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夜。不眠。
街廊上的燈紅酒綠隨著分秒失色,喧囂的嬉鬧逐漸被流浪們的翻找聲取代,閃爍的黃
燈已分不清是路燈,亦或門燈,還是家戶間透出的夜燈。
手機震著,望著,約著。
揉揉已是惺忪的雙眼,翻手背起行囊,向著訊息上提示的方向。這是我第一晚獨身一
人來到這城市,這是個奢華而墮落的城市。
立在廣場旁,不多時,車已至。她微笑著,是闊別多年的她。
「上車吧,好久不見了。」是好久不見了。
回翻起記憶,其實也只見過不到十次,而這次數之中,過半的都是赤裸的交織。她一
直有個仰慕的他,而我僅是個,過客。一個路過歇息,凝望遠方,有了力氣便往下個不是
目地的目地出發。
「看來妳這邊住的還不錯。」進門後,是間寬敞的套房,卸下行囊,沖洗,沒有多餘
的話語。
再將身體埋入棉被扎成的團堆中,看著她。然後說道:「過來。」
如復以往的輕巧,走到了我的前方,跪下。什麼也不需要交代,分起那不算熟悉的唇
瓣,還是那一股溫暖從下上湧,不自覺得發出幾聲舒適,換來更加賣力的浪湧。
硬了,更簡單。
抓起那已留長的褐髮,退出豔紅的唇間,曳著半透黏稠的唾津,將她往身側一放,或
許是曾經的銘刻未曾抹去,她也微笑著張開雙腿,攀上腰,而後收縮。
「啊!」這也許是痛楚的喊聲,或是刺激的爽聲,亦或滿足的囈語聲。但這不妨礙我
的動作。伏身下靠,臀腰的熟悉節奏震著,大腿稍加施力上頂她的後臀讓角度抬起更加適
合進出,將頭靠上她的左耳,左手繞至髮後托著已無力垂軟的頭頸。
「妳怎麼還是這麼好幹。」這聲不大,但能明顯感受到她的矜持。矜持,莊重含蓄而
顯拘束,是呢,她正矜持著那粗暴的困獸,有意無意的施予緊勒,直到一方殆盡。
春耕新苗迎慕媚,秋收陳穀送離囂。這詩不詩,詞不詞,韻不韻、仄不仄都不曾是個
重點。夜宿一晚,一晚春秋,這是她與我之間一直以來的相知,而此相知選了相離。於是
我喘著氣,趴在她的身軀上,感受著心脈的搏動與施力後的熱溢,這溫暖不屬於我,但我
仍可偷取個幾晚,直到再也不屬於我。
是夜,入眠,而醒。闔眼是夜色,張眼也是夜色。望著同床赤裸的她,嘴角那彎懸的
微笑。
吶,再繳次睡金當做不告而別的彌補吧。
支起身,玩弄起那戲稱過的包子,指尖旋著圈,從外闊一路旋進谷間緩慢著行上山頭
,依舊敏感的肌膚反應了刺激,褐暈展揚著起了微粒,而這微粒透著指腹感受進了我的知
覺。乳首自伏姿躍起,昂立於陵丘之上,不似紫艷泛紅的葡萄,但可口,可口,吸允幾口
之後,接著輕咬,而後彈舌。
囈語聲自嘴間溢出,那是興奮的臣服訊號,左手探尋撥弄的林叢掘出八寶盒,那是每
個女人身擁的瑰寶,開盒,戲珠。
「再裝睡就太假了。」逗弄中,乾涸已潤水成濘,昨夜的荒唐也已散落成星海。
「餓。」她說。
「吃飯吧。」我挺入。
「啊!不是吃這個啦!」她推著我的胸膛,卻顯無力,還繞了兩三個圈。
「先吃飽一邊,再吃飽另一邊。」
…
「走了。」我拍拍她的頭,揉了幾下,而她不語。
擲了硬幣,反,往南。
再擲了骰,三輪十四。是個在記憶中不曾有所印象的站名。這生過往未曾踏足,這回
之後也無踏足的一日吧。這名為水果,卻非土生土長的水果。
隨著搖晃的車廂延軌而行,不多時即到了這目的站。好吧,不多時是對我而言,對多
數人來說,倒是種折磨。
只是,這站荒蕪。
前無,後無,站無,倒有奚落的幾條野狗呲牙裂嘴的盯著。看來該有個露宿一晚的準
備,好在出發前還有補了些食糧,雖然不遠處又是個稠密的居住區,但十四畢竟十四,而
非十五。
偶爾有路過的阿伯回頭看看我這路人,揮揮手,友善的笑容。或許是被當成了步行勇
者,但再怎麼規劃也不至於走到這條路上吧。很快的,到了預定過夜的地方。
不似繁華的隨手可掬,此方有無一水都是懸念。手機上掃呀掃的,終究是等了近兩小
時才來了封訊息。
天為帳,地為鋪,夜長漫漫。回訊的人似乎沒有對對子的嗜好,只回了簡短的兩字一
符號。野砲?
