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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接之際 ,正是動物的發情期。
松鼠小姐換上了新的披肩。
她緊實的身軀添了些脂肪 ,毛髮潤澤 ,尾巴柔軟 ,屁股跟著墊高的腳步,顛上顛下。
松鼠先生循著她的騷味 ,來到她吸引力十足的的黑洞。
她的味道與他之前聞過的好不一樣喔!
他把自己肥大的堅果塞進她的樹洞裡 。
她的樹洞太小 ,這樣硬塞把她弄得好疼!
走廊上罰站的學生對著這幅景致笑呵呵。
唉呀! 牠的招式可真單調呢! 讓我們教他幾招!
嗚啦! 他們往樹上丟飲料罐。
「小聲點 ,大家都在午休呢!」 詩涵走出來。
哼 ,她只是想拿秩序榮譽才這樣講的!
儘管不服氣 ,但是看著她嬌嗔的小臉蛋 ,那也是極好的。
好啦 ,班長! 他們目送她回到了黑壓壓的教室。
詩涵下面也有一個黑暗教室 ,那裡是男人的最高學府 。
因為沒她的允許,不能進去上課。
這讓好學的滋事分子更想要硬闖。 (真有個性! 我們喜歡!)
她梳了梳瀏海 ,瞟了他們一眼 ,才趴下去睡。
長髮在她的後頸像清涼的瀑布 ,宣洩而下 。
很美,卻終究不屬於他們 。
他們又繼續尋找松鼠 ,但松鼠已經不知去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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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熾熱難耐的季節 ,想代謝掉體內的躁動,就應該去一家有冷氣的飲料店。
「一杯咖啡, 一陣風 ,我心飄落誰手中?」 詩涵喃喃念著。
這正好說明她的身體是憂鬱而苦悶的, 需要加糖和奶精。
隔壁桌的男生透過玻璃杯偷偷看她 。
他們的眼睛被放大成蒼蠅的複眼 ,發出嗡嗡嗡的竊竊私語。
他們運動褲上突起的投手丘,向她傳遞下流的訊號。
她認得他們 ,是棒球場見過的學弟 。
他們褲子裡的發球機正在悄悄噴射呢!
這種革命性十足的挑釁,在她看來還不算太差, 甚至有些純生物的欣慰。
一方面這肯定了她的姿色 ,一方面很多人自詡勇敢,但卻未必敢這樣做。
這屆學弟可真是越來越有競爭力囉 !姐姐喜歡。
她想起柏洋 ︰一個外表是人 ,內心是昆蟲的同學 。
之前她們去倒垃圾 ,看到一團蒼蠅 。
柏洋跟她解釋 ,這是因為費洛蒙的吸引 。
但他想說的不僅於此 ,其實他是要說 ︰他對費洛蒙的品味很高尚,
況且他長的不比健楷差 ,真的不考慮他嗎 ?
他多需要她的同情與鼓勵!
上課,他傳了紙條給她︰
「詩涵 ,我的小親親 ,你上課的樣子好美 ,想上妳。」
(字跡改變)
「柏洋,我覺得你還是別考醫科了,
因為任何一位健康的女性 ,遲早都會被你看出病來
但你可不能因此就不看我喔!
並不是因為我在意淫中養成了不可自拔的滿足,
也不完全因為我是你們敬愛的好班長 ,
而是因為我的存在 ,必須有你的觀察 ,
以及我們之間的經驗累積 ,才有了意義 。
我的思想 、我的風情萬種 ,全都因你而生。
當你閉上眼 ,不去想我 、念我 、愛我 ,
柏洋, 我的小乖乖 ,
我的存在就純粹是一團等著受精的肉體了 。
但即使如此 ,我也寧願被你遺棄。
P.S 風紀股長在看你 ,她喜歡你!」
(翻頁)
「詩涵,妳其實不必這麼悲觀還要裝豁達 。
我們閉著眼 ,依然能夠在腦中的建構妳的形體 、妳的聲音 、妳的味道,
然後搓揉我們的陰莖,讓睪丸分泌的雄性激素有了存在價值 。
P.S放學一起去圖書館?」
「你真的很色耶! 討厭你! 外加一千個鄙視!
