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刪。
嗨,姊妹,竟然妳提了這個話題,我就跟妳分享一個有點類似的經驗好了。
L是我生命裡的第一個女人(有發生關係來定義的話),在我高中時。
那時的我,白天我是那個小地方最好學校的學生,晚上我是在混的,什麼因緣那是另個故事了。
第一次跟她認識,是透過我的乾弟介紹,在她的家裡。
我只記得那是在個小傳統市場裡,古老的簡陋的傢俱擺設,午後的陽光微粒,從破裂的鐵皮天花板透下在客廳,伴隨著我們這群小屁孩的菸霧。她留著頭黃髮,稚嫩的臉龐有倔強不服輸的大人感覺,講著故作世故的話語,她想在這團體裡有自己的歸屬。
第一天我就問了她,晚上要一起出去兜風嗎?她答應了。而那天晚上,我們坐在堤岸旁聊了好多。
她的爸爸在她出生沒多久後,不負責任地消失了,她的媽媽是風塵女子,她有個弟弟,她從小就要叫不同的男人們阿伯,有的幾個月,有的幾年。以前媽媽經濟還可以的時候,她拿了張放在皮包裡的照片給我看,她跟弟弟小時候穿著新衣服對著鏡頭咧嘴地笑,之後隨著媽媽年紀大了,漸漸賺不到錢了,她的家中只剩下了咒罵與酒醉的低語。而現在的阿伯常常對她毛手毛腳,甚至要她當他第二個女朋友,她的媽媽視若無睹,她只能不斷敷衍。
她即使年輕,兩支手腕有著無數割痕,代表著每次對生命的抗拒。
她國中輟學,她不知道做什麼,當然我也不知道社會跟學校幫了她什麼。
回程的路上,很冷,她問了聲能否把手放到我的口袋裡,然後我把她的手拉過來環抱住了我。她只把頭輕輕靠著我。
當晚她住在我家,那時我家是整棟的透天,找個房間讓她暫時不用回去那個她的地獄,並不是個難事。
那個晚上是我的第一次,她聽到我從沒經驗,先是驚訝了下,然後就喀喀地笑了起來,她看著我,把我拉了過去,我要當你第一個女人。
跟很多男孩一樣,那是漫長的三個小時的熬戰,我死都不知道怎麼進去,緊張挫折,硬了又軟,軟了又硬,好不容易進去了,不知道怎麼擺動,好不容易熟悉了,又遲遲射不出來,就在兩個人都快精疲力盡時,總算結束了。
接下來的交往過程,就在我初試經驗後的好奇,她教了我一次又一次,很多的第一次,在浴室裡,野戰,學校,口交。她很愛強暴式的性愛,每當我粗魯地把她壓制在床上,用力扯下撕破她的衣物,她總是一反平常地熱烈迎合我。
然後伴隨著彼此的取暖,以及她永遠解決不了的家庭問題。當很多次當她跟我傾訴阿伯又如何如何,說實話好多次我很想拿把刀直接到她家殺了這個垃圾,但除了她勸阻了我之外,我也無法為了一時的衝動毀了我的人生,我覺得自己真孬,就還是個小孩子,我什麼事情都無法解決。
我們交往的時光只持續了半年,因為她的媽媽跟阿伯直接殺到我家,要我不準再接近她女兒,也別讓她知道她女兒再來我家,否則她就要找警察來。我只記得我對著她阿伯大吼,然後我的家人攔住了我,然後她哭著妥協分開。
我們之後的半年成了無名份的戀人,只能有時偷偷地相約在旅館,彼此貪婪地索求彼此的身體,彼此想要彌補的那樣感情。我不知道我們算是砲友,還是妳仍是我的。
然後妳消失了。我再也沒遇過她了,我們共同的朋友圈也無人知曉。
我恨自己沒保護好妳,也恨妳的不告而別。
大概過了十年了吧,我到外地工作了,有次我回到自己的故鄉出差,沒有女友的夜裡的旅館,那天,我很寂寞,也想要女人陪伴,從沒嫖過的我,走出了房門。
我漫步在充斥小旅館的街道,然後挑了間進去,阿姨說,我幫你介紹一個年輕的,我說好。就像山雞說的,叫妹妹的過程是緊張興奮然後充滿著期待與想像的,然後敲門的聲音響起。
站在阿姨身後,是個一半躲著的嬌小的女孩子,是個我好陌生又熟悉的臉龐。
L,是妳。妳也很訝異吧?怎麼會是我,怎麼他媽的是我,真是可笑的第一次嫖,我的第一個女人。
你們認識嗎?我們不認識。
那她可以嗎?可以,進來吧。
L,我想妳的腳步很沉重吧?很不想進這個房門吧?還是妳很想進來與我相認呢?
你是leon526吧?我沒認錯吧?
是啊,我剛剛就在想是不是妳,妳有一點點變了。
沒有以前那麼漂亮了,對吧?
妳憔悴好多。
你也沒以前那麼帥了。妳摸著我的臉。
畢竟都老了嘛,過了好久好久。
妳熟練地幫我洗身體,那是我以前跟妳在一起時,妳就常幫我做的事情。
你平常常這樣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叫小姐。我沒想到是妳。
如果你覺得很奇怪,等下我可以出去。
沒關係,不用!為什麼來做這個?
我需要錢。
那個阿伯趁著某天她媽醉酒的時候,進了她房間,強暴了她,那天晚上她逃走了,她去了別縣市投靠那邊的朋友,所以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過了好多年,這個阿伯離開了她媽,她才再回來。但媽媽的爛賭爛醉伸手要錢如是,在這小地方她的學歷,她找不到工作,她需要錢。
那是非常莫名的感覺,當我進去時,我為什麼是付錢跟我曾經愛過的女人做愛,我一點都不懂。
抽動了幾下,然後我停了,她哭了,我也哭了。
我們只是相擁在床上,她頭靠著我的胸,就像好遙遠以前的光景。
答應我,以後如果有機會遇到個好男人,就好好把握他吧,好嗎?
L只輕輕地點了頭。
很久以前,我幫不了妳,很久以後,我一樣幫不了妳。但至少我能給妳點鼓勵,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個男人沒有忘記妳。
我很高興在臉書上看見妳結婚了。
妳抱著孩子,笑起來的模樣,就跟妳那張照片一樣地快樂。
擺脫命運從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至少妳辦到了。我的第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