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見這樣璀璨的星空,總是令我想到「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這句歌詞。
我和她倚靠在車子邊,隨興地喝著從山下拎上來的啤酒,欣賞著眼前壯麗的風景,等
待著今晚最燦爛的畫面。
近幾年的臺北是越來越冷了,就連陽明山上的氣溫也連帶地越來越刺骨,我瞥眼看著
她身上的圍巾與厚重的大衣,希望她不會覺得冷──儘管剛剛才下班的她穿的其實是套裝
,充滿幹練氣息的窄裙底下只有一條單薄的黑絲襪,雖然很誘人,但還是令我不禁替她擔
心。
「不會冷啦,早就穿習慣了。」她笑著這麼說:「而且我本來就是不太怕冷的人,所
以真的沒關係啦。」
……她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摸摸鼻子,繼續喝我的啤酒。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的最後一夜,晚上十一點二十七分。
我帶著暑假時參加駕訓班終於考到手的駕照,開著家裡的車帶她來到陽明山上,好不
容易找到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可以不受打擾地與她共享兩人世界,度過今年的最後一段
時光。
從這個地方看過去,頭頂上是滿天燦爛的星光,腳下是滿城絢爛的燈火,繁星在幾百
萬光年的距離外遙望著眾生,而今夜的臺北注定將是不夜的城市,無數流光在車水馬龍的
街角巷弄裡穿梭,各自奔向自己的歸屬。
宛如昭示著這顆星球的千萬寂寞生命,各自孤獨卓絕地發著光,在無垠宇宙裡尋覓自
己的星座。
而我何其幸運,能夠在茫茫人海裡遇見妳。
我轉過頭,不動聲色地牽住她的手。
「怎麼了?」她眨眨眼,好奇地問。
「沒事,就是想牽著妳而已。」我笑著說,試著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
「嗯。」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任由我的手覆上她的手,嵌進她的指縫間、與她五指相
扣。
時間是一片荒蕪的沙漠,飛揚的每一粒沙都是我們泛黃的過往,當故事終於成為故事
之後,蒼涼的廢墟總是讓人不忍卒睹,因為我們最珍貴的東西,往往已經埋藏在飛沙走石
裡,再也不復尋覓。
唯獨這一刻,還能牽著妳的手、還能抱著妳的人、還能聆聽妳的心跳、還能佔有妳的
靈魂的這一刻,是不隨時光消散的永恆。
然後,煙火在臺北城的夜空中燦爛地炸開。
驟然褪去光芒的一○一大樓有如破繭而出般,褪去夜幕的籠罩、羽化出滿天的璀璨光
芒,五光十色的煙火如一萬朵曇花般盛開,將半片臺北城的夜空都點亮了。
這裡是聽不見城裡的歡呼聲的,但即使聽不見,我也能想像那此起彼落的歡呼聲,人
人將彼此互道快樂的慶賀,將這一年的煩惱都都拋諸上一個世紀,即使也許一覺起來仍要
面對庸擾的現實,至少這一夜、這一天,讓我們沉浸在嘉年華會式的快樂裡吧。
我轉過身,欣賞著她的側臉。
煙火的爆破聲還在後頭不絕而耳地響徹雲霄,開落的繁花在空中拖曳出一道道朦朧的
煙影如紗,而專注地凝望著這一片美景的她,在我眼中卻比這滿天星空、遍地燈火、還有
那片奼紫嫣紅的光花,要來得更加絕美。
注意到我的視線,她轉頭看我,臉頰很快地染上紅暈。
「要做了嗎?」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摸摸她的頭。
「……嗯。」似是下定決心,她飲進手中的啤酒,將啤酒罐放在車頂上。
我微笑著拉開車門,與她一併鑽入後座。
煙火還沒放完,而星空與夜景、天然與人工的兩片光幕仍在車窗外耀映,我撫上她仍
映著光芒的臉頰,宛如要以指尖捕捉煙火的光影,便能將永恆牢牢捉在掌心。
一邊低頭吻上她和我一樣洋溢酒氣的唇,我的手一邊俐落地脫下礙事的外套,她的身
