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陣香氣
如我記憶般 帶著荔枝的甜味
檀木和一種我不認識的花香
一種令人安心又興奮的香氣
而現在多了種憤怒與不安
那是第一次
這麼粗暴的對待
將我炙熱的憤怒軋入她的口中
看著她無法喘息的樣子
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有些憐憫 有些痛快
「這是你所謂的半推半就嗎?」
我將硬挺的莖抽出 試圖讓她答話
而她只是不停的咳
「那就三分之二而已呢!」
接著將莖整根壓入喉嚨之中
輕柔的抽開了綁住纖細雙手的繩
看著凝煙帶淚的雙眼
我俯首靠了上去 一邊嗅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一邊搭話
「反抗我!」聲音很輕 卻帶著威嚇
她只是搖搖頭示弱
「我叫你抵抗!」我音量大的令她縮起了身
那年夏天
剛聽聞她懷孕後的日子
我獨自坐在像檳榔攤的店裡
默默的撥出了電話
「我幫你掛好了號,明天看醫生。」
「謝謝。」
她的語氣有些不安
但每次聽到她的聲音總是令我意亂情迷
「我能問嗎?」在一聲長嘆之後 我緩緩說道
「嗯?」
「你想生嗎?」
「嗯?你想要留這小孩?」
「如果是我的,為什麼不要?」
「可是...」
她的語氣有所猶豫
儘管 我也許已然猜到了答案
「學業怎麼辦?」
「我沒有叫你顧忌後果,我只問你,你想不想生?」
她只是靜靜的沒有搭話
「我只是不想殺了我的孩子。」
然後我冷冷地在心裡笑了笑
「是我的嗎?」我接連安撫「說吧!是或不是都發生了,我想我也會選擇原諒。」
然後她哭了
哭了很久很久
遲遲沒有掛下話筒
我聽著心糾結
然後終於等到她的哽咽回覆
「不是...是他的」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
甚麼叫做氣到發暈
也許 也不是憤怒
而是憂傷
就像我一直不相信的電影裡面演的那樣
『咚!』的一聲跌落地
不過還好 我本來就坐著
「有客人,忙一下。」
我潦草的敷衍了下她
連忙掛斷電話
過度高估了自己的情緒控管水平
只得狼狽的倉皇逃離現場
望著遠方 等著自己的急促呼吸漸緩
只是那陣等待 有些漫長
時至今日 我仍然懷念
即使憤怒 我仍然緬懷
那天夜裡 我的背後留下了許多問題
只是我只是逃避
唯一一個我解完的問題
是「我愛她。」
仍舊愛 而且不捨分開
我忽略的是 有些事情已然崩解
像沙城那樣的愛情 像回憶那般的信任
我想念那些簡單的小日子
想念只是去公園晃晃 彼此就能心滿意足的小日子
想念那個冬天 兩個人裸身睡在一張單人床上的日子
想念那些用指尖在你背後劃過 你轉身與我扭打的場景
想念你長長的秀髮 天生的深棕色 胸口的胎記
有那麼一陣子 我以為是在夢裡
有那麼一陣子 我的確只能在夢裡遇見你
我以為 在風雨過後 我的所有問題都能得到答案
直到妳簡易決絕的離開之後 我才明白
所有的一切的問題
都沒有答案
記得那天的景色
冬天的朝陽剛剛升起
你綁著俏皮的麻尾望向窗外
灑落的陽光 讓我看不清你的面容
唯一讓我看清的 是寒風中帶來的那股香氣
淡淡的荔枝甜味 帶點輕柔的檀香與不知名的花草氣息
令人安心而又令人興奮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