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斯德哥爾摩。
Stockholm syndrome
我起身,他搶先把我一把放倒在床上,拿起放在他桌上的手銬,
跨上我的身體,把我銬在床頭,動作順暢的像是預演了很多次。
【妳從此以後就是我的東西了。】
〔什麼…!〕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被他關在這。
〔你別開玩笑了,快點放我走,不然我…〕
他整個壓制住我,蠻力扯去我剛穿好的衣服,然後是一場貨真價實的強暴。
沒有前戲,他拉開我的腿強硬的穿刺了我,粗魯快速的動作著,
我真的恐慌的哭了出來,我發出尖叫、瘋狂的掙扎,空出的手用盡力氣卻推不開他。
〔不要…真的不要…啊…好痛…〕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不停的抗拒,沒有經過濕潤的身體被他狠狠的撕裂,我覺得好痛,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做,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作陪彼此一段時間嗎?
也許我過陣子可以再來找他或是他再來找我,沒有必要這樣的…
我幾近崩潰的慘叫,想盡辦法的掙扎,因為痛楚的關係,
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被我逼的停下動作,
又低頭靠近我的臉,我整個人驚恐的發抖,想要躲開,
他的手掌擦掉了我的眼淚,下身離開了我。
〔你走開…走開…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
我打掉他的手,整個人縮成一團的抽搐,空出的手四處亂抓,
一把抓住棉被的角角拖過旁邊抱著,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恐慌的情緒跟緊繃的身軀無法平復。
他只是又靠近我的臉,輕輕的說:
【妳聽話,我會好好疼妳。】
語氣輕的好像剛剛他根本沒有對我做什麼。
〔走開…放我走…〕
我緊繃過度的嗓子吃力的擠出這幾個字,感覺自己明明被棉被包裹卻激動的發抖,
好可怕,真的真的好可怕。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
我們在房間中各據一方,氣氛降至冰點,他一想靠近我,
就會換來我奮力的掙扎跟尖叫,但他只是又慢慢退開。
我認為他知道自己理虧,而我後來因為一直的大叫而啞了兩天,
他靠近,叫不出來我就努力的亂動跟掉淚。
因為那天的陰影,好幾次他只是進來房間我就從床上彈起縮成一團,
只要我一尖叫,他就會離我遠一點,然後把食物放在我伸手拿得到的地方。
起初我很生氣,幾次我都直接打翻甚至絕食,
到了第四天我真的很虛弱,他靠近我時我努力虛張聲勢的揮手了幾下,
覺得又餓又睏,擠不出一絲力氣抗爭。
他摟著我,我毫無反擊能力,很怕他又對我怎樣,
但他只是打開了今晚買回來的晚餐,是粥,
熱騰騰的香氣與過度的飢餓讓我妥協乖乖的被餵食,
吃飽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食物裏頭大概放了安眠藥,醒來以後我看到手上換了一副加長鍊條的新手銬,
也換了乾淨的衣服,當然是從我收好的行李拿出來的。
我被改銬在另一個位子,活動範圍大了很多,但是還是搆不到門,
卻可以在床跟廁所之間來去自如。
他後續送來食物,有力氣的我當然繼續不吃,他一想親近我我還是尖叫。
這種絕食、餓到發昏、不得不被他餵食混了安眠藥的食物、
然後睡一覺的詭異迴圈重複了好幾次。
直到有一天我醒來是睡在他懷裡,我驚恐的退開,
他因為我的動作醒來,我急著跳下床,縮到手銬鍊條可動的最遠位子。
幾乎又要掉淚。
【對不起。】他看著我,終於開口。
〔…只要你放我走,我不會…計較你那天這樣對我。〕
我第一次在那件事情之後不尖叫,跟他這麼說。
【妳還記得妳跟我說過的妳的那些期望嗎,】
他坐在床上,沒有下床的意思,還是直直的看著我。
【我只是想要實現妳的願望,跟我的願望而已。】
〔…〕
我當然知道我說過的那些話、說過那些期待,
以一個sub的身分,我需要一個徹底支配我、讓我滿心跟隨的人。
可是他的手段激烈到我現在看到他,幾乎就可以因為那天的陰影而發抖。
