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旦變成行屍走肉,房間就跟著失魂落魄。
──張嘉佳《三朵金花列傳》
她美如天仙。
你肯定會覺得這個形容詞老土至極,但我找不到更恰當的形容詞來完美地詮釋我的感
覺。
如果有一天換你看見這一幕,你肯定也會像我一樣,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覺得時間
宛若停滯在這一秒鐘,讓她令人讚嘆的美成為永遠。
而時間畢竟無法停下,所以這個夜晚還要繼續下去。
「阿草。」她雙手捏著裙襬,囁嚅著呼喚我的名字,臉頰羞紅。
「妳好美。」而我只能如此讚嘆,用自認最紳士的方式,伸出我的右手。
燕尾服穿起來很緊繃,連帶地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但看著這一刻的她,想著今夜以
後的我們,身上的疲憊頓時也變得美好,美好到讓人覺得不切實際。
穿著婚紗的她紅著臉朝我走來,我牽起她的手,在她的右手背上輕輕一吻,無名指上
的銀戒閃耀光芒,我不禁寵溺地在上頭蹭了蹭。這是從今以後、她將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證
明啊。
老實說,婚紗不是一個適合作愛穿的情趣服裝,但卻是這輩子可能僅此一次的機會,
我們都以此生最美、最帥的一面坦承相見,今後將執子之手,白頭偕老。多麼美好。
「辛苦了。」我在她耳邊輕喃,順便吐了口氣,將她的耳根子一起燙紅。她將頭偎在
我胸前,任我小心翼翼地環抱住她,撫摸著她裸露的背。
這是每個女孩子一生中最期盼的時刻吧?我看著懷中的她,簡直捨不得脫下她的婚紗
,雖然穿著馬甲似乎不太舒服,但被捧起的胸部勾勒出豐滿的弧線,乳房之間的溝深邃得
讓人不禁想探索;雪白的蕾絲與網紗層層疊疊如瀑布般傾洩、波浪般圍繞,透明的薄紗上
繡滿盛開的繁花,上頭綴著晶瑩剔透的水鑽,閃閃發亮,眾星拱月。
「才不會。」她輕聲回我,顫抖的聲音有著羞怯的堅決,格外惹人憐愛。
我的手指一路向下刮過她白皙的背,慢條斯理地解開繃緊的帶子、拉下拉鍊,她順著
將雙手攤開,讓婚紗隨之褪下;而她如蝴蝶般破蛹,撲入我的懷中。
「我愛妳。」我說,抱著她在床邊坐下。
褪下婚紗、脫下高跟鞋後,她身上登時只剩下雪白蕾絲內褲、與不知何時穿在婚紗底
下的性感吊帶襪,掙脫束縛的一對乳球擠壓在我胸前,那柔軟的觸感令我整個興奮了起來
。
這樣高雅的雪白,總是讓人困惑它究竟是美得使人不忍褻瀆、還是純潔得讓人不禁想
要玷汙它,在她的身上染滿我的色彩,將她的身軀視作畫布,而我將以指、以唇、以吻、
以撫摸與進入,盡情揮灑我們愛情的圖畫。
「我愛你。」她說,手指解開我的領帶。
赤裸從來就不只是一個結果。它是一個過程,一個勾引的、挑逗的、用以喚醒所有慾
望的步驟,是烘扥性感、使情緒加溫、氣氛旖旎的節奏。
她用嘴靈活地解開我的釦子,我順著將自己的衣衫全部脫下,很快地,我們兩人都一
絲不掛──只剩下她的內褲與吊帶襪。
而現在,我將頭埋在她的胸部間,手指從背後滑進她的內褲裡頭,捏著她如水煮蛋般
光滑的屁股。
「嗯……別從背後搔、嗯──」順著她的臀部曲線一直向下伸,我惡意地用指尖刮著
她大腿根部的蜜裂,柔順的陰毛觸感。
「不喜歡嗎?」我笑著問,又得寸進尺地多進攻了幾分,手指挖掘著,直到黏稠的泉
水沾濕我的手。
「哈啊、你……很壞……」妳嬌嗔的模樣,只會讓我更想玩壞妳而已。
「不然妳怎麼會愛上我呢……」我說著這種事後聽會覺得很想笑、但當下催情效果卻
