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個女孩已經在這裡徘徊很久了。
有時候會在岸邊踩著水花,
當浪往岸上打來時她會傖惶的後退,
海水往後退去,她再向前,
像是跟海洋跳著舞步。
累的時候她會後退,面對著海一步一步向後,
不曉得是不是在這種時間感到放心還是太沒有防備,
她完全沒有查看自己的背後,
然後在安全的範圍席地坐下,
任由身上的裙擺一次次被沙子沾染。
凌晨3:23分,
位在城市邊緣的這個海岸線殘有幾盞路燈照明,
我看著手上的啤酒,
鋁罐邊緣的水珠映照著橘黃色的光芒。
「欸、要不要喝一杯?」
她瞪大雙眼看著我,但很快就接過去,
乾淨俐落的開罐啜飲了一口。
「看在你請我喝酒的分上,我可以讓你問我一個問題。」
「喔。」
「那妳是人還是阿飄啊?」
「...你很失禮欸!」
她側過頭瞪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哈哈大笑,
她笑的花枝亂顫,靠在我的肩膀上悶笑著。
我低下頭,她的髮間夾雜著鹹味還有不知名的花香,
她也抬頭看著我,因為笑的關係臉頰泛著紅。
「妳介意酒氣嗎?」
「我都喝了你還問我這種問題嗎?」
她調皮的挑眉,環住我的脖子並湊了上來,
濕熱的吻像潮汐綿延的接踵而至。
「是你勾引我的哦。」
她抱著我,啃咬著耳朵並留下這句話。
褪下的蕾絲內褲被她扔在酒罐上,
逆著光她掀起裙擺,
濕透一絲不掛的下體就呈現在我面前。
儘管是這樣,她也仍然是看著大海,
當我深深的沒入她時,
她緊抱著我,在耳邊發出動人的嘆息聲。
「今天5:17分會漲潮。」
她勉強的擠出完整的話,剩下的都是無意義的嬌喘。
「妳呢?」
「妳什麼時候要漲潮?」
因為她強烈要求要讓她看到海,
雖然不懂黑漆漆的到底有什麼好看,
但我還是遷就的抱著她上下摩擦。
2.
「所以妳三更半夜在這裡幹嘛?」
「心情不好啊。」
她漫不經心的把內褲套上,
和剛才的嬌媚截然不同。
「為什麼不好?」
「因為很絕望吧?」
她拿起啤酒,晃了晃再一口乾到底,
然後回頭看著我。
「妳不是要看海?」
「看了也沒有用。」
「我真的好厭倦這樣的自己。」
她輕輕的說著,但卻有種沉重的氣氛。
她說她覺得好絕望,因為她許了一個願望,
抱著這個願望過了20年,
儘管知道這個願望不會實現她還是這樣活了20年。
「所以是什麼願望啊?」
「我想要他活過來。」
接著她妥協了,但這個期望變得畸形又扭曲。
「我想要、成為沒有我不行的存在。」
「我想要他沒有我不行。」
他是誰?我沒有過問。
但這個話題不知為何太讓我喘不過氣了,
所以我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你一定也覺得我是瘋子。」
「但我就是瘋了,才捨不得死。」
她抱著我,嘴唇再次貼近我的臉龐,
她的手放在我的頸邊,感受著我的脈搏。
「如果沒有我就不行的話,我肯定會很幸福吧。」
當她靜靜的說完這句話,
眼睛裡的星星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