p.s 我要先和健楷去吃飯,你要跟嗎?」
她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駕馭他 ,因為會吵會鬧的男生有清楚的人格弱點 ,
不哭不鬧的反而才是未爆彈。
她想著健楷, 喂! 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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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這個年紀 ,大腦能捕捉到的自然界訊號,大多是飄忽不定的物質和電波。
這可能是因為她的愛情很空虛,容易多愁善感 ,
也或許是書店裡的商業荷爾蒙在體內作祟 ,
但更有可能是雌性哺乳動物在演化過程中,對消逝現象獨特的警覺。
比如落花 、流水 ;比如落紅、流產。
男人有時候也會感懷一下 ,但那純粹是勾引女性的技倆 。
雖然未必是真心 ,但也在演化中成了一種天性 ,讓他們顯得不那麼虛偽。
只是這種無厘頭的抒懷,很快就被詩涵自己否定了 ,
因為情感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 。
數學和科學才是。
這種想法,透過師生閒談,與鄰里親戚之間的炫耀,
逐漸佔有她,殖民她最私密的部分。
在那裡 ,她身體的電流開始陷入了雜亂。 線路自主拼接 。
而她關掉的方式,就是在熱水澡中自慰, 把自己掏空。
她讓自己淹沒在浪潮裡 ,想像自己在學校游泳池飄流。
有一個影子追到身邊 ,是班上游泳隊的健楷。
水磨亮了他的肌肉 ;陽光照亮他的眼睛和皮膚 ,儼然是雅典奧運精神的延續。
波光粼粼 ,他濺起了浪花,泳褲也隆起。
他們本來一前一後游著 ,現在他們則一上一下。
他臉龐上性感的稜角磨著她下面 ,撥弄著她律動性十足的唱盤。
她輕輕呻吟著 ,掐住健楷的肩 ,他是這寬闊水域裡的唯一浮板。
世界在蛙鏡下失去了繽紛色彩 ,只有窒息的黑白在腦中竄流 ,
好像吸菸成癮的幻覺 ,但是這裡沒有煙頭 ,只有健楷灼熱的龜頭。
詩涵連菸頭都想吃掉。
波浪在天空中看去是鋼琴的黑白鍵 ,輪流在她身上彈出浪漫音符。
從明快輕柔的圓舞曲到慷慨激昂的進行曲。
她練琴的短指甲,拂過健楷的後背肌還有精壯的腰線,
勾起了大提琴特有的低沉抖音 。
妳真是個小壞壞 !
她的手指摩娑著他粗厚的琴身 ,長長的琴弓也在她下面劃著、拉著。
這種琴弓有極佳的韌性,專門對付柔軟。
詩涵 ,他吻著她在水中顫抖的身體 ,我愛你 (我們也都愛妳! 詩涵!)
真的? (真的!)
詩涵抱著自己 ,她的乳房在手掌下膨脹 。
體內有一股漩渦在拉扯她的表面肌肉 ,雙腿間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
彷彿是吸入太多游泳池的氯氣。
她脆弱的理性在欲望的侵蝕中崩解 ,浴缸多了一種腐敗 ,圍繞她水下的部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想喊救命! 但是聲音卡在喉嚨 。
只有「啊! 啊! 啊!」 的喘息,瀰漫在蒸騰的淫欲裡。
隔壁也響起了救命聲 。
母親的嗓音高昂而哀愁 。
她吹著父親響亮的魔笛 。
但是父親只是把她當成矽基板︰ 一個隨時被他高溫濺鍍與強酸蝕刻的物件。
他不允許製程中斷 ,否則他就會從後面拉她的脖子,把她折成兩半,
讓她去跟地上那些垂死動物一般的平靜衣物一起作伴 。
他扒開母親的工廠大門 ,儘管裡面濕熱無趣 ,他還是想進去 。
純粹出於社會期待。
好像他不硬著頭皮進去,就不是個成功的男人。
他還是像白天那樣機械式地操做手掌下的機台 。
他轉動陰蒂和奶頭 ,她的身軀開始假裝翻騰 ,
但肚子像一把洩氣的手風琴 ,沒有太多回應。
這讓父親很不爽。
妳是不是在外面跟學生有一腿? 所以在家不甩老子的棒子?
