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搭配服用:
EGOIST-F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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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是個平凡的夜晚,沒什麼特別的事,
猶如不朽的時間,靜靜地向前走著。
走出打工的店門口,等著十字路口的秒數計時,
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潮,突然感覺到有點寂寞,
畢竟,我愛的他不愛我。還是得往前走啊,我心想。
「林語璇,是妳嗎?」迎面而來的人群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妳是?」
「我是嘉瑜啊,唐嘉瑜,記得嗎?」
這樣的巧合發生的概率有多少我不知道,
但是在這麼一個普通的十字路口遇見近十年未見,
而且還是頭號情敵的人,我想這比中樂透的機率還低吧。
「找個地方聊聊,怎麼樣?還是妳有別的事要忙?」
這樣的邀約,我該拒絕嗎,
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
終究還是無法抗拒那名為好奇的念想。
「好啊,畢竟很久不見了嘛。」
「嗯,我住的地方附近有間不錯的店,走吧。」
並肩走在人行道上,我偷偷的觀察著她,
短而俐落的髮型,內搭T恤的寬鬆襯衫,
袖子隨意的捲起,搭配著剪裁合宜的長褲,
很好的展現出一種隨意休閒的風格。
一間小小的酒吧,給人的感覺就像她的穿著一樣,
隨意,並且休閒,
即使一個人來,也可以得到紛擾生活中的一絲喘息空間。
「不錯的店呢。」我說。
「是阿,讓人沒有壓力,感覺待多久都無所謂。」
找了個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兩杯飲料。
「妳,變了很多呢。」
我印象的嘉瑜像是個公主一樣,
漂亮,而又帶點淡淡的冷漠,
像是隔著一道玻璃一樣,看不清,也摸不透,
然而總是讓人有種被比下的感覺。
做什麼都是那麼規矩,那麼正確。
而現在的她,充滿自信,那種淡淡的距離感,也消失了,
反倒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也許吧。在國外生活了一陣子,
變的比較獨立,並且也想為自己而活啊。」
「以前我總是照著家裡人的想法,
雖然不用煩惱什麼,但也失去了挺多東西。」
「過了那麼久,以前的朋友聯絡都斷了,
今天能在這裡遇見妳,真巧呢。」
「嗯,真的很巧,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啊…」
就這樣,聊著彼此生活的不同,聊著天南地北,
我像是被她感染了那股充滿活力的生活態度一樣,
稍稍紓解了一直以來,所感受到的寂寞和無力感。
「妳還記得陳思海嗎?」
刻意避開的話題,被一個單刀直入的問題給開啟了,
於是我說著這些年,我跟海的一切,
從我和他相遇的那天說起,毫無保留,
也許是藏了太久,又可能是累了,
像是在傾吐著鬱結在心裡的情緒,
即使在我面前的人,是他的她,我也不在乎了。
「對不起,語璇。」
「原來海他是這麼痛苦地過著日子,
還有妳,我以為我走了,可以放他自由,
卻沒想到連妳都陷入了這鏈鎖裡面。」
「但是我卻很高興,
因為我知道了他還是念著我,
這樣很壞吧?」
我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因為我從來就不是那個對的人。
「可以讓我跟海見一面嗎?」
也許是註定吧,即使過了這麼久,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說真的,我的確想過離開,但是我忘不了他的一切,
然而,也許這段日子只是許多錯誤造成的,
該走了,我想,但至少讓我擁有他最後一次。
「我會轉達他的,祝福你們。」
說完這句話我便離開了,
走在夜晚的城市中央,身處人群卻有如獨自佇立在幽谷中,
失落,和孤寂像洪水般將我的心毫不留情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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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說著前幾日和瑜相遇的過程,我細細的聽著,
努力捕捉話裡有關瑜的一切,
就像是要填補這些年來心裡的空白,
和那塊始終只留給她的一片柔軟。
璇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旁觀者般,
說著毫不相關的經過,
而她的眼神,不同於以往的熾熱或溫柔,
卻透露出一股淡漠,如同一池深潭,深不見底。
「這是她現在的住址,和電話。」
遞了張小紙片,我卻不懂為什麼她能如此冷靜。
「璇…」
「什麼都別說了,我已經佔有你太久太久,
該是分開的時候了,其實我也該謝謝你,
