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和鎮一起同居的地方,
傳訊息關心了一下晨手上的傷勢,
他雖然看到我傳訊息的動作,但也沒表示些什麼
大概是覺得比較放心了吧?
原本陰暗進不了光線的房間,在我各種理由以及脅迫(?)
其實是各種撒嬌跟盧啦...,我真的沒辦法對他說一些稍微魄力點的話
在不准出現任何少女系的東西前提下,
他准許我可以把房間的樣式改的稍微明亮些
本來還想要在床頭加個掛吊式的小夜燈,
但在他說了一句話之後,我直接打消了念頭
「如果想被我拿來綁妳的話,妳可以買。」
不不不,那畫面太美好,我不敢想像
綁在身上又點亮的話,我是變成螢火蟲了嗎?
突然我的電話響起,原本以為是晨打的
結果一看來電顯示,是我遠在彰化的娘親打來的
原本抱著好久沒跟我娘親說話的愉悅心情
可是隨著慢慢消化電話裡頭的內容之後
我原本嘴角微翹的笑容,慢慢地往下拉...。
「怎了?一臉凝重的樣子。」
鎮難得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我卻沒多餘的心思去享受
我抱住他厚實的身軀,臉埋在他的胸膛
試圖從中索取安全感這東西,但 總覺得少了什麼。
『我爸重病住院,我媽希望我能回家一趟。』
他撫摸著一直不讓我剪的長髮,輕輕說著
「那就去吧,我會先找人代替妳的工作一下的。」
隔天,拖著簡單的行李,鎮帶我去高鐵站坐車
或許是到現在我的心情依然處於低氣壓吧,
他也是難得的溫柔體貼,假如是在於平常 我應該已經眼冒愛心之類的了
但 真的 沒心情。
看著窗外的風景,一下繁榮的城市 一下寧靜的鄉野
發呆著 慢慢將起伏的思緒 壓平下去。
到了彰化高鐵站的時候,媽媽已經開車在門口等候了
沒有多餘的問候 也沒有久違的擁抱 我們直接開向醫院的方向
不想開口深問爸爸的情況 怕知道之後 我只會更難受而已
車上沉默的令人害怕 唯一能緩解氣氛的 就只有廣播電台唱著不知名的歌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跟媽媽見面了 還是怎樣
總覺得她的鬢角 比之前看到的 還白了許多。
到了醫院,刺鼻的藥水味總是讓我不喜
一直不懂為什麼醫院總喜歡用蒼白的白色當作牆壁
一點活力的希望都沒有 都沒有。
推開病房的門,爸爸虛弱地躺在床上
意識還算清楚,但是跟我印象中 精神爽朗的他 已經是兩個模樣了
臉頰瘦到有點凹陷 臉色跟牆壁一樣蒼白
打著點滴的手臂 青筋明顯 但卻也瘦弱
拉了個椅子,坐在病床的旁邊 我跟他對看著 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媽媽在簡單的叮嚀之後,就先暫時離開 留我跟他在病房裡
他強撐著精神 想要好好仔細地看著我臉龐的樣子
可是我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辦法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