他咬著她冰涼的耳垂。
如果她覺得痛 ,那也是政府害的!
他只是政府的手 !政府說要半導體,他就去半導體 ;
政府說她外遇,他就替政府懲罰她 !
她吸著男人腥臭的塗料 。這東西到底幾年沒換新了?
粗壯的手臂掐著她白皙的頸子, 她唱歌劇養成的肺活量現在派上用場了。
她勉強說出 ︰你好棒 ,愛死你的肉棒了!
這才終於讓緊繃的製程鬆懈下來 。
通關密碼讓她歇了口氣 ,像片薄膜乖乖貼在他胸膛上。
換成是平常 ,她肯定嫌他怎麼那麼久 !
母親的下面是一個環 ,她從身上落下的衣服也是一個又一個的環。
(只有奴隸與家畜才戴環狀物)
這些環與母親的臉,構成美麗的白色哀怨 ,在父親的高溫噴嘴下扭曲變形。
他看著母親與她的附屬品,真像是報廢的晶圓 。
在黃色床頭燈下,呈現剛體的僵硬與糜爛。
這是父親的浪漫。
但在她看來 ,這只是錯把恐怖當黑色幽默。
這令父親覺得︰她應該被掛在音樂廳的牆上, 和那些音樂家過夜,
因為母親是古典浪漫主義組成的, 不懂他的未來主義!
現在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詩涵身上 ,讓她彌補她的 、以及好幾代婦女的人生缺憾。
她灌輸詩涵︰要當就當醫師。別走父母的老路!
她自以為在解放婦女 ,但她仍然在延續江南大院的守舊思想。
而詩涵也錯誤地認為讀三類 ,就等於擁有最新手工技術與知識、
就能顧好男人、 就能茁壯成不會衰退的獨立經濟體 。
這種念頭現在和她的身體一樣 ,逐漸定形。
她的乳房依舊沒什麼長進 ,只能剛好撐起學號 。
但是她纖長的身體 、還有她在音樂教養中,無意透露的鬼靈精怪 ,
注定她是一隻衝破叢林法則 ,飛出一片新天地的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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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上一堂生物課才放學。
現在教室裡烏煙瘴氣 ,因為學校相信先上體育課 ,吸收力更佳 。
詩涵苦笑, 覺得這真是害人不淺。
她晃到健楷身後 ,那裡有森林的芬多精 ,是游泳隊訓練後慰勞他們的沐浴乳氣味。
事實上 ,他身上還有女教練淡淡的體香。
健楷在畫畫 ,畫中的女孩有些神秘、有些空靈 ,令人想捕捉卻難以親近。
這像什麼呢? 啊! 就像蝴蝶吧!
詩涵看著自己在紙上翩然飛舞 ,思緒不免跟著浮想聯翩。
但他突然停筆 ,藝術家的敏銳令他回頭, 詩涵的眼光還在那張紙上打轉。
「我……」 「你……」
詩涵平日裡,在他面前大咧咧的保護色,頓時被他清澈的眼眸洗去。
「我是在找新鮮的空氣。」 她假裝驅趕遠處不存在的蒼蠅。
這不是成功的開場 ,但也不算太差。
因為詩涵不這麼說 ,健楷就不會發現她刻意開啟話題的用心,
並且察覺自己和男人混得太近 ,離她太疏遠。
她語句裡的雙關訊號,提醒了他此刻作為肉體的存在。 因為肉體需要空氣。
他暫時從藝術工作中抽離 ,抬頭看著詩涵(白梔子花 、白月光 、白天鵝……)
「送妳。」 他遞給她。 此時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張紙 ,隨時都能戳破。
還能再靠近嗎 ?不行了。 因為柏洋打斷了一切。
他就是被詩涵捏造的那些不存在蒼蠅所吸引過來。
他反而才是蒼蠅 ,而且是陰莖肥大的蒼蠅。
他過來問詩涵要不要一起做科展 。
當他說做的時候 ,他的眉毛與嘴角輕輕挑起, 把詩涵嚇了一跳!