是你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海,走吧,最後一次,我很愉快呢。」
擠出一絲苦笑,如同往常的分離一般,
璇輕輕的整理著我的衣著。
離開了璇住的地方,
我沒看見的是,終於忍不住的淚水,
沾溼了有著我倆體溫的枕頭。
獨自思考了兩天,細細整理那些我還存在的記憶,
過去的一切歷歷在目,那個夏天,那段青春,
當然在這一刻,會緊張,會恐懼,
支撐著這情緒的是一股執著,
終究還是想著那思思慕慕的身影,下定了決心。
到了那紙片上的住址,撥通了號碼,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
「喂?」
「唐嘉瑜,是我,陳思海。我在樓下。」
如同那年夏天的場景,那第一次的邀約,
過了這麼久,卻像是重複一般,
在陌生的地點,熟悉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映入眼簾的是她,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即使樣貌略微改變了,
我卻能肯定這就是我心裡那道身影。
「海,好久不見,進來吧。」
上了樓,腦子裏的念頭糾結成一團,
無法構築出完整的想法,
看得出我們都有些緊張。
「為什麼要走?」
「對不起,我只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
咄咄逼人的問著,其實卻是口是心非,
明明沒有想這麼說的,卻嘴硬著不肯承認。
「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不能做你自己。」
「我沒有反抗的勇氣,我不像你一樣可以想做什麼就做,
但至少我可以放手…」
「所以妳就一個人遠走高飛,
妳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妳以為我等不了嗎?」
「海,對不起。」
她用她的嘴封住我還想辯駁的念頭。
彷彿角色互換一般,和以前不同,這次主動的是她。
鬆軟的唇貼合著彼此,時間像是靜止在這一刻一樣,
沒有繼續,只是這樣吻著。
「我還欠你一個交代呢。」
「我明白我不會忘記你,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裡的男人,
至今,也是唯一一個,我以為到了陌生的環境,
我能夠認識更多人,但是只有你,真正停留在這裡。」
她將手放在左胸,說著。
「我也會難過啊,有時候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在一個毫不熟悉的地方,離開了我喜歡的人,
一個人的感覺,很難受啊。」眼眶逐漸湧出淚水,她說著。
「我不想讓你忘記我的存在,所以我沒有給你完整的我,
但是我不想再後悔了,
海,愛我。」
說完,剛才分離的雙唇又再一次貼上,
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她緊緊的抱住我,
我混亂的思緒,無法思考,只有任著她。
生澀的舌,撬開了阻擋,交纏著對方,
微微地吸吮著,這麼吻著,她的雙手勾著我的頸。
短暫分開的時間,她褪去了簡單的T恤,
雙手也不安分的解開了我褲頭上銅色的拉鍊,
退下了褲襠,她半跪著張口含住了我的堅挺,
微微的吞吐著,那濕潤的感覺,和不熟練的技巧,
卻反倒激起了一股慾望和異樣的快感,
我微微的喘息著,由上而下的視角,更是充斥著征服感。
此時的我已無暇顧及其他,
唯有讓性的慾望,驅使著身體的本能。
她不再吸吐,轉而用濕滑的舌頭舔著每一寸的敏感,
而我像隻餓虎一般,撲倒了她,
在柔軟的床上,壓著她的雙手,
脫掉了礙事的衣著,
依舊是那麼白皙,沒有一絲贅肉,
那一雙長腿,更是絲毫沒有瑕疵。
吻著早已因興奮而泛著粉紅的頸部,
一手撫摸著挺立的胸,輕輕在最敏感的尖端劃著,
壓抑著的呻吟聲,正訴說著最原始的衝動,
緩緩的沒入濡濕的禁地之中,彼此迎合著,
微微律動著腰和臀,逐漸加快的節奏,
夾緊的雙腿,迷亂的眼神,
即將到達歡愉的頂點,
野獸卻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到手的獵物。
進出的同時,將癱軟的身子轉了個方向,
用跪伏的姿勢繼續,和臀瓣一次次的劇烈接觸,
比起前一刻,更加猛烈的抽插,
她口中吐出了嫵媚的言語。
「啊…海…啊…不行了…」
「好舒服…給我…給我…」
感受著那溫軟而滑嫩的觸感,一陣陣快感接踵而來,
像在發洩鬱結的情緒,終於將灼熱的精華全數爆發,
而高潮時的收縮更是要將我榨乾般,令我發出了一聲低吼。
赤裸著交疊在一起,大汗淋漓,
微微起伏的胸膛,貼著白嫩的身子,
感覺身下又一次的蠢蠢欲動,
但情緒的排解,卻讓我回復了些許的理智,
完全投入激情之後,本該合理的流露出名為「愛」的情緒,
但不知怎的,
明明眼前是朝思暮想,糾纏在心中的那個她,
卻像是一道幻影,逐漸的消失。
「瑜,謝謝妳。」我輕撫著她的背,說著。
「海,我也是,我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給的滿足,和你的一切。」
稍事清理過後,我並沒有放任我的情慾膨脹,
只是靜靜地躺在一起,
看著明明比起過去,自信而成熟的多的瑜,
像個小女孩般,蜷縮在我的身旁。
「不會…還想要嗎?」
「我可是很克制的,更何況妳也累了吧?