上旋即只剩下套裝,黑色的背心、白色的襯衫、窄裙襯托出她雙腿的修長、若隱若現的單
薄黑絲襪則勾勒他的曲線,每個部份都是如此地性感。
「嗯……」就連她的低吟也成為催情的呢喃,方才入喉的酒精在身體裡滋長著情慾的
火苗,一下子渲染成無可抑止的渴望。
我凌亂地親吻她的唇,臉頰、脖子、耳朵、額頭……而她也順應地解開盤在腦後的頭
髮,黑髮如瀑披散,甜美的髮香竄入我的鼻子裡,呼喚著我的憐惜。
「妳好香……」我低語,一邊將頭埋在她的胸部裡亂蹭,手指繼續擠開她的釦子,脫
下她的背心後,隔著雪白的襯衫、依稀可見底下紫色蕾絲胸罩的刺繡。
「還穿這種淫蕩的內衣……」我不客氣地伸手揉著她的酥胸,感受她豐滿渾圓的乳球
連著內衣被我搓揉成各種形狀,柔軟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她的呻吟更是如繞樑餘音讓人
捨不得停下。
「嗯~因為……今天、難得嘛……不要只玩上半身……快點嘛。」她羞紅著臉,迷濛
的眼神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性慾:「人家……下面都濕透了哦。」
這句話更是讓我大為興奮,雖然車子裡沒有開燈,我只能就著天上的星光與月光、城
裡的燈光、與遲早會繁花落盡的煙火,摸索著解開她的裙子,脫下,露出底下引人遐想的
黑絲襪,與在絲襪底下顯而易見的、紫色的蕾絲丁字褲。
隔著光滑柔順的絲質,那份濕潤是如此地清晰。
「妳這騷貨……」我吻著她的脖子,手指隔著絲襪與緊勒著她股間的丁字褲摩娑她的
陰戶,在那已經泛著水氣的小穴前畫著圓,惹得她不禁扭動起身體、藉以舒緩如電流般在
她體內肆虐的酥麻。
「哈啊、你……都知道我很騷、又不給我……哼……」
「妳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欣賞她嬌嗔的模樣,我笑著摸摸她的頭,抽回帶點濕氣
的手指,解開她的襯衫,露出她即使穿著內衣仍然呼之欲出的胸部。
「時間寶貴嘛……能做愛,就別忙著說話呀……」她也笑著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恣意
地吻著我的臉頰。
「哼……那妳能高潮,就不要忙著叫啊……」我舉一反三,雙手環過她的腰,她順從
地弓起身體,讓我解開她的內衣,解放她傲人的乳房。
「你夠厲害,就把人家弄到叫不出來啊……嗯?」她用塗著指甲油的手指刮著我的臉
頰,表情之誘惑、語氣之曖昧、挑釁意味之濃烈,簡直就是在下單挑布告,完全就是想叫
我幹死她。
「怕妳後悔而已,別叫到連跨年晚會現場的人都聽到妳的聲音啊,小心妳爸媽看新聞
聽到妳的叫聲……打電話上來興師問罪……」
「你越講越誇張欸……嗯~」
我愉快地吸吮她的胸部,柔軟的乳肉如波浪般拍打我的臉頰,我興奮地吸得更大力了
,滋滋的水聲淫靡至極,整台車子裡的春色無邊,可惜沒有人會發現。
一邊咬著她的乳頭,我的手一邊撫摸她的大腿內側,再一次朝她的陰部進攻,她也跟
著屈起雙腿,雖然汽車後座要做這種動作是彆扭了點,不過這就是車震的情趣吧。
「妳這個姿勢……不夠淫蕩吧。」不過,這空間實在太小了點。我不禁想起曾經看過
有精有液的西斯人分享,車震完的隔天他們兩人都腰酸背痛,因為車子裡實在不太舒服…
…除非我們是幸運的精子,那也許可以嘗試在凱迪拉克轎車上做愛。
但我們不姓連,我全身上下唯一換算成數字可以買得起一輛凱迪拉克轎車的只有我的
精子。
而這些東西,我身下這個小騷貨已經通通預約走了。
「不然……你想怎樣?」這個小騷貨挑眉,舌頭輕輕舔過嘴角。
這個欲求不滿到極點的動作,讓我心裡的野獸快要像岩漿一樣漫出來了。
「車震嘛……當然要這樣……」
於是我大大方方地扛起她還穿著黑絲襪的長腿,替她脫下閃亮的高跟鞋,然後將她的
右腳架在椅墊上,捉起側邊的安全帶、纏住她的右腳。
「喂、你──」沒等她抗議,我將她的左腳架在副駕駛座上,同樣拉過安全帶將她的
左腳纏住。
老實說,這個姿勢還是很彆扭的,安全帶的束縛力也不是那麼優秀,但看著雙腿被我