並不是這種膚淺的性暗示太唐突 ,而是健楷把她畫地唯妙唯肖 ,
好像她就要從紙裡走出來,吻上他善於交際,卻內斂的的嘴唇。
科展當然要做 ,特別柏洋是昆蟲研究社社長 。
他會把社團教室借給大家 ,而且如果大家需要地方打砲 ,他有鑰匙。
這並不是要闡明柏洋有多熱心 ,純粹是方便他可以隨時跟詩涵來一發。
自然 ,這也不是說柏洋一定喜歡昆蟲 ,或是科展主題要做昆蟲 ,
可能只是昆蟲社社長沒有人競選 ,哪怕這對推甄有點用處。
但總之 ,隊伍名單早已經由導師送交教務處了 ,柏洋只是來通知的。
他注定是導師的傳聲筒 ,但他樂此不疲 ,就算他傳的只是她的屁。
他或許愛上了這位賢淑的人妻 ,而這完全合乎倫理 。
因為兒子本來就該愛著母親。 他感謝媽咪幫他選了一群強者。
嗚啦! 我們是科學班! 我們做科展!
健楷是被逼著來科學班的, 他更想去美術班。
但是如果可以看著詩涵 ,好, 反正我也可以做科展美編。
嗚啦! 我們全都要去做科展囉!
高興個屁!(健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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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楷說 ,如果想見識最虛偽的人性 ,以及最反胃的甜言蜜語 ,歡迎來耶誕舞會。
詩涵覺得,他應該想想抽獎和酒精 、音樂和燈光。
至少還有資本主義,與享樂主義這些好東西呢!
健楷前陣子才抱怨︰校慶是無政府狀態的極致天堂。
因為這天他總是被砸水球 (我們班就不能賣點正常的東西嗎?)
但耶誕舞會可不一樣! 她可是苦練了好幾天的舞 ,並且準備了露腰的舞衣和短裙 !
現在健楷那番虛偽論 ,讓她擔心是不是只好回家念書?
但其實健楷只是怕詩涵不邀她才這麼說的。
他書包藏著舞衣 ,但只說裡面是講義 。
現在他跳舞的欲望被詩涵輕觸他肩膀的手指點燃。
褲子裡的聖誕樹已經燒了起來 。
他準備插在聖誕樹梢上的橡膠飾品,就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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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楷高挺的鼻樑,把她壓得滿臉潮紅。
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短 。
牛頓說︰引力與距離平方成反比, 現在健楷完全明白。
因為他的心跳也隨著距離縮短而加速 。
她嘴唇微張 、眼神迷濛 、腳尖在華爾滋中,不自覺墊起, 打亂了嚴謹的舞步。
健楷的雄性直覺望穿她的心思 ,苦澀在她眸裡流轉 ,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他索性配合詩涵的舞步 。
汗水在揮灑 ,髮鬢在嘶磨 。
他感覺到詩涵在他手臂上的甜蜜壓迫。
她火燙的氣息吹在他胸上 。
風輕揚 ,吹來她的髮香 ,也把健楷的費洛蒙送了出去 。
兩派氣體分子在他們之間以秒速上百公尺的激情,代替主人碰撞。
她順著那股衝勁往外畫出一道清曳生姿的弧線, 舉手甩髮 ,側臉望向他。
他們四目相交 。一個眼神、 一個點頭 ,他撲向她身後,攬住那一綹纖腰,熱烈拉回。
她躺在溫暖的臂彎中 ,瞬間十指緊扣 ,睫毛羞怯地垂下, 默契悄悄萌芽。
他們踢腿 ,偶爾不小心打到對方 ,不禁笑了出聲 。
有沒有怎樣 ?沒事! 那繼續 ?繼續!
