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愛的可能與我真的受傷了的續篇
不曉得單章成不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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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你我從此遠了,於是路從此分岔了……」
我跟著歌手的聲音唱著,唱著你我漸行陌路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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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幾個月,你有認識好女生嗎?」踟躕良久,按下ENTER鍵發送。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委婉曲折的問法。
「妳要問的是我有沒有約人吧……」隔了很久,螢幕跳出他傳來的訊息。
猶豫一下,快刀斬亂麻也許是最好方法,要就乾乾脆脆,痛痛快快,直接一點。
「那你的答案是?」閉上眼,睜開,她鼓起勇氣送出這句話。
其實早預料到答案的,只是猶抱存一絲微弱的希望,祈禱奇蹟發生。
看著對話框的新訊息把舊的往上擠,她的呼吸彷彿凝滯凍結。
「有」一個字宣判了死刑,放在筆電鍵盤上的手指僵硬得無法動彈。
她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心理準備,不料難受程度卻是低估了,那種痛楚,是刺骨的疼。
男人沒對她說過謊,可她卻覺得此時的誠實竟如此殘忍,如同一把利刃,
用尖銳在她柔滑肌膚用力劃下一道道噴濺艷紅的血痕。
「我知道了」四個字是她最終呈現他眼前的回覆,不顯露任何情緒的字眼。
純粹就事論事,不揉雜個人心情,她一向擅長隱匿自己情緒。
雖然在電腦這頭的身體微微顫抖,但絕對不能顯現一分一毫脆弱在男人面前。
她很倔,也好強,朋友總說她理性得變態,簡直不可理喻無可救藥。
男人曾說自己很欣賞她的一點,在於明明有負面情緒,卻不會帶給周遭的人。
那時她引以自豪,殊不知有一天自己必須隱藏住男人帶來的巨大哀傷。
「那妳呢?」螢幕那頭傳來這樣的問句。
她不曉得用什麼樣的心情打下「沒有」兩個字。
與他答案相反的沒有。
隨即男人傳來一個表示驚訝的貼圖。
默默將對話框關掉,她真的很想哭,可是早已忘記怎麼哭泣。
遺忘本能,其實是一件很令人難過的事情。
打開與摯友的訊息欄,幾小時前曾對摯友說自己直接地問男人約人沒有。
「幹,他說有,幹!幹!幹!」她的悲傷總是用憤怒表達。
面對男人時藏住心情,因為他沒有義務為她的情緒負責。
在朋友面前,無須掩飾些什麼,她說了一百次的幹,真他媽的痛,幹。
朋友聽著她罵,也跟著她罵,但她始終沒說過男人一句不好。
她罵的,更多是自己。
幹,她罵的是自己的傻。
幹,她明明知道人心易變,卻仍執著相信著。
幹,她畫地為牢,連群組裡的朋友都看不下去,罵她笨蛋,她仍執意堅守。
當時的溫柔甜蜜,現在宛如凌遲般削去她的骨肉,疼痛卻逃脫無法。
每想起一次,就重重在她心頭剜去一塊肉。
男人不是負心漢,未曾諾承過,自然也無背叛一說。
他只是做了選擇,選擇跟別人約而已。
她也做了選擇,選擇不把自己該負責的情緒帶給男人。
本與他無關的,講了便成為一種情感的挾持與威脅,做人不可以這麼沒品。
男人很善良,也重感情,她不願意利用這點試圖讓他產生愧疚。
他確實無須愧疚,雖然她知道只要自己講了,男人便會覺得虧欠些什麼。
因愧疚而維繫著的感情,太卑微,太虛假,她不想、也不屑要。
自尊不允許自己那麼卑鄙。
於是她只能在朋友面前失態,用憤怒表達悲傷。
她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好,男人對她的注意力才會轉移。
那是一種情緒性不理性的想法,分明事實上不是如此,只是她不免怪罪自己。
有時候她覺得她很可怕,竟能利用自己的悲愴書寫以及創作。
像是藝術家為了創造出滿意的作品,不惜做出一些常人眼中瘋狂的舉動。
她總用第三人稱書寫故事,那樣彷彿抽離自我,得以盡情揮灑。
用「她」代替「我」,這樣,感觸就是「她」的,不是「我」的。
笨,是她笨,不是我笨。
痛,是她痛,不是我痛。
哭,是她哭,不是我哭。
朋友不免心疼,問她究竟何時才能坦誠面對自己情緒?