捆在兩側、大腿根部已完全不設防的她,凌亂的衣衫、袒露的胸部、披散的長髮、閃動著
粼粼光澤的肌膚、以及只剩下黑絲襪與蕾絲丁字褲遮掩的私處──
我忍不住了。
「我要幹妳囉。」
「嗯……你這個……色鬼、哼……」
「不是叫我把妳幹到叫不出來?色鬼配妳這騷貨,天生一對啊。」
「我才……嗯~」
時間就該浪費在寶貴的事物上,能做愛,就不忙說話。
我笑著撕開她的絲襪,撥開浸濕得半透明的蕾絲內褲。
掏出我的三十公分,長驅直入。
「嗯、哈啊、哈啊、嗯~你、你幹得人家好舒服……」
一邊抽插,她豐滿的胸部一邊在我面前搖晃,我的肉棒與她的私處交合的同時不停帶
出啪啪啪的聲音,一部分是出自我的進入,一方面是她的臀部與汽車座墊的撞擊,不管哪
個部份,都比煙火盛開的聲音更迷人。
「妳還有空發表感想,那就表示妳還不夠爽啊。」我說,雙手抓著她的酥胸,讓自己
的雙手沉陷在她柔軟的乳肉裡,一邊狠狠地挺腰、用我堅挺如鐵的肉棒捅著她淫水氾濫的
小穴。
「哈啊、嗯、你、哈啊、不要一直抓著胸部會痛啦嗯~」
「都發情了還感覺到痛,那一定還是不夠爽啊。」我不用看後照鏡都知道我一定笑得
很賤很猥瑣,但我還是一邊講著垃圾話,一邊繼續著舒服的活塞運動。
老實說,汽車裡的空間真的很狹窄又悶熱,不管今天天氣再怎麼冷,車子裡頭始終是
密閉空間,再加上我們兩人方才喝下的酒精、發情帶來的燥熱、與這樣的激烈運動,我們
兩人一下子都已汗流浹背,她的襯衫被汗水沾濕,呈現半透明地黏在她的身上。
我煩躁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赤裸著上半身繼續挺進,為了讓自己的體力更好些、
我這陣子開始勤勞地上健身房,目標是練出六塊肌,肌肉結實些、身材健壯些,這樣不管
要搞什麼體位都更方便些。
「嗯、好大、嗯……慢一點、嗯──」
「慢個屁……往天堂的特快車、是不等人的啊……」
我講著不知道在文謅謅三小的垃圾話,繼續用力地操她,她的淫水跟汗水交織著染濕
了還穿在她腿上的絲襪,更將底下的汽車座墊也弄濕得一塌糊塗。
揉夠了,我放開她留下我斑斕指印的胸部,雙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肢,繼續用力地插進
她濕黏火熱的蜜穴裡,任憑她如泉水般的蜜液沾上我的陰毛,而她的陰毛摩擦我肉棒根部
的感覺,那種搔癢的感覺、讓我的小弟弟更是硬得無以復加。
抱緊她,我開始全力衝刺。
狹小燥熱的車子裡頭,密閉的空氣蒸騰著我們的慾望,狂烈的氣氛已不容我再有餘暇
說什麼垃圾話,而被我幹得亂七八糟的她也只剩下呻吟的力氣,放浪形骸的叫聲在這充盈
著濃郁氣味的車子裡迴響,比跨年晚會的尖叫更讓人如痴如醉。
她的雙手緊掐著我的背,我的雙手如嵌子捉緊她的腰,她被安全帶捆住的雙腿在兩人
無法克制地亂踢,卻絲毫無法阻止我繼續直搗黃龍。
她忘情的叫聲、我們交合的淫靡啪啪聲,化作狹小車子裡的天籟交響樂;她的淫水,
我們的汗水,也在車子後座漫流成河。
等到我將這個小騷貨預約走的東西通通射進她下面的嘴裡後,我們兩人同時力氣放盡
,我疲憊地癱軟在她的身上,她也很將我抱在懷裡、任由我將頭埋在她的胸部間喘息。
「……妳乳溝裡都是汗。」
「要碰就不要嫌……哼,抓那麼大力……」
「妳還不是叫得很開心?」我蹭著她沾滿汗水的胸部,壞心地咬上還沾著我口水的乳
尖。
「嗯──」她連弓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助地輕顫,她的下體還隱隱抽搐著
,夾得我的懶趴有點受不了這股刺激。
「……爽嗎?」
「嗯……超滿足的,不過……你什麼時候要把我的腳放下來?」
「不喜歡這姿勢嗎?」我拍打了一下她的大腿,惹得她又叫了一聲。
「……好吧,也沒有討厭啦……哼,色鬼。」
「因為妳是欠我幹的騷貨啊。」我微笑,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滿臉潮紅的她氣惱地仰
起頭,我也順從地把手指放進她的嘴裡讓她吸吮。