詩涵隨著拉丁樂騷首弄姿 ,引來了目光與喝采 。
她花指飛舞 ,在寒冬裡像梅花綻放在健楷的身上 。
健楷的腰在她身後,前後擺動。
然後她一個飛旋 ,又一個翻身 ,重新對上他俊俏的臉龐。
但飛翔的身體,因為高跟舞鞋,而摔在他懷裡 。
我們去後面揉揉吧 !
他褪去她的舞鞋 ,也順便就褪去了她的舞衣。
反正都濕了!
不行啊! 她喃喃念著 ,但是眼睛已經閉上。
底褲下的暖流 ,使她的目光迷離又熾熱。
她藏在背後的手指攪在一起 。健楷從沒見過這麼純潔的魅惑。
她露背的舞衣,像天使的翅膀在他手掌下融化。
性欲是一種迷醉的狀態 。她不由自主地解開自己的內衣。
她聽說女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做那件事 ,動作都是細微且顫抖的。
此刻她也精確模擬那種狀態 ,但那完全出自於她一直否認的感覺。
她忘了是不是也幫健楷解開了扣子, 不清楚內褲是怎樣離開身體 ,
又是如何在嘴唇間撕裂? 更別說她的身體究竟經歷過什麼? 插入過什麼?
她只受健楷擺佈 ,但其實他完全沒有指導詩涵任何動作。
他驚訝她對性感的詮釋完全超乎預料!
他強忍巨大震懾帶來的悸動,讓詩涵發揮。
因為他跟不上詩涵的速度 。
她的腦海有太多驚喜要呈現。
她的形式超乎時空 、超乎物質。
她拉住他的衣領 ,眼神裡有一種野性的飢渴 ,健楷從未見過。
妳知到妳這是在幹什麼嘛 ?
她知道 。她在做一件妻子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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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標本,曾經是柏洋逢年過節都要拿出來炫耀的寶貝。
但自從他遇見詩涵 ,進科學班後, 這一切都不算美了 。
他常常趴在教室窗台邊 ,看著玻璃瓶裡的詩涵 ,或者在樹下, 欣賞她投籃的曼妙。
多美好啊 !但現在,他把蝴蝶的翅膀都折斷 。他不能讓詩涵飛走。
他那夜在健楷身後悄悄跟蹤 ,然後他終於癱倒 ,因為再多一步 ,
詩涵的浪語就會沖垮他小心翼翼構築的蟻窩世界。
在那裡 ,大家都應該是愛情的奴隸,為至尊王賣命,誰要是敢獨立 ,我們就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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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類的班級一間一間蔓延 ,把二類和一類往下擠。
生物老師說,這就是病毒對待宿主的方式。
但他毫無悲憫之意 ,感謝這波病毒讓他有了工作。
突然之間,大家都怨自己早些年怎麼不讀生物 ?否則就不用流浪了!
好啦 !別難過了! 有時間哭 ,還不如找個生物老師娶了、 嫁了。
嗚啦 !人生突然又有希望啦 !
於是 ,事情總是這樣 ,開始了就停不下來。
生物老師的喜帖一張一張發 ;喜宴在體育館一桌一桌擺。
如果席間也有未婚的生物老師 ,那可真是要搶新人的風采!
我們還是快點敬酒 ,早點洞房吧!
嗷嗚 !你把我弄痛啦 !
老公,你到底有沒有學過解剖學呀, 該不會連洞都找不到吧 ?
寶貝 ,妳別生氣 ,還是說妳用剛剛敬酒的手勢幫我進去?