深吸一口氣,也許她真的該誠實正視自己情緒,承認「她」就是自己。
讓我接著上一段繼續說,說一個關於你的故事給你聽。
你絕對不知道後來我真的哭了,聽著網友丟給我林宥嘉的傻子,我哭了。
配著手邊便利商店賣的罐裝4%雞尾酒,眼淚滑過臉頰,墜跌衣領,被綿料吸收。
很少碰酒,在大國四個半月滴酒未沾,可因為你,我竟痛得得用酒精止疼。
那是大量咖啡因亦無法鎮壓的哀愁。
強大的獨佔欲總將我折磨得遍體鱗傷,無處可逃。
理智不斷告訴我那是自己該處理的心情,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於是我變成一頭刺蝟,防範著每一絲試圖靠近的陌生氣息。
我是該如自己預設的那樣,學著成為玩咖。
可是你讓我痛得失去與人接觸的勇氣,總不斷想到你的溫柔。
你的溫柔是最殘忍的酷刑,不分日夜不斷折騰我的靈魂,用刀鉅在心上慢慢割磨。
隔幾天你敲了我,在我準備出門跟一個認識有段時日的網友逛街前。
「欸」你說,我回了個問號。
接著你耗費了一些時間,以及不短的語句,解釋。
你說那天講得簡短是因為工作忙碌,你說你沒有交女朋友。
「我知道」三個字是我對這些話的回應。
我一直都知道,未曾誤會,我的憂傷著實不是你該負責的。
是我自己沒有把位置擺正確,你無須愧疚或覺得虧欠。
你說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跟約的那個女生見面了,你的生活沒有變,你還是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跟我說。」遲疑了半晌,敲下這兩句話。
你說,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善良的男孩。
我在螢幕這頭,其實不是很了解你解釋之必要性。
你的熱切解釋,對上我的冷靜,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像跳樑小丑?
喏,親愛的,你該知道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你的解釋引起我心緒波盪,雖然無法說清這種感覺是難過抑或什麼的。
後來我佯裝瀟灑跟你說,有空可以一起去健身房運動。
你問今天下午要嗎?
我說不行,要買面試的衣服。
跟網友見到面前,因為分神走錯了三個路口並少踏了一階樓梯往下摔去。
你的影響力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期。
親愛的,我確實極其感激你仍願意誠實以告。
沒有遐想空間,得以回復平常心,接受事實本身的模樣。
然後我們的位置再也不是你上我下,不捧你如易碎玻璃般小心翼翼。
我是真的感謝。
很痛很痛很痛,必須在想到你時就大口深呼吸緩解心頭被燙傷的疼。
但難過,是一種很難通過的情緒,它是個過程,過了,也就成長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向你提過那個影響我至深的男人嗎?
回到台灣這幾天,我們見了兩次。
他變了,頭髮長了,衣服鮮豔了,言語柔軟了。
世界一直在變幻著,他變了,你變了,我也變了。
誰不會變呢?
在距離認識你很久前,向他表明獨佔欲後,他說我對他過分戰戰兢兢。
「我覺得對一個人的小心翼翼是可以改變的。」我信誓旦旦地說。
那時候他認為不可能,很難。
沒有利害關係,變與不變,也許只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已。
他似乎有點詫異現在我的改變,我笑說自己一向走直接不委婉的風格。
害羞少言,懼怕展露他不喜歡的在他面前,代表我失了平常心。
現在,也只是回歸最初的自己而已。
最喜歡你從背後用力頂進來,頂我裡面最舒服的點。
濕濡體液從我倆交合處溢出,沾染大腿,直至奮戰結束都不會乾涸。
喜歡你緩緩律動時,把吻輕輕落在我的脖頸與臉頰,彷彿我是你最珍惜的戀人。
你止不住的悶哼輕呼,我毫不掩飾的高聲呻吟,蓋過旅館隔壁房間傳來的浪語。
最後衝刺時,我的左手撫摸自己陰蒂,右手與你十指交扣共抵天堂。
事後的擁吻與小憩,我窩在你懷裡,近距離看你微蜷的頭髮與鬍髭。
我把每一次見面與做愛,都當成最後訣別,總深深深深凝視著你的瞳眸。
人是如此健忘的生物,我怕忘記你的模樣,畢竟你該知道我多不會認人。
雖然手機裡有唯一一張你我合照,但我還是想記住此時對我好的你的模樣。
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
不曾遇到他,沒有失了平常心,就不會開始接觸健身與運動。
也就不可能遇到此時讓我心痛糾結的你。
很多人說暈船是愚笨之舉,我說,暈船能讓我變成更好的人,那它是壞事嗎?
感謝他,也感謝你,更感謝自己。
我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也許明天,也許半年後,或者就再也不見了。
如若再次見到,你必驚嘆於我的自信與開朗。
無論如何你該明白我的堅強,我心靈的強大是連自己都會被深深震撼的。
難過,就是一個很難通過、不好受的情緒過程,過了,也就成長了。
跌倒了,我知道自己已有足夠能力爬起來,不需要人扶。
你說,我是堅強的女孩。
我說,是的,我終將成為一個心靈強大的人,你等著看好了。
我愛你,但不能為你放棄太多,我親愛的M。
......
小記:
想說的,都說了
情節不一定真,但感觸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