是滿分的枕邊垃圾話,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裡,然後吻上她的唇、堵住她還想吐出的話
語。
同時,我的手指不客氣地插入了一節,她頓時瞪大雙眼,雙手抱緊了我,但想大叫才
能紓緩的情緒被我的唇堵著,她只能像窒息的魚一樣嗚咽著,發出蕩人的呻吟聲。
「嗚嗯……你明明知道人家最討厭你這樣玩人家……」
「妳也知道,我最喜歡這樣玩妳啊。」我愉快地笑,又滑進第二根手指,她倒抽一口
涼氣,我沒放過她蹙起眉頭的可愛模樣,俯身吮著她的脖子。
「哈啊、嗯~你……壞蛋……」
「哈哈……」我得意地抽回濕黏的手,將她的內褲脫了下來,她順從地屈起大腿跨跪
在我身前,讓我脫下她的內褲後還能壞心地順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叫了一聲,噘著嘴
用泫然欲泣的眼眸瞪著我。
用泫然欲泣的眼眸瞪著我幹什麼呢?我只會想幹到妳哭出來喔。
我很壞心地這樣想,用前緣微濕、還殘留著她自己體溫的內褲抹過她鋪滿紅暈的臉頰
,她撇開頭避開,卻一邊將赤裸的身體貼緊了我的胸膛。
「幹麻躲?妳自己的內褲耶。」我笑著,乾脆用自己的臉頰蹭著她的內褲。
「就是因為是我自己的……欸你很變態欸!幹麻這樣拿別人的內褲摩擦自己的臉啦!
」她羞紅了臉頰想搶回自己的內褲,我卻索性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低頭嗅著她的內褲。
「我不僅摩擦,我還要聞個兩下。」我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變態到讓人
很想一拳卯過來,但是其實我已經興奮得硬到不行了:「我要牢牢記住啊,我心愛的女人
是什麼味道。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
「浪漫你個頭啦……你這個……大變態……」她紅著臉,任我捉緊她的粉拳,放棄掙
扎的她默默靠在我的胸前,看來是打算任由我上下其手了。
「我沒否認過吧,我一直都是變態啊。只會為妳發情的大變態。」我吮著她的耳垂,
將她的內褲放在一旁,雙手將她抬起抱在懷裡,右手兩指併攏刮過她的小縫,她嗯的一聲
扭動著身體,無奈身體已經被我摟在懷裡,她的掙扎也只是用渾圓的胸脯抹過我的胸膛、
更進一步挑動我想捉弄她的情緒而已。
「而且……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很變態了……」我舉起手將兩根手指張開,濕黏的淫
水藕斷絲連地牽出淫靡的線:「還對變態的我這麼有反應的妳,豈不是比我還變態的大變
態?」
然後含住自己的手指,把她的蜜液舔得乾乾淨淨:「嗯,原來是這個味道……」還故
意露出讚嘆的表情,像是吃了小當家的料理一樣。
「你……明明就嚐過很多次了,少在那裡裝模作樣……」
「也是,明明就嚐過很多次了,妳的臉還是一樣紅呢。」
我笑著將她翻身按倒在床上,然後低下身,舔著她因溢滿淫水而晶亮閃耀的陰唇。
「嗯、你……哈啊、真的是……變態……」對啊,我真的是變態。為妳一個人著迷的
變態。她的陰毛擦過我的臉頰、撫過我的鼻頭,我舔到最後乾脆埋頭吸著她的小穴,聽著
她忘情的呻吟,嗅著她濃郁的氣味,複雜的腥味刺激著我的鼻腔,一想到這是我的她──
我的戀人、我的妻子、我的老婆的味道,我就覺得幸福得快射了。
我這樣很噁心嗎?很變態嗎?應該不會吧。我現在感受到的,就和女孩子為男人口交
的時候所感受到的,不是一樣嗎?