噢 ,寶貝! 妳真棒! 噢 ,真是好爽! 妳好會動呢!
我明天一定要跟自然科的哥們,講講今晚的事!
怎麼 ,你還是處? (遭糕)
寶貝 ,難道妳不是嗎?
寶貝 ,妳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棒呆了呢?(你進來了?)
你覺得怎樣 ?快說呀 !
我也覺得棒呆了 !老公 ,你表現得真好 !
是嗎 ,那我要射了! 快射吧 ,人家好想要呢!
不對 ,妳不是應該很痛嗎 ?
我是那麼強壯、那麼粗大,在妳身體裡進出 ,你為甚麼不叫痛 ?
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嘛 ,老公!
噢 ,你可真貼心!
嗚啦 ,生命總是會替自己找出路的。 我們又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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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短短的試管、酸酸臭臭的沸騰溶液)
科展指導老師看著女學生們熱褲下的大腿, 不禁想拍下來。
年輕時,他們在日本留學,就偷偷進行情色攝影, 那真是人生最美的時光。
薩德說過,人必須實行犯罪 。
他們經過詩涵時 ,真想摸摸她汗流浹背的上衣。
她的水藍色內衣若隱若現 ,在夏天裡彷彿解渴的噴泉。
只可惜他們老了。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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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洋把詩涵拉到廁所 ,把她逼到牆角 ,撫摸著她的山丘 。
拜託妳把我當成健楷吧 !就這麼一次!
這樣,妳就巴不得我立刻脫掉妳的衣服 !
除了肉體, 什麼不剩 !
他撬開詩涵的嘴唇 ,黏稠的愛慕從他的口器強行加壓注射。
他要詩涵幫他口交。 詩涵蹲下 ,他按著她的頭髮和下顎。 真乖!
他尖銳的陰莖在她嘴裡膨脹, 那個東西可真硬 !
柏洋全身都是硬的 ,特別是他斯文眼鏡下的鼻子。
因為他的臉皮又厚又硬 ,根本是昆蟲的外骨骼 。
我們在後面排隊 。
喂 !柏洋! 你給我們快點!
這是怎麼回事呢 ?大概是因為我們的帥氣令她如癡如醉, 就半推半就進了廁所。
我們解開她的扣環 ,軟綿綿的身體真是放雞雞的好地方。
詩涵有沒有實戰經驗 ,我們馬上就要知道了。
她說現在還不行 ,她還不夠成熟。
是嗎? 但是她的大腿內已經有東西進去了。
是硬的嗎? 不是的 。可是比硬的東西還讓她興奮。
有東西從她腿上流下來 ,然後在她腳踝上的內褲暈開 。
那是誰的呢 ?還真是分不清楚! 因為在激情中沒人會去理會。
我們撥開她的頭髮 ,用我們軟軟的東西磨擦她同樣軟軟的部位 。
按摩或許就是這麼享受吧 !她的臉和腿間的內褲一樣扭曲。
我們叫她把腿抖一抖,讓內褲掉下來,
這樣才好抬起她的腿, 輪流抽插,直到她趴在馬桶上抽搐為止。
外面有人來了。
我們一看 ,原來是你 。
喂 ,小子! 過來! 這邊有好東西呢 !什麼? 你要回去跑大隊接力?
別鬧了! 接力以後多的是, 而且還不是操場那種無聊的接力。
但是年輕女孩可不常有! 快來吧 !
嗚啦 ,有了共犯 ,做起事來就是輕鬆又愉快!
詩涵摸摸自己濕透的下面 ,覺得還意猶未盡 ,嘴巴又過來跟我們要棒棒吃吃。
真是壞壞! 所以我們繼續給她下面吃棒棒。
真好! 年輕的身體真好! 我們突然老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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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慢慢黑了 ,夕陽透過窗戶照進廁所 。
高高刺入空中的班旗緩緩垂下 ,退回陰暗的儲藏室。
它們風光完,就該退隱了。
陽性的指揮棒,也率領樂隊的喇叭和雙簧管回去了。
儀隊跟在後面 ,她們還沒耍夠手上的槍呢!
