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些人、有些事,是我們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
即使時間過了很多年,仍會在開車、走路、睡前或是發呆的時刻突然想起。
它們和她們是那麼地清晰,清晰到聯想起的時候,悸動地吸了一口氣,彷彿都可以嗅出那
段時空,特有的氣味。
與妳是在這裡無意結識,也在這裡與妳告別。
最後一次和妳做愛,是個雨天早上。愛累了睡,醒了再愛,彷彿預演過般,沒有代溝。
妳身體小小的反應和囈語,約略可以猜想,這陣子妳的男人沒有碰妳。
過午,我問,『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妳臉上的紅未褪去,起身,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簡單的打理自己。
我站在妳身後,說:『其實,只要我把手機號碼換了,不回mail,不上網,妳就找不到我
了,怪的是,我們這麼要好,無話不談,我卻可以隨時在妳生命中,消失不見蹤影。』
妳看著我,眼神堅定的說,『我可以問你朋友。』
『不!』我肯定的回答妳,『我要他們不說,他們就不會說。』
妳接連說了幾個名字,我告訴過你的我身邊的人。 我搖搖頭,
『不,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告訴妳。』
我很有把握的微笑的看著妳。
妳沒有再回話,只是抱住我,溫柔的,用你一向的溫柔。
去接妳時,在車上聊到車床族。『要怎麼樣叫女人在車上為男人口交?』
說著說著,我舉起右手,作勢把妳的頭往下壓的模樣,說,『這樣嗎?』
你被我的動作和問話逗笑了。
『妳教我嘛!』我笑的更凶,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我問,『你和男人從沒和你在車上做過嗎?』
『嗯,他很正經。』妳回答。
沉默了一會,妳回答了我的問題,『要先調情,到某種程度,要怎麼做應該都可以。』
我故意像個問題兒童一樣的發問,『那椅子要不要往後退?』
妳大笑,誇張的把身子往車窗靠,假裝要逃逃不出去的樣。
『不用...』還是停不住的笑。
『那不會太窄嗎?會不會打到頭?』我用手指了指方向盤。妳笑的快答不出話。
沒停住又問,『那會不會噎著?』仍是笑鬧著,像往常一樣。
在旅館短短的有期限的相處時光中,我們狂愛。
妳以身體從未經歷的極限與柔軟,配合我近乎不熄的欲望,不斷承受我的侵襲。
我不想去想愛與不愛的問題,那令我感傷。
只在那短暫的貼近中,我遺忘所有進行中的傷害與痛苦。
然後,我倆默默地起身沖澡,穿衣,關門,離開。
我試著不去悲傷,讓自己在每次做愛後疲倦如石的睡去。
妳總笑我,做愛完動也不動的慵懶模樣。
其實,我只是不想移動那曾有的激情痕跡好在黑夜中不感到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