不,我只是想揪個人能在夜深時,暖著。然而不能如此回覆,將坐標附上訊息,也是
兩字一符號。來吧。
嘴嚼著一時興致購入的麵包,眼望著沒有玻璃的窗框,想著遲些來著的姑娘,會不會
賞個一掌。
外頭的機車聲近了,停了。再無聲音。你真的在這地方?手機亮著新到的訊息。探出
窗戶,喔,下方還真有個姑娘,招了招手,她遲疑了一會,才進了這屋。
「這地點還真特殊,沒試過。」姑娘應該是熊豹之流的轉世,全然不見任何懼怕神色
。
「我也沒試過,第一次來,打算在這睡一晚。」我拍了一下背包,表達我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要在這邊睡一晚,不是認真要跟妳來場天地間的交合,雖然我不排斥。
「你沒事吧?不然做完後去我家睡?」我感受到了一種看到神經病的目光。
「我很正常。」喝了口水,是該準備留人大計。「妳要陪我一晚嗎?」
沒有那一掌,也沒有那轉身,她只是坐到了我旁邊,默默的看著我。
「好。」
我想,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說了這個好。或許我們都是寂寞的星,想彼此交會,
卻花上千萬個年而永遠不會。
沒有說好的野砲,也沒有什麼言語交流,默默的,靠在一起,躺上墊子,偎著彼此的
體溫在寒冷中顫抖。
這不是個安眠的夜,尤其天還未明卻雞啼四起。她睜開眼,我望不見多少星辰,只有
漆黑,連自身的倒影都不見。
「醒了?這真的很難睡,跟我回去吧。」她說著。於是在路燈熄去,天色漸明的時分
,我懷抱著她,去了她家。
像是條路邊拾來的野狗,一進門就被丟進浴室。看著琳瑯滿目的女性沐浴與保養用品
,只好默默的拿起放在角落邊上的那塊肥皂。
然後,另一個身軀貼了上來。蒼白的細微泡沫轉眼間變成香氛的沫花,在四手互游中
鶯燕聲不絕。來時,我環抱著她,出浴室時,她環抱著我,同樣的足未及地。
原想一夜,怎的二夜,接著三夜。
「妳都不用上課?」我吶悶著。這要說荒唐,也的確是夠荒唐,敢情自個變成了被圈
養的野生動物了。
「翹啊。反正也不會死人。」她回著,還一手抓著垂軟無力的它嬉弄著。
「差不多了。」
她默不作聲,停頓了一會。我凝望著她,等待抬頭交會的那一瞬,卻失了空。又,再
次的壓倒在床上,她用著口舌吞吐一翻,待雄起之後起身坐下。
腰振,中文其實並無此詞,而是日文漢字,此兩字組合的精妙。她的腰際前後擺盪著
,一次又一次的緊縮,不甚大的雙乳隨著頻率小小的擺動,雙手頂在我的胸膛,來回來回
,然後脫力伏倒。
「這應該不是夢吧。」她說著,用手掌按著我的心窩,感受著還未平復的跳動。
「不是。」我感受著她的腔穴內一陣又一陣的蠕動,像有吸力般的不願讓獵物鬆脫。
於是稍為施了點力,一漲,再一漲。
她扭著腰,然後退出了。
退出了這夢,退出了我的身體,退出了編織遐想,退出了三晚的荒誕。
「謝謝。」我在宿舍門口,誠摯的道謝。
「你一直有一種,明明就在眼前,卻感覺好遙遠的樣子。明明能感受到你的體溫,卻
抓不到手中。」她啟著雙唇。「好無力的感覺。」
「謝謝。」雖然那是名為一夜的程式,卻成了三夜的夢境。「我走了,不見。」
…
他站在那,如同往日的奪目亮眼,週遭不少女孩竊竊私語,目光三不五時的看上幾眼
。我始終想不透,天之驕子的他,究竟是怎麼跟我成了好友,或許這答案我知,只是不願
坦然面對與接受。
「終於等到你下來了,之前說了那麼久都不來,偏偏這次自己亂晃。」他一邊以高速
穿梭在車流間,一邊抱怨著。
「對了,待會還要介紹給你認識我的女友跟男友。」
這就是我不太想去認真面對的他,一位特異獨行奉行兼愛但不非攻的奇男子。究竟是
他打從娘胎出來時就是彎的,還是某天被強力撞擊之後彎的,這議題似乎太過艱難苦澀,