【我知道妳是怎樣的人,至於我,妳可以繼續觀察,到妳高興為止。】
〔…〕我瞪著他,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揍他,但我知道我打不贏。
【但我不會放妳走,直到那天到來為止。】
〔…〕
【我也再跟妳道歉一次,我那天不應該這樣欺負妳。】
他起身,我害怕的往房間的另一邊走,沒有靠近,我們兩個就呈現對角線般站著,
然後他開門,離開房間。
〔…〕
他說的那些話我雖然嗤之以鼻,卻一直放在心上,想著想著會出神,
但我還是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會膩,到時候他就會放我走吧。
是我自己有問題,我以為我自己不會遇到壞人,
我以為我夠聰明可以保護自己,我太容易相信人,
自己乖乖送上門當人的盤中飧。
那天以後我開始乖乖吃東西了,
如果要打長期抗戰,我總不能絕食到自己真的老是昏死過去,
畢竟我是想要離開這裡,而不是想死。
一天晚上他下班回來,看見我默默的坐在床邊看書,
我兩隻手的手腕纏著衛生紙,因為手銬戴了太久,
把我的手腕摩擦的紅紅的,我只好應急的做了這種無謂的處理。
他看著我的手一陣,沒說什麼,問完我想吃什麼又出門了。
過段時間他回來,大包小包,感覺不只有食物,
他從其中一個購物袋撈出了兩個東西,對我笑了一下。
那是一個項圈。
還有一條牽繩。
我愣愣的望著他,這是什麼意思,會是我猜測的那樣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做得很多事情都令人出乎意料,
我看著那兩樣東西,又看看他,我沒有說出一個字。
【一直用手銬銬著妳,很痛吧?】
然後他靠近我,我沒躲開,當他幫我戴上項圈時我沒什麼掙扎,多數是放空的。
【妳以前提過很想要項圈,這個顏色很適合妳呢,喜歡嗎?】
他溫柔的摸摸我的臉,輕輕把我納在懷裡拍著背。
很溫暖,他身上的味道,比起那天那讓我一想起便令我恐懼的氣味完全不同。
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偷偷的掉了幾滴眼淚,床上的他睡得很熟,
新買來的項圈連著那條繩子,牢牢的纏在他的手臂上。
我起身,用盡量不會吵到他或扯到繩子的方式坐在旁邊望著他良久,
然後看著手腕上他幫我擦的藥,理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哭。
為這種事情哭是不是太笨了?
他對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可是他也做了更多的,像是要證明些什麼的事情,
例如他記得我說過的。而這影響我的力量,與那一天不好的回憶比起來強了很多。
待在他身邊久了我發現,有些時候他也只是讓我陪著他,摟著我,或坐在他旁邊,
他忙著他自己的事情,或晚上睡在一起,但拉繩從不會鬆開,
我翻身或想上廁所一定會驚動到他,他會醒來,
因為我不得不告訴他我需要去上廁所,然後他牽著我去,
我幾次試圖對他說,不需要這樣,我知道他是害怕我逃走,
可是讓他盯著我上廁所我真的覺得會上不出來,
但他只是又笑笑:
【我只是想看我的寵物上廁所而已。】
〔我沒承認你是主人。〕我硬回他嘴。
【呵呵。是嗎。】
他不理我的回嘴,還是每晚把繩子纏在手上睡覺,我只好到了晚上盡量不要喝水。
…也許我永遠猜不出他到底想什麼。
可是,我其實很喜歡這種被控制、被掌握的感覺。
儘管他碰我我還是會推開他的手,但時間過去,慢慢接受比擁抱更多的碰觸以後,
他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多抱我一陣子,再試圖再比前一天多撫摸我一點,
但如果我一抗拒,他就會停,繼續重覆先前的流程讓我不再害怕跟他親近,
我愈來愈能接受被他碰觸後,他回家後通常第一件事情會是走來我身邊,把鎖解開,
摸摸我抱抱我,拎著我陪他進去浴室洗澡,依舊把項圈的拉繩綁在手上,
洗完後我會被帶回床邊,替他口交,口交到最後他如果射精,還是會要我喝下去。
我告訴自己不要有任何抗拒的行為,我還是認為遲早有一天他會放我走,
只要他愈快膩,他或許就會明白,他無法是那個支配我的人,
我有這樣的夢想,可是他無法幫我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