我熟練地用舌頭反覆舔舐她濕潤的蜜縫,壞心地用舌尖觸動她的陰蒂,最後乾脆親吻
著她的陰蒂,然後,吸吮。
「嗯──阿草、哈啊、你、小力一點……嗯~~」
還說我變態咧,沒兩三下就被我吸到高潮的妳才是更淫蕩的變態吧。
我抬起頭欣賞她滿臉潮紅的模樣、以及怨毒卻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管射了幾次,每次
看到她這個眼神,我都會覺得好像還能再繼續做下去。
「嗯,雖然我很變態,可是我很溫柔。」我低頭蹭著她的胸部,將滿臉的她的淫水抹
在上面,最後繼續含吮她的乳頭。
「嗯……」她伸手摸著我的頭,身體已在連綿不斷的刺激中不自覺弓起,藉由緊繃的
神經舒緩電流般在她體內亂竄的酥麻感。
我一邊吸著她的乳頭,手指一邊又插進她的小穴裡抽插,帶出一陣噗啾的水聲,更顯
煽情而誘人。
最後,我起身、低頭打量著她意亂情迷的臉龐,淫水仍汩汩自她的小穴泌出,在她的
腿上漫流成河,沾濕床單、甚至染濕她的絲襪。
「妳連襪子都濕了耶。」
「嗯……不要再說了啦……」她紅著臉,抿住下唇猶疑了一陣,最後才輕聲吐息:「
……進來啦,變態……」
「不是變態。」我嘖嘖,壞心地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陰蒂,她又是一聲尖叫:「該改
叫老公了吧,小笨蛋。」
「嗯、你……唉。」哇哩咧勒,竟然給我嘆氣?想被修理喔。
「嘆氣是怎樣,欠我幹嗎?」我笑著撥開她的長髮,凝視著她迷濛的雙眼,她的臉上
已鋪滿淋漓香汗,將臉頰上的緋紅暈染得更加美艷動人。
「……對啦。」而她嘟起嘴,像是豁出去了──反而也沒什麼好躲藏的了──她直勾
勾地與我對望,開口說:「……幹死我啊,笨老公。」
──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最能滿足男人佔有慾的台詞莫過於此。
「……這種要求,這輩子沒見過。」我只能大笑著、用沒什麼意義的屁話掩藏自己的
興奮:「妳吩咐,我照辦。」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嗯~~」
當然是先來句垃圾話放鬆妳的戒心,再來個突襲瓦解妳的防備啊。
得到她的恩許,我義無反顧地抱住她、毫無猶豫地插進她的身體裡,這一次不再需要
保險套、甚至可以放心地射在裡面,我也就不再克制,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力量榨乾到淋
漓盡致,勢必要把她弄到絕頂升天。
跟心愛的女人做愛。讓心愛的女人高潮。讓心愛的女人欲仙欲死、從此離不開你──
這才是身為男人、身為老公、身為丈夫的義務吧。
不管妳的胸部大不大、陰道緊不緊、身體敏不敏感;我的懶趴大不大、粗不粗、長不
長,吻得夠不夠深情,摸得夠不夠犀利──只要合而為一的一刻能讓彼此滿足,這個世界
上就再沒有什麼得不到的幸福。
我愛你。我愛妳。所有的口語都變得多餘,一切的心情用肢體代替。
「哈啊哈啊、嗯、阿草、老公……哈啊、我、嗯~~」
沒有矜持,無須壓抑。放肆吧。把一切交給對方,沉浸、徜徉、陶醉、投入,讓自己
的所有都與對方交融,身體纏綿悱惻,靈魂合而為一。
凌亂的呻吟聲、明知徒勞無功仍然不由自主的掙扎,私處交合碰撞的水聲與啪啪聲,
整張床搖晃的聲音,月光下我們忘情地交合,迷亂地親吻,無論是我吻著她的唇、還是她
的陰唇吻著我的男根。
「你……搞得人家……快、快死掉了啦……嗯……」
「哈哈……啊剛剛不是有人叫我幹死她……?」
「人家怎麼知道……你是來真的嘛……嗯~~你又偷襲人家!」
「誰叫妳又忘記叫老公了……妳個欠操的小騷貨……」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那副小貓般無辜的模樣,只讓人想辣手摧花的情緒被提升到