一起睡吧,難得有這麼舒適的床。」
「多謝誇獎。」像是褪去了洗練的外表,一絲狡黠的笑容浮現。
她挽著我的手臂,在模糊中,睡去。
長久以來,那個關於夏天,和青春的夢,
悄悄地散去了,
但,卻又浮現了另一個,同樣令人難以承受的夢境。
一個背影走著,我認得出是誰,是璇,
空白一片的背景中,她走著,我追著。
為什麼不回頭看一眼呢?我想著。
不停追著卻始終追不上那緩步前進的身影,
周圍空白一片的景色,浮現出了這些年來我倆的一切,
從那第一次錯誤的相遇,每次纏綿後的溫柔,彼此打鬧的生活,
原來,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啊。
妳看得見嗎?璇。
意識到她的離開,想大聲喊著她,
卻發不出哪怕一點聲響,直到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
猛然驚醒,像在夢境不停的追趕一樣,
冒著汗,喘息不止,我發現我正揣緊著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看著身旁仍熟睡著的瑜,和這陌生的房間,
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沉甸甸的壓在心上。
恍恍惚惚的,睡去。
早晨,透進窗簾的陽光,喚醒了我,
睜開眼,看著在不遠處,正準備著什麼的瑜,醒來。
「我一個人住,所以只有玉米片和牛奶,可以嗎?」
「我都可以。」
「浴室裡有毛巾和我備用的牙刷。」
「謝謝。」
簡單梳洗過後,
坐在穿著寬鬆家居服的瑜的對面,吃著早餐,
周圍卻有點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那個…」
「你…」幾乎是同時,正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對方打斷了。
「妳先說吧。」
「我只是想問問你,睡的還好吧?」
「嗯,妳的床真的挺不錯的。」
「那就好,那你呢?想說什麼?」
「那個,其實我是想問我們昨天那樣,沒問題吧?」
「你是說…我們做了…那個嗎?」
「嗯…是啊…而且昨天沒戴…」
「應該沒問題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吃藥。」
「這就不用了,那些東西傷身體。」
「嗯。」
「海,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突如其來的問題。
「……」想起了昨夜的夢,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沒關係啦,我也只是問問。」帶點尷尬的笑著說。
「其實,我知道她很喜歡你喔,從以前就是了。
只是我怎麼樣也做不到什麼也不做,然後再一次離開。」
「所以我才想見你一面,想看看你過的如何,僅此而已。」
「我們都長大了,懂得怎麼愛人,和被愛,
雖然我還是蠻喜歡你的,只是我想,
你應該是找到了屬於你的答案吧。
這點你可贏不了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喔。」
「曾經,我們彼此依賴,
但是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
我知道怎麼樣才是最好的,
所以昨天,讓我有種解脫的感覺呢,
那是我欠你的,最後一個交代。」
「真的,很舒服呢,不過以後可沒有機會了喔。」
瑜如同早晨陽光般和煦的笑著,說出了這一襲話。
「謝謝妳,瑜,我想我也明白了。」
「我似乎有點鑽牛角尖了呢,
謝謝妳的招待,希望妳也能找到妳的答案。」
說罷,我給了瑜一個擁抱,那是屬於祝福的一個擁抱。
「再見。」瑜揮著手向我道別。
「再見。」我也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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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瑜之後,走在陽光灑落的林蔭道間,我撥了那個始終陪伴著的號碼。
「您撥的號碼未開機…」
試了幾次都是相同的結果,心裡覺得疑惑,
在印象裡,璇從來不曾失聯,
親自到了璇住的套房,按了門鈴,無人回應。
想起了夢裡那不停遠走的背影,
這一刻,突然感受到恐慌,
會不會如同夢裡一般,結局是我追著,卻始終追不上她。
到了每個我所能想到的地點,
我才發現,璇總是拉著我到處走著,而我卻總是忽略著,只因為那執著。
繼續走著,在距離不遠的公園裡,微微晃著的鞦韆上,是她。
「欸。」我走近她的身前。
「幹嘛,陳思海,不去找你的真愛,在我家附近晃來晃去做什麼!」
「你不是每次都夢到她嗎?」
「你不是心裡只有她?」
像是在耍脾氣一樣,璇說著。
而我沒有回應,只是站著,然後微笑。
「笑什麼笑,你幹嘛啦,煩死了!」準備離開的她,說著。
「跟我在一起,璇。」
「不是像以前那樣,是真的在一起。」
一把抱住她,熟悉的髮香,讓人迷醉。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這就是我愛人的方式,霸道而且不容質疑。
「我才不要…你一定在騙我…」
「明明她都回來了…」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牽起她的手,走向她家的方向。
「為什麼…?」像個委屈的小女人一樣,扁著嘴,璇問著。
我說著從那天之後的事,獨自地思考,
和瑜的見面,鉅細靡遺,毫無保留。
那一夜的激情,早晨的短暫談話,彼此認清的現實,
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如同每次纏綿過後,璇對我說的那些。
「所以你們做了!還沒避孕,哼!」
「要是她有了怎麼辦,我又要怎麼辦!
你這個變態、下流、無恥的色胚!」
「既然是色胚,那我要做色色的事嘍。」
「不准,哼。」
反抗無效,又是一陣騷動。
這次,我卻已經可以坦然的表現著自己。
看著掛著淡淡微笑的璇,終於可以坦然地跟她說:
「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