還有很多招耶 !噢,學妹! 我們自己在地下室玩的把戲,就別拿到檯面上了!
水球攤也開始收拾了。
今天女生的內衣和男生的汗衫都濕透了, 只好先混在一起,帶回教室晾乾 。
沒賣完的熱夠和香腸,就插在樹枝上 ,給稍後來學校運動的阿嬤吃吧!
月亮露臉了, 但是詩涵還在糞漬和精夜裡打滾,像一隻沼澤裡的彈塗魚。
詩涵晃動的乳房緋紅 ,頭髮散亂在陰毛之間, 再過不久大家就要起床了吧!
到時候她就是第一個到學校的。 真不愧是科學班的班長!
詩涵猜的沒錯 ,確實快要天亮了。
她把手從睡衣裡拔出來 ,好鹹好濕 。
天還沒亮 ,但詩涵睡不著 。
她不知道我們和柏洋,為何會進入她的夢?
夢蝶也就罷,卻是夢來了一團蒼蠅!
而柏洋覺得這麼好的夢,居然才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他還沒好好用蒼蠅的方式統治夢中的蝴蝶呢!
但也足夠了。畢竟昆蟲的壽命很短 ,腦中只有當下 ,沒有過去與未來 。
凡是有爽到 ,牠們都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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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也在作春夢 。她夢到丈夫被裁員 。
因為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再輪班了 ,他又不願意過平均時薪比法定低的無薪假。
他那些年輕的部下,只好把爛醉的丈夫扛回家。
什麼 ?剩下的事情你都知到了?
嫂夫人說︰真感謝你們這些小夥子把他送回來 ,不然我泡點茶給你們?
唉呀 !夫人還是別麻煩了!
不不不 ,一定要的 ,請你們一定要把我丈夫的那一份工作也做好。
因為他的夢想就是當廠長!
然後他們接過茶杯的瞬間 ,碰到了嫂夫人彈鋼琴的纖纖素手。
往上一看 ,發現夫人的白嫩臉龐,有一種孤寂的美麗。
她的眉宇間透著空虛, 窄裙不鬆不緊地裹著她豐潤的臀部與大腿。
太太保養地真好! 他們湊近她急促的臉頰 。
她後退的屁股撞上了餐桌 ,情急之中抱著年輕畢業生的脖子,往後躺下。
太太…… 他們揉著那些雪白的絲質衣褥和身體。
她則帶他們去參觀她平日勤於修剪的秘密花園。
那裡有一種花 ,摸一摸 ,就會自己鼓起來 ,你們要試試嗎?
唉呦 !用舔的可不行! 我們要省水呀!(灑水器才不理她)
人多真好 ,好像又變年輕了。
唉 ,多懷念從前呀! 她在新的優勢生殖者面前,又屈服了。
她上次屈服,是在丈夫面前 。
她起身整理衣服 ,從熟睡的丈夫手裡抽出他熬夜替詩涵準備的科展資料。
她不確定詩涵的未來會如何 。
她祖母那一輩逃出了階級鬥爭 ;她母親躲過了菁英清洗 ;她自己挺過了金融風暴。
詩涵能夠逃過自己的劫難嗎?
她一邊替詩涵收拾科展的行李 ,一邊想著。
裡面的內褲,有她逐漸擴大的紅斑。
她的乳暈也在擴張 ,把男人的舌頭黏地牢牢的。
後天吧! 全國的高中生將匯集在首都的大學城,一較高下,進行好幾天的評比和研討。
那裡又是一個煙雨浮華的不眠城。
詩涵當然可以的。
或許就像健楷說過的 ,現在終究是一個新時代 ,感謝老天,現在比過去好多了。
這個時代屬於年輕人 ,而年輕人也緊抓著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