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樂:http://youtu.be/IG_FY3v0u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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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第十年的同學會
正值青年的同學們交換的話題,也從大吐工作的苦水、抱怨老闆、抱怨同事,慢慢變成了
車子、房子、女人、屬下、職場、相親對象、相親對象的家世、相親對象的數量、相親對
象的薪水跟家產,我交換第七張名片的對象,是小真。
「林軒揚?欸你這個小王八蛋過的不錯阿,總經理耶」
這女人的壞習慣除了嘴很賤,就是那細細的手指加上玩弄東西的動作,不論玩弄什麼,都
很色情。
就如同那晚
「你不也混的不錯嗎,小男人婆,竟然給你混到了外商的台灣區主管」
小真,是系上數一數二的女強人,正面陽光學歷好,會運動會打電動又會罵髒話。小男人
婆,是我從大二開始他在球場上慘電我之後弱弱的反擊,這一叫就是十年。
五年前的同學會,一通電話問我能不能接送她,到了她家門口,我傻眼了,纖細均勻的身
材,因運動習慣保持的身體曲線,多年來一直穿著運動胸罩的堅挺C Cup,長長的美腿,
我忽然覺得,要不是她走近我的車窗就用力拍打外加一聲幹,我真的不會覺得是她。
而同學會上的四杯威士忌,朝美麗人兒的臉頰上抹上了紅暈,微醺的眼神在副駕駛座上看
著我,我不只滑進了他們家的停車場,背她上了床,也品嚐了充滿酒氣的嘴唇,笑著她的
酒量,結果立刻被含到繳械,射上了那套性感的黑色禮服。
不行,還穿著西裝褲,不能再繼續回想下去。
在腦中喊了煞車,突然發現她盯著我好一陣子,正驚慌的掩飾剛剛的意淫時。
「軒揚,你記得小晨嗎」
「…」
「…」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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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林以晨,那年大一,純純…又蠢蠢的愛
「林…軒楊?正反倒過來都可以念耶,你到底姓什麼阿哈哈」
她從座位上回頭觀察我,然後開心一笑的笑容,我到現在記憶猶新
忙碌的大一上學期,疲於奔命的玩,疲於奔命的習慣大學節奏,但疲憊之餘的戀愛,卻因
成長背景而來的契合,我們沒有碰到大學情侶的分合,沒有無知的愛情,沒有想像中劇烈
摩擦,兩人從一開始就默契的、慢慢的、純純的。
大一,被全班一直拱為班對,在許多羨慕忌妒恨的眼光中,慢慢的過了。
大二,忙碌的社團、一起加入系學會、宿營,開始投入大學的生活,忙碌的過了。
大三,開始加重的課業,分組、報告、課業、專題,在喘息之餘互相支持的過了。
大四,畢業專題。
然後,她飛去了加拿大留學。
她告訴我的那一晚,吻上了床,她穿著半開的襯衫,告訴我她要奉獻給我,兩人的第一晚
,在不知所措、臉紅心跳、插入時的疼痛、擁抱、還有眼淚中度過。
桃園國際機場,輕聲呢喃的道別。
從此,再也沒有消息過。
那台裝滿兩人簡訊跟通訊紀錄的OKWAP,還有再也不通的號碼,也被我丟進了倉庫最底層。
從此,我的床單再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固定的人。
再也沒有名字,可以在那被淚水沾濕的枕頭上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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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提小晨?」
同學會後,被小真的問句釣來酒吧續攤。
兩杯威士忌的時間,想起小晨的一切事情,足夠了。
「為了這個,要看不看隨便你」
她拿出了一個中型的牛皮信封,壓在我的酒杯下
「為了大學時代的姊妹淘——不是隨口說的,我們兩個真的很鐵——做一點事情,她去了
加拿大後,這幾年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我深思熟慮…決定還是應該告訴你」
「這封信,拿這攤的酒錢來付吧,我可以跟你保證,這交易你不會虧」
於是,我的皮夾就這麼被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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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說對了,這筆交易真的不虧
袋子裡,裝著很多很多照片。
一張情侶的合照、一張英文喜帖、一張特寫對戒的婚禮照片、一張產後的母子合照、一張
英文的驗傷單、一張蓋過章的離婚協議書影本、一張判決紀錄的筆記、還有一張飛台灣機
票的照片。
…難以形容。
熟悉的人、熟悉的記憶、卻是陌生的故事、陌生的際遇。
「恩?」
袋子內側底部,粘著一張白色小卡,寫著一個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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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是我,軒揚」
「……」
「是小真給我的電話」
「我知道,我還在想會不會今晚就接到你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種充滿嘆息、惆悵的灰色聲音
「………」
「………」
沉默,似乎有太多的話,太多年的痛、太多年的思念、太多年的憂傷
此時,好像沒有任何一句該說的話
忽然間,電話中傳來嬰兒哭鬧的聲音,有些距離,但是聽得出來是同一房間。
「小晨,孩子…哭了」
「沒關係」
「可是…」
「沒關係!」
強硬,卻不大聲的話語
「讓我…再多聽幾秒吧…拜託…拜託…」
最後
我分不清,電話那頭的哭聲,是小晨的,還是嬰兒的。
我分不清,在我心底碎掉的那聲音,到底是什麼。
只是我知道,逃不開那四年的,不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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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胎嘎和,這邊是睡不著的筆者
好像是第一次PO個創作…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