頂點。
我低頭吻住她的唇,繼續抽插著她溼熱的小穴,抱著她炙熱的皮膚,淋漓的汗水沾黏
著,黏稠的體液也沾黏著,彷彿在意味我們的生命也將就此黏合,再也不分你我。
最後,我將全部射進她的身體裡。
把我的愛、我的情、我的生命,通通都傾洩在她的身體裡。
「哈啊……你、今天特別勇喔……沒有偷吃藥吧你……?」
「哈哈,這都被妳發現喔……對啊,我吃藥了。」我揉著她的頭髮,輕柔地吻著她的
側臉:「妳這銷魂蝕骨的毒藥,我當然是一吸就無法自拔了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
「哇,要推到我的身上來喔……理由伯耶你,明明就是自己大變態……哼。」她噘起
嘴的樣子,也可愛得無以復加:「……好啦,那你……毒癮退了沒有啊?」
「嗯……還沒欸,我覺得……可能這輩子都戒不掉囉……?」我說,指尖憐惜地刮著
她的臉頰。
「是喔……唉,拿你沒辦法耶。」她頑皮地一笑,翻身把我按倒在床上,接著跨坐在
我身上,用力夾緊我剛射完精、還沒抽出來的肉棒。
然後,她扭動了一下腰,突如其來的緊緻感讓我屏住呼吸,差點換我叫出來。
而她垂著長髮,低頭看著我,曖昧地一笑。
「那我也只好用我的一輩子來醫你啦,你這個……變態的笨老公。」
「說得好像很委屈咧……我都還沒抱怨我要負責滿足妳這個騷貨的淫蕩了。」
「不爽不、要、幹、啊?嗯~~?」她甜蜜地笑著,手指摩娑我的鬍渣。
「說什麼傻話,就是不爽才更要幹啊。」我也笑著,愉快地躺在床上,仰望著主動吞
吐著我的她,與那對在我面前晃動的乳房,乾脆伸手揉捏了幾把。
「哈啊……哼,反正……這回合換人家了啦。」
「那有什麼問題,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繼續幹啊,小傻瓜。」
我頓了頓,然後笑著說:「我愛妳,笨老婆。」
正忙著在我身上扭腰擺臀的她一怔,雙手撐在我的肩上,低下頭。然後我感覺到有炙
熱的液體落在我的臉頰上。
我一愣,看著流下眼淚的她,與她幸福的微笑。
「……人家才不笨呢,大笨蛋……」她低下頭,用力抱緊我:「……人家也最愛你了
啦,笨老公。」
感受著胸膛的濕熱,我微笑著抱緊了她。
「……?」
我惘然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只有天花板而已。
我的懷裡沒有赤裸的她,我的衣服甚至還穿得好好的,我只是抱緊了枕頭,溫暖的擁
抱來自於裹在身上的棉被。
我坐起身,察覺到窗外的夜色已漸漸褪去,淡淡的晨光穿過淺黃窗簾灑進房裡,昭告
了黎明的到來。
……告訴我,夢已經醒了。
妳已經走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妳離去的那天,是我與寂寞的囍宴。
這裡於是成為洞房,留我一個人與寂寞纏綿;當寂寞轟炸空襲,我只能窩在防空洞裡
擁抱支離破碎的心,連自己也不明白,我是否還期待黎明。
開始畏懼日出,因為我還想留在夢裡;開始畏懼入夜,因為寂寞會無所遁形。
只有五坪的房間突然變得偌大無比。這裡只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角落,被妳遺忘在這
裡的我,很快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裡房間是一個洞。我的心房也被挖開一個洞。
對妳來說,也許只是失去了一個朋友;
對我來說,我的生活被鑿出一塊缺口。
我的床邊曾經躺著妳嗎?
我的房間曾經住著妳嗎?
這場婚禮,我們曾經一起想像過嗎?
那為什麼洞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還不想醒。
可是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