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網路創作,根據真實案例改編。 作者:敗德詩人
<童年>
向晚時分的信義路,華燈初上,人潮湧現。
學生穿著制服,揹著書包。上班族西裝筆挺,衣冠楚楚。男人短髮褲子,女人長髮裙子。
媽媽抱著小孩,爸爸開車。
或許還有人牽著另一人手,享受傳統一對一的關係。
一切是那麼井然有序
「完美的社會制約。」我不禁喃喃自語。
女人不是天生就會穿裙子,男人也不是天生就有扛起責任的肩膀。
社會一直把人教得很好。
無形的大手將黏土捏出形狀,一切是非對錯都被形塑。
每當我看著低頭趕過紅綠燈、趕上捷運的人群,總聯想到滾輪上不停奔跑、不停「前進」
的倉鼠。
扯遠了。
此刻我想說的,是我與婷婷間的情慾故事。
婷婷是我的姊姊。我沒有說錯。
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所生的親姊姊。
到這裡,社會上所謂的”正常人”總要膝蓋反射的斥責:
「你們知道亂倫嗎!」「fucking sick!」
也正是「亂倫」、「 擾亂倫常」這過於簡短扼要的道德判斷,使人看不清全貌。
故事始於婷婷與我的童年。
我的記憶邊界大約在7歲左右;6歲前的事,對我有如前世般模糊。
那段時光的剪影,總是定格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映入眼簾的是前方小姐姐隨步伐搖晃的雙
馬尾,與粉紅色的卡通書包。
「小松,走快點!」
婷婷轉頭對我說道,綁得高高的雙馬尾也俏皮的晃動一下。
1990年代的街景,光陰靜美;回憶中沒有任何車聲嘈雜,只有淡淡泛黃。
幼小的我聽見姊姊呼喊,加快腳步想跟上,她卻在一個轉角倏然消失了;
我東張西望,四處不見婷婷身影。
內心一慌,正準備放聲大哭,婷婷就雀躍的從電線桿後一把將我抱起。
「男生還那麼愛哭!」說完伸出食指在我臉頰畫了一下
「羞羞臉。」
這是我六、七歲時的事。
悠長童年流逝,我個頭漸漸拉高、步伐越跨越大;一路凝視姊姊雙馬尾背影成長的我,也
迎來初次女體啟蒙。
(婷大我近3歲,由於晚讀的關係,學制上只高我2年級。我們那年代還沒有周休二日,周
三下午不上課,周六要上半天)
小四的夏日(婷婷小六),
一個母親將要外出的禮拜三下午,她照例在出門前指定婷婷摺衣服。
「女生要會做家事,不然以後嫁不出去!我回來要看到衣服摺好!」
母親下了嚴厲不容反駁的命令後,駕車出門。
確認引擎聲已遠離,婷忍不住嘟起小嘴抱怨:
「我必須做家事…只因為我是女生。」
(長大後她還常跟我抱怨,「張雅婷」這隨便取的菜市場名,也是重男輕女的結果。)
小姊姊折了兩雙襪子,馬上想起一個可供使喚的對象 - 她的弟弟。
「小松來幫忙摺衣服。」 「順便把”霹靂虎與他的朋友”拿過來」
一聽見姊姊命令,我馬上把”霹靂虎與朋友們”帶過去。
“霹靂虎”是婷床頭一個比成人手掌稍長一點、像虎又像貓的布娃娃,它還有幾個好朋友
,像是 ”呼呼豬”與”賴皮狗”。
那日母親要與學生時代的友人聚會,晚餐時間才返家;
婷婷一見我帶著”霹靂虎與friends”來到父母主臥室,馬上丟下堆積如山的衣服。
家中無大人,孩子們理當狂歡。
我們歡聲雷動的揭開這自由下午的第一個慶祝儀式:
用捲成球的襪子砸爸媽的結婚沙龍照。
「媽媽真討厭……」 「耶,命中目標,得分!」
姊弟倆砸得不亦樂乎。
從小「母親」之於我們,就是個不太愉快的名詞。
這個禮教嚴明的家庭,母親床頭的藤條與愛心小手,有如雕塑家手中的鑿子與雕刻刀。控
制慾極強的母親渴望在一下又一下的揮動中,鑿出、塑出理想子女的形狀。
(如果你也生於1980年代,對於體罰應該不陌生吧。)