「這樣,妳上面跟下面的嘴都含著我耶。」
「……」她用力含著我的手指,下體跟著夾緊,還朝我投來一個壞心的眼神,絲毫不
把我羞辱的話語放在心上,甚至甘之如飴。
真是個小騷貨。
我微笑,用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
她鬆開口,讓我抽回濕濡的手指,我不在意地將她的口水抹在她腰上,低頭再度親吻
她的臉頰。
「……小騷貨。」
「幹麻,大色鬼。」
「……能跟妳在一起,我很幸福。」
「……沒頭沒腦的,說這個幹麻啦。」
她紅著臉,卻沒有迴避我的視線。
「我也很幸福啊……大色鬼。」
聽見她的回答,我溫柔一笑,托起她的臉。
車子裡很悶很熱,我們兩人身上都還沾黏著對方的液體,濃稠的氣息幾乎令人窒息,
但心中這股澎湃的情感要是不說出口,我想我才真的會窒息吧。
「……新年快樂。」我說:「明年,也一起來看煙火吧。」
「……嗯。」她濕了眼眶,喃喃道:「新年快樂,色鬼。」
我笑著吻去她的淚水,然後,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這裡,頭頂上是滿天燦爛的星光,腳下是滿城絢爛的燈火,繁星在幾百萬光年的距離
外遙望著眾生,而今夜的臺北注定將是不夜的城市,無數流光在車水馬龍的街角巷弄裡穿
梭,各自奔向自己的歸屬。
宛如昭示著這顆星球的千萬寂寞生命,各自孤獨卓絕地發著光,在無垠宇宙裡尋覓自
己的星座。
而我何其幸運,能夠在茫茫人海裡遇見妳。
若妳的瞳孔是星球,我願作一朵玫瑰住在妳的眼中,欣賞妳看見的整個宇宙。
我愛妳。
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真是天真得過分。
我倚靠在車子邊,笑著飲盡手裡的啤酒,佯裝灑脫的笑容背後,卻是怎麼也釋懷不了
的落寞。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現在的我笑以前的自己。
誰沒有過年少輕狂呢?那時的我們是那樣單純,對遼闊的世界還懷抱著幸福的期待。
只瞥見一眼瞬間,就以為凝望了永遠。
可是每道星光意味的都只是星球死去的寂寥,萬家燈火沒有一處是你的歸屬,煙火繁
花落盡,我們只能在裊裊殘煙裡,目送自己的花樣年華遠行。
我已經存夠錢買了自己的車,換了更舒服的坐墊、更寬敞的空間、更柔韌的安全帶,
駕車的技術爐火純青,倒車或停車都一氣呵成,不再需要手忙腳亂地猶疑該打什麼檔、方
向盤該轉到什麼程度、油門該催到什麼地步,就能精準在這座城市裡抵達自己要去的地方
。
但無論我開得再好,都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無論我換了多好的GPS,也都定位不到那年的我們了。
就算法拉利或保時捷,也追不上已遠遠離開的妳的背影。
曾經一起來欣賞的天空,只剩下我一個人的前座。
我們在夏季裡醞釀一場燦爛的煙火,
在冬季裡任憑所有的曇花回歸塵土。
思念還如流火蔓延,回憶卻已冰封成雪。
忘記這片星辰,忘記這片燈光,忘記這片煙火。
忘記與妳欣賞的每一幕美景,與妳最美的側臉。
從今以後,但願流轉的季節裡無冬無夏,
炎熱的日子裡我不會想起妳唇角的冰淇淋,
寒冷的日子裡我不會記起妳脖子上的圍巾。
只是我的思念,也已無冬無夏。
※無冬無夏,出自《詩經.陳風.宛丘》,真正的意思並不是「沒有冬天也沒有夏天」,
而是「無論冬天還是夏天,指一年四季從不間斷。」
嗯,就像我們的思念始終在身邊,不曾因四季而更迭。
回憶如影隨形,躲藏在光陰的罅隙裡,神出鬼沒於你不經意的瞥眼間,在每個你們曾攜
手走過的街頭驀然探出頭來,張牙舞爪撲向形單影隻的你,將你以為已經結痂痊癒的傷口
扯得鮮血淋漓,讓記憶再度撕心裂肺。
而早已沒有妳的季節,依然流轉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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