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冬野-董小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G8HtuOjkH0 )
我的第一支菸,是七星藍莓。
開學第一天。
下午和好朋友枚沿著舟山路往捷運站走,然後枚說要繞路去金吉利買貓砂。
看著金吉利滿屋子的寵物用品我不禁悲從中來。
「欸你知道嗎?我的貓咪昨天死掉了。」
「我們家貓咪以前都用這個牌子,還剩一大堆,要不送給你吧?」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欸妳等一下啦不要在這邊哭啦!等等我馬上就好!」
枚隨便拿了一包貓砂匆匆結帳,拉著我往外走,
走了一陣子之後我就不哭了。
突然,枚開始說起戀人的事情。
去了一趟旅行以後面臨現實必須分開的戀人,與他們之間不滿足的性愛故事。
我勾著他的手,緩步穿過捷運公館站一號出口的人潮,
就在我要下去搭捷運回家的時候他開始翻找包包,說想抽根菸。
我說那就去買吧,我也想抽。
7-11店員問我們要哪個牌子的時候,我不加思索地說,七星藍莓。
之前看過的一個傷心的故事裡面,女孩子也抽這種菸。
「妳用嘴巴叼著。」他用高大的身體擋著風,點著我嘴裡的菸。
「天哪好涼噢。」
「廢話,因為是涼菸嘛。」
然後我學著電影裡巴黎女孩優雅抽菸的方式,倒像東施效顰,還被菸嗆得滿臉通紅。
枚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欸整路的人都在看妳,走啦,去我家,少丟人現眼。」
汀洲路的風吹得我的長裙鼓脹如一只氣球,他牛仔藍襯衫的領口舞在風中。
後來又抽了第二根、第三根,他說他的戀人還有前任之間糾纏的三角關係,
我說了在前男友以後遇上一個男子的單戀故事。
枚淡淡地說也許性愛分離對男人而言從來就不是件難事。
涼菸讓我的嘴唇冰涼中帶一些藍莓的香甜,舌尖卻是苦澀的。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
像是同時想到一樣,他掀起我抹茶綠色的棉裙,扯下底褲,
我轉過身去扶著陽台的欄杆,
他拉開拉鍊挺身進入,我發出一聲悶哼。
秋天傍晚的涼風經過我們身邊灌進屋子裡,我們卻汗如雨下。
我知道他從來不愛女孩,會用背後式也是不想看到我的臉吧。
我放低過於女性化的呻吟音量,耳邊只剩肉體撞擊的啪啪聲還有枚隱約的喘息。
橘紅色的晚霞染得天空似乎分外淫靡。
沒關係的,閉上眼睛,我想的也是另外一個人呀。
沒有說話沒有愛撫更沒有親吻,只是純粹交合。
枚射精以後,稍微清洗一下,我們又回到陽台上,抽第四支菸。
「欸你要不要改愛女人啊?跟女生很不錯吧?」
「那妳呢?懂得性愛分離的美好了嗎?」
「算了。」
「是呀,還是算了吧。」
只是我發現,抽菸的人指關節殘餘的菸味,是藏不住的。
還好是藍莓口味。有點甜,那就還算可以接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