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作響的老舊吊扇,像是還想證明自己寶刀未老一般,拖著略微生鏽的扇葉繼續旋轉著
自己。
視線順著泛黃的電線,走過廉價的仿畫、半掩的總開關、一幅五官模糊染著紫髮的女人的
照片,最後害羞似的逃入漆面斑駁的牆壁裡。
「不行...還是沒想起來...」
右手扶著沿坐起,左手揉著疼痛不堪的太陽穴,我自顧自地言語,「昨晚的那個女人也不
對...操。」
咚,還是選擇往後仰躺回票黑色的棉被堆中,幾根紫色的髮絲被我驚起的氣流給吹的飛
起,我感覺這個世界一步步的離自己遠去,隨著酒精侵蝕消失在身體裡。
-
「我又上了個女人啊XD。」就連自嘲都不忘在腦中加上表情符號,網路的影響真是不能小
覷。肚子餓的程度告訴身體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我知道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要清醒
了,順著口袋摸出錢包鑰匙,本想在出門前刮刮連續兩個禮拜被忽略的鬍渣,但終究連打
消念頭的動作都再次的忽略,踏著零散的腳步下樓,留下一屋子慢慢被那台破電扇攪散;
漸漸消失的回憶。
-
黑色的棉被被扔在一邊,兩個汗水淋漓的肉體顧不得床發出有規律的抗議,努力的讓彼此
的身體更緊密。
「繼續操我!拜託繼續操我操到我壞掉我求你!」
我像是要把所有腦內的雜絲亂麻全部倒空一般的抽插著這個身下這個染著一頭紫色短髮的
女人,對方越是渴求我,我就越是近乎瘋狂的給予,細長的指甲用力在我弓起的背上刻下
痕跡應該要感覺到的刺痛也已經漸漸麻痺,直到女人高潮時,我也都還是一樣的硬挺。
「你好厲害,我都高潮了你還沒射呢~想不想要我用嘴幫你啊~」眼前的女人小巧的舌頭
舔著丹紅的嘴唇對我說,但是在這一個瞬間,本來像是一團徹底打結的繩子般的腦袋,卻
徹底的醒了。
「滾出去,妳也不是。」
「啊?什麼?」
「滾出去,妳也不是。」
「你在講什麼你要...『滾出去!』」
紫髮女人的話硬生生的被打斷,不出五分鐘,
小小的房間裡又只剩下我無可奈何的看著破了一角的穿衣鏡裡的自己,軟弱空虛的喃喃自
語
「妳是唯一的真實
妳是唯一的夢想,
妳是唯一的美麗,
妳是唯一的光,
沒有妳我什麼都不是。」
一個接著一著,我尋覓著我所能遇見的每一個染著紫色頭髮的女人,我認識她們,我用一
切的方式討好她們,我也盡一切可能跟她們發生關係...
但那些通通都不是。
不是那個當我進出著她濕透的小穴時,溫柔摟著我的女人,不是那個我們一起達到高潮時
在我耳畔細語著:我好愛你,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那個笑著趴在我身上說如
果我跟別的女人做愛就要殺了我的女人。
更不是在那個稀鬆平常的宿醉早晨,什麼都沒留下就人間蒸發的女人,而我不知道昨晚喝
了些什麼,竟然荒唐的再也想不起她的臉身材打扮身高刺青常去的地方愛吃的零嘴喜歡的
體位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
唯一的記憶僅僅剩下每次在高潮時會出現在耳畔的:「我好愛你,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還有一頭總是染成紫色的頭髮
那個聲音的主人留下了我的軀殼卻帶走了我的靈魂。
我知道這輩子我不會再快樂了不會再笑了不會再哭了不會再生氣了不會再活著也不會再死
了。
在我找回那個帶走我靈魂的人以前,都再也不會了
「沒有妳,我什麼都不是。」
.
.
.
.
.
.
.
『嗨~妳染的這個髮色好特別!很適合妳的草帽!妳不趕時間的話能想聊個天嗎~』
『好啊哈哈哈,我朋友都說我染紫色配草帽很怪呢你真有眼光哼哼。』
『怎麼會呢,妳配上這個顏色簡直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