思量了下放棄罷了,能守好自家一畝三分地就是萬幸。
打開大門,就聽到他大聲喊道:「叮噹、小凱,快出來見見老朋友。」
嗯,叮噹不是一個人,這我很清楚。畢業時他的女友是小叮,小叮有個晚他三分鐘的
妹妹叫小噹,而小噹剛好又有一個男友叫凱凱。
這世道,亂吶。好吧,我似乎也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就在門口,看著兩女一男穿著半透輕紗有說有笑的走來。再看看身旁的他那不可一世
的自傲神情,我只想問個問題。
「小噹跟凱凱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的褲頭被解下,叮噹的雙舌開始舔拭纏繞時,他的褲頭也被凱凱解下,被漢子
的粗舌纏繞同時,他開口回道:「如你所見,就是這樣了。」
此刻,了然於心。
「我很直,不彎,別亂來。」他的眼神盯著我的下身,赤裸且熾熱的目光,我覺得我
必須要再次聲明個什麼。
「放屁,明明彎的不是直的。這彎度不錯一定很爽!叮噹今天賺到了。」他眼中有火
,燃起不熄。雖然我想更正他的話,叮噹很久以前就賺過了,或著說,在小叮之前小噹先
賺了,然後小叮在某次大家喝到爛醉的聚會中也賺了,那次聚會也湊成了他們兩人在一起
。總之,還是有點亂,但他那句也沒說錯,叮噹今天賺到了。
兩個男人就在玄關門口佇立著,開始聊起是非。從他畢業後怎麼不小心攻陷了凱凱,
然後小噹在崩潰狀況下也豁了出去參了一腳,就變成了現今這種局面。他跟凱凱可攻可受
,叮噹在訓練之下也可攻可受,所以我在思索這之間到底能有多少種組合。
結果是他先繳械了,接著凱凱舔著嘴唇,彷彿換個人似的,轉到他的身後。那行雲流
水的上套塗潤滑根本是本能了吧,流暢的一個不像話。哇靠,你大爺去接我的時候還塞著
肛塞一路超速奔回家,我只能說好險我燒了很多好香嗎。
就在這現場直播的衝擊畫面下,我也繳械了,絕對不是因為我對眼前的這幕感到興奮
,而是叮噹的技術真的好,尤其兩人還在嘴裡將戰利品換來渡去的畫面,可真煞死人了。
「喔…叮噹……今…爽…大力……今天給你…再來…玩…。」我還能辨出他的這句話
的意思,但已不想再看兩個漢子交織的場面,將褲子脫下後由叮噹帶我前往房間中。只能
說,豪門就是貴氣,路過了七扇門都不是。至於玄關門口那崩壞的叫喊聲跟畫面,我真心
不想理會。
是間不意外的房間,但他到底是怎麼跟家人解釋的?算了,都這狀況了他家人大概也
放棄治療了,反正能照著規矩好好的娶個姑娘就算盡本份了。至於那姑娘是幸運還是不幸
,也不是我要擔心的事情。
「先生。」叮噹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並肩跪坐著雙手覆於腹部之前,看來他也沒疏
於訓練,但至少先生還是我的專用詞就是了,這完全是這兩個文學姊妹的惡趣味。
「我剛還在想,今天到底誰賺了。總覺得我今天就是來出血虧本的。」這話引起兩人
的燦笑。
走到一側,順手拿起一物。甩手一抽,尾端的散尾花落小噹的胸口,讓她身軀顫抖了
幾下。回手收鞭,粗編織的鞭面滑過小叮的大腿,這回換她抖的厲害。小叮吃癢小噹吃痛
,這也是個不解之謎,當然,她們更愛吃同一物。
久未用鞭,甩了幾手熱熱手感,破空聲的颯爽平和了些剛剛的視覺衝擊。但久用總是
有失,也是不少下落到了小叮的身上,幾聲喊痛當然有落入我的耳中。
久用總是有濕。當兩人起身時,繁花盛開露水欲滴。天明時分正是露水之刻,而朝陽
已立,轉眼將化水霧而空,所以,兩人的眼內春情意動霧水情眸。
「互相清理乾淨,再把外頭那兩隻拎過來。」妳們想要的,為何就必須給。順便再拿
了兩條鍊子丟到她們面前。
當然眼前的這幕就舒爽多了,六九之姿互舔著陰戶,花開花闔盡是風景,線絲不斷情
