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間裡霧氣蒸騰,在花灑下身體濕的很徹底。
這樣很好,妳想著,流淚也看不見。
就算看見了,你也不會怎麼樣。
床上的男人,氣息勻長背對熟睡著,
妳坐上床緣,無視滴著水珠的頭髮,
靜悄悄的不發出聲響,躺上床。
這一刻,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頭枕在枕頭的邊緣,連頭髮都沒有越過線,
極限的很遠也很近,最安全的距離。
他的曲線,妳是最熟悉的,
曾經妳最喜歡將指尖放在紋理上緩慢游移,
他的味道撲鼻而來,
曾經妳最喜歡在他身上貪婪嗅聞著那一絲氣息。
現在都沒有了。
眼淚無聲的流下,妳用一隻手掩著眼睛,
另一隻手在私密處搗鼓。
比如曾經他粗魯生疏的摸索著荳荳想讓妳舒服,
長年粗工的手佈滿厚繭那乾澀的觸感。
輕微的水聲稍微打破了一世的寂靜,
妳看著像是一堵高牆的背,
把手指往穴道探去。
愛,有這麼累嗎?
羞怯但嫵媚的眼神,妳告訴他:
我不喜歡手指,只喜歡肉棒進來。
妳覺得,什麼東西就該在什麼位置,
比如男人跟女人之間陰道就是該放入陰莖的,
妳覺得原則就該被遵循,
比如時鐘的指針行走,約定的必定該實踐,
等等的,一而再的將原則改變,
也許是導致如今局面的因素吧?
愛的好累。
妳有點哽咽,
持續刺激帶來的高潮讓妳無法抑制聲音,
他動了動身體,仍然執著的沒有翻身。
心痛的感覺讓妳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
妳走向浴室,關起門看著鏡子前的樣子,
壓抑的哭泣是唯美的,妳催眠著自己。
環顧著四周,
他曾經把妳壓在牆上,妳迎合的將屁股翹高,
高潮帶來的痙癵一度讓妳軟腳。
也曾經把妳放在馬桶上,
就這樣攻城掠地,
看著妳的淫水和他的精液滑至股間,
然後滴進馬桶。
一個人,是不是會比較好?
妳發呆著,抽離自己的感覺。
其實不是喜歡一個人待著,只是習慣寂寞了,
當有了陪伴,失去溫度以後的那種感覺,
像是被全世界孤立了一樣,
以往這時候,妳會喝著苦澀難噎的啤酒,
看著城市閃爍的霓虹燈,和寂寞乾杯。
妳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冰涼的感覺像是他看妳的眼神,
在妳身上馳騁著,卻看著妳,像是看著另一個人。
妳哽咽著,再一次的高潮讓妳發出呻吟,
帶著絲絲的悲鳴,穿透今晚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