性,自然是這家庭的天大禁忌。
砸完爸媽結婚照作為慶祝,接著開始姊弟倆專屬的八點檔連續劇- ”霹靂虎與friends”
第320集。
印象中那集劇情是”霹靂虎家族”與外人發生戰鬥,死傷慘重,必須把死去的人再「生」
回來……。
我左手拿著”霹靂虎”,右手拿著”呼呼豬”, 生硬的操練想像中的某個神秘儀式,試
著把死去的”飛天狗”生出來。
「欸 ~小松,你那樣不對啦……」
婷指點著我這笨拙的導演。
她接手”霹靂虎”,再把”呼呼豬”的兩腿扳開。
「生小孩應該是像這樣才對……」
她把”霹靂虎”壓在”呼呼豬”上面。
「要這樣趴上來。」
這齣肥皂劇到後面我有點記憶模糊。
終幕時,或許基於某種本能,我像隻小獸伏在婷懷中沉沉睡去,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境裡,年幼的我獨行在沙灘,不知究竟在墾丁抑或芭達雅。
暮色壟罩,一切變得朦朧;浪拍打著沙,將所有腳印洗刷乾淨。
偶爾,深海的瑪瑙會被帶上岸,在夕照折射下閃耀遠古的光輝。
我失去了重量,手中風箏線也一捲一捲離開,風箏越漂越遠;
時空化為虛無,前世與來生不復存在。
像一株被辜負千年的仙人掌,我終在乾裂的大地上盼來雨季;
生命裡的一切匱乏都被填滿,自由而富足……
…眼淚流個不停,無法控制;我內心卻奇異的平靜,無悲無喜…
母親返家的引擎聲迫使我從這奇異的夢境甦醒。
醒時,我正一手握著婷小小、初發育的乳房,鼻子嵌入她鎖骨的凹槽,恣意啜飲著。
婷那時比我還高半個頭,我就這樣靜靜依偎在她胸脯上,感受姊姊青春初綻的生命。
原來縈繞整個夢境裡那淡淡的,是姊姊身體的味道。
姊姊溫潤的氣息,伴隨她的心跳韻律,織成一個好安全的夢。
這份令人忘卻時空的安全,是有記憶以來,嚴厲的母親未曾給過我的。
當我的小手無力的順著婷的肩膀、鎖骨滑向胳肢窩,發現她呼吸變得比平時急促,好像有
點喘。
姊姊變得不太一樣,不再是平常那個使喚我、對我下命令的姊姊;
她的眼神朦朧,眸中彷彿有某種月色暈染。
尤其當我的手指經過她鎖骨凹槽時,她像打冷顫似的寒毛豎立。
多年以後,
我終於能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
鎖骨凹槽,是我姊姊,婷婷的敏感帶。
我比任何有機會成為姊夫的男人都更早知道這件事。
鑰匙無情轉動大廳門鎖的空襲警報,將姊弟倆拉回成人以藤條、愛心小手建構的,滿是對
錯與道德判斷的世界。
一場慌亂的撤退於焉展開,我匆忙帶著”霹靂虎與friends” 逃離現場。
回到房間把它們藏好後,才發現內褲像帳篷一樣被撐起,裡面的小雞巴漲得好硬。
我脫下內褲檢查,原本無毛、包皮尚未褪開的小雞巴,在姊姊的懷抱與氣息中,昂然甦醒
。異樣的感覺環繞我幼小心靈。
我無法肯定「雞巴不可以對著自己姊姊變硬」如此的成人誡律有沒有汙染那時的自己。
至少,這場兒戲為我帶來無比的舒適與安全……
經過這麼多年,每每回憶當日情景,我依然好奇:
婷在那個夢境裡是什麼表情,又有什麼感覺呢?
漫長童年的尾聲,一次幾乎越界的親密接觸,開啟了姊弟日後探索情慾與道德的詩篇。難
以忘懷夢境裡那淡淡的、姊姊身體的味道。我願用我的餘生嗅聞。
親愛的姊姊:
同性相愛的男男、女女在這時代必須以人權之名給予祝福,那
在血緣羈絆下依舊堅定的相互吸引的人呢?
看妳一次又一次想說服、想證明自己的無罪與善良,只覺得妳在作繭自縛,
自苦。
卿本善良,何須證明。
憶那些大人外出午後妳我的相愛相親。
此刻,無比想念姊姊身上的味道。
2020年3月31日 33歲前夕 弟小松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