意綿綿,丁香戲珠嬌聲不絕。
「快去,哪時說讓妳們爽了。」再不催,大概要等個小時之後吧。兩人只好哀怨的看
了我一眼,各自叼起一條鍊子,爬行而出。
一紋艷紅左翅是小叮,一紋淺藍右翅是小噹,兩人相併的翅膀在各自的臀辦左右上一
搧又一搧。這應該是在那時我離開之後的故事。
環視了一下,也真是應有盡有,床前上方還設置了一個大環,至於這看似公主床的床
,又有多少女子或漢子在此失身應該是寫不完的故事吧。
片刻,叮噹各自牽著一人返回。你大爺哪時也跟人學爬了?這畫風不太對吧。
「束手,相對,縛口,環吊。」各拋了一束繩子到叮噹面前,兩人俐落的扶起他們兩
人,繞繩上結過環。不是什麼太過艱難的流程,想必平時他們也玩了不少,所以兩三下就
搞定。
有人緊張了,但嘴巴被繩子繞了三圈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無力的鳴聲。至於凱凱
,很在狀況內。
「凱凱誰帶的?」
「我。」小叮應聲。
「帶的不錯,另外一位就差了點。」小噹吐著舌頭表達這沒辦法,好吧,的確也是非
戰之罪。
「弄起來,用這對綁,囊柱三套。」我遞出了剛翻到的細紅絲繩給小叮。眼前這幕,
也算美景吧,才子佳人雙雙對對,蔚為美談。
兩個體格健壯的裸男雙手高吊著相對,兩嘯龍吟怒張,嘖嘖,器大活好器大活好。體
格我還真不能比,至少身高肌肉就輸了一截。小噹扶著兩根龍陽,時不時用著指頭蹭著溝
槽繫帶,每蹭一下,兩個大男人就腿軟了一下。
小叮認真的先上了八字套,在我一聲拉緊之下用力的拉住,再接著兩端線頭循柱而下
,於根部各自套了一環,再延著囊線又上個八字套。從豔紅轉湛紫,人體的奧秘果真無窮
,而人體的極限也是無窮。
「墊尖。」待小叮綁好後,我又說了一聲。兩女各自拉著一繩,兩男僅剩足尖點地。
喔,那兩根的相磨想必刺激極大,偷跑汁都滿溢而出了。
「小叮上藍裝,小噹紅裝。」我指著剛剛拿到床邊的道具,無視了她們的面有難色。
「愛拖時間,不是好習慣。」
兩人默默的穿戴上,那是雙頭內褲,看得出來紅裝的內部龍頭尺寸做的較大,藍裝的
較為細小。
「上釘。」
這是她自插又插他,她也自插也插他,他跟他沒插但也差不多等於插的狀況。亂啊,
但亂的心猿意馬春城飛花。
不多時,泌泌白精各自湧出,點綴著龍柱,而後傾倒。
揮了揮手撚了拇指與小指,兩女退出了他們的體內,開始打理收拾。然後,兩男就趕
出了房,隨他們於哪處再戰幾百回合都可,但現在這房除了我以外不能有男人。
脫下戰裝的兩女,乖巧的伏上床翹起臀。
「還真是第一次同時跟妳們。」嘆口氣,過往的許多片段回憶速放了一輪。「到底你
們賺了還是我賺了都不知道。」
這是名符其實的雙飛,各種飛,誰叫這兩翅繡紋的如此精妙。時而左右時而上下,一
會入穴金玉揉戲一會雙蚌孕陽。
昏沉入睡,枕著兩具嬌柔而醒,隨即是雙份的早安咬。人生,何求?在餐桌上五人衣
裝端正斯文有禮,誰能想像前夜的故事。
「這就走?」他疑惑著。「不是頗好的嗎?」
不然留下來等你扳彎我嗎?但話可不能這麼說。
「這是你的溫柔鄉,不是我的。」
「你找你的溫柔鄉?」
「故鄉。」
我雙手輕撫著叮噹的臉龐,拍了幾下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凱凱。敢情昨日我是個
大補丸,你們四個精氣神全然飽滿。
「再見。」
再次啟程,擲著硬幣與骰子,將越過南巒望海,我懷念著那片大海,托著身軀浮沉浮
沉,無念無望。
…
人說,故鄉是父母所在之地;也有人說,故鄉是子孫滿堂之處;亦有人說,故鄉是埋
骨之所;還有人說,故鄉,曾是異鄉。
只是異鄉,何時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