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麗啊,就是在羅斯福路一段跟寧波西路的轉角上,12樓一家很平價的旅館。也是我打工
的地方。雖然是晚班,可是工作很輕鬆。只要在櫃檯後面安排房間,請問要休息嗎?兩小
時四百塊。結束前要提醒嗎?就是這樣的工作而已。
因為是很像出外人吃粗飽的休息地方,所以我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年輕小情侶,偷情中
年男女,或是有時一個小糟老頭,帶著濃妝豔抹著蕾絲薄紗的中年女人,那就很清楚是怎
麼一回事。事實上,雖然我們這裡被警察臨檢過很多次,但是因為收費便宜,所以外送茶
總是不缺。
來來往往這麼多女人當中,我會注意到她,其實是做了很久的房務阿姨,有天突然嚷嚷著
說不幹了。房務阿姨比我幹的還久,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但是她說,真的太誇張了,最
近常常有休息的房客,把床搞的亂七八糟。不僅濕透了床單,濕透了保潔墊,連床墊都濕
透了。這樣非常難以清理。
然後我交叉比對了一下,才發現應該都是一個女生搞的,她那陣子常來,卻總是跟不同的
人。通常是這樣,在凱麗,如果女生是常客,又總是跟不同的人,那她一定就是賺吃的。
但幾次我觀察下來,又不像是那一路。
首先她的衣著很素,沒有蕾絲也不走薄紗那一路。當然啦,如果脫掉之後是怎樣我就不知
道了。再來她很少化妝,有時候甚至是運動裝球鞋一套就來了。而且有時她比男客先到,
就把錢付了。當然外送茶先把房錢付了也是可能的,但是我說不上來,總之,她不像是在
賺的。然而,她卻也總是跟不同的男人進出,有時候甚至今天跟A,明天就跟B了。我其實
有點想不通,都跟不同的男人了,如果沒有從中賺一點,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然後她的男人,也的確各式各樣。有的很年輕靦腆,有的就正常上班族,但有的像是做粗
工的,有的白白淨淨,有的身上隱約看到整片刺青。至於她,我倒有點說不上來。應該不
是年輕小妹妹了,可是可能因為小隻馬再加上短髮的關係,又加上每次來她總是有種靦腆
害羞的神情,總覺得某程度上,還像個少女。
對,有時候她一周會跟兩三個不同的男人來。有的還會常常出現,有的卻一次之後就消失
了。即使是這樣頻繁,她每次來總也是害羞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我也只能說是很妙
。
而且那害羞之下,有一種輕快和俏皮。好像只是高中女生在玩的一種遊戲一樣。有一陣子
她來得頻繁了,從櫃檯離開的時候,還會看我一眼,眼底偷笑了一下,像是在說,噓,這
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可能因為這樣,我開始越來越好奇了,有一回藉口去上廁所,我記下了房號,偷偷地經過
了她的房門。我還記得,那天她跟了一個手臂上都是刺青的男人進去。不聽還好,一聽那
聲音簡直浪到銷魂。
….然後我就有點累了,要去睡了,可能明天再打完?
…然後老馬為什麼被捅呢?這什麼道理?!!
…..
I want your freedom, like a bi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