嗯,我送你回去。」
「雨停了欸」我打開車門。
「路上小心喔,掰拉」我揮手。
「hey,抱一個好嗎?」你下了車。
我上前緊緊地抱住你。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在這個世界上,你會對很多人有感覺,但那個人可能什麼都不是,唯一的共通點就是,我
們都是慾望之下血淋淋的祭品。
關係可以一夕建立起來,但是親密感卻是日積月累的,激情過後回到現實,看那深深的夜
、漫漫的天空、層層雲朵的背後,那裡什麼都沒有,若要找出點什麼,只是讓思緒不斷地
下墜。
回家的路,是一條長長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