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拔早安。」櫃台小姐如往常般親切地向我道早安,
「早…早!」我強忍著哈欠苦笑著。
「沒睡飽嗎?」
「好幾年了沒睡飽了,妳們懂的。」
「明年會不會又來住?」
「不可能。」
「你上次也這麼說。」櫃台那幾個熟面孔都笑了出來。
「我們相見不如懷念。」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難以置信,
這是我們第三次入住月子中心。
「天啊!地表最強三寶媽」
「恭喜恭喜(愛心)」
「Penny太勇敢了(愛心)」
「真心佩服,我們光一個小孩就累到沒心思做了。」
「#最美三寶媽」
「你們感情還那麼好喔?>///<」
「又是無心”插”柳?哥,球隊已經很缺人了欸。」
「球鞋200收,晚了就不要了。」
「三小阿,生兩個你還敢內射喔。」
「羨慕啦,有兩個小孩,大嫂還願意跟你滾床單。」
「是覽教太小還是套子太鬆?」
「國家不頒獎給你們說不過去。」
當初公布三寶喜訊後,除了閨密的祝福及兄弟們的嘲諷之外,
大家最好奇的就是哪來的時間生小孩。
其實我們也一樣,在二寶滿2歲之前,
夫妻倆愛愛次數比日本壓縮機還要稀少。
小孩睡著後的夫妻時間,
Penny只想瀏覽網路社群,我忙著瀏覽網路色情,
一個需要放空,一個需要排空。
升格為二寶爸後,夫妻床笫性事我也不再強求,
與其看人臉色,廁所尻完一槍洗洗睡才是明智之舉。
誰知造化弄人,那是台灣疫情爆發前的最後一次親子旅行,
我們帶著雙寶去期待已久的木柵動物園放電一整天,
回到飯店後不到9點她們就全部躺平,
偷得浮生半刻閒的夫妻倆當然捨不得睡覺,
不約而同到陽台小酌一番,享受片刻的兩人世界。
「阿~~~」Penny啜飲了一口我亂調的琴通寧,發出很chill的讚嘆聲。
「希望他們不會突然醒來。」
「放心,他們今天夠累了,但你等等記得抱弟弟去尿一次喔。」
「哉啦。」
「今天調得很好喝欸。」
「現在就算給妳一杯白開水都覺得好喝吧?」
「真的。」
我們不過就坐在淡水某間飯店的陽台吹吹風,
但身心卻像在馬爾地夫渡假那般地鬆。
「好想去日本喔。」
「妳知道我更想念哪裡嗎?」
「西雅圖?」那是我們第一次出國同遊的城市?
「妳的BODY。」
Penny幽幽地轉過頭來,送了我一個白眼。
「不要煩我喔。」似笑非笑的口吻讓我嗅到一點機會。
「不會煩妳,我是想搞妳。」我蹲在她的面前。
「哎喲,不要啦」嘴巴說不要,語氣卻軟化不少。
在酒精催化下,壓抑已久的情慾漸漸湧上,
墨藍色夜空下的淡水河畔,此刻竟如水都威尼斯一樣醉人,
暫時擺脫家務與小孩的老婆看起來就像我的女神希志愛野那般撩人。
望著她微醺的臉頰,一時情熱的我湊上她的雙唇。
「生完兩個還是這麼可愛。」我輕捧著她的小臉,柔情似水地望著她。
「噗,你只是想要弄我吧?」碎念的同時嘴角仍藏不住笑。
「真的真的好久沒有幹妳欸。」到口的肥肉豈能輕言放過。
「哪有體力跟你在那邊弄來弄去…」
「老婆,我很想妳。」我還是不死心。
「吼…速戰速決喔…」拗不過我的Penny終於接受邀請,
「恕難從命。」
嬌小的她被我用新娘抱入房內,
紋風不動的姊弟在雙人大床上睡得正甜,
猴急的我將她壓在榻榻米上,一把掀起她的上衣和黑色胸罩,
一雙大手圈起她的盈盈雙乳,舌尖像羽生結弦般在乳頭上漫舞,
用高難度的四周半跳完美演繹對她身體的渴望。
「嗯…阿…」Penny低吟不止,我的攻勢也愈發不能。
羽生結弦在敏感的耳根上使出常見的勾手一周跳,難度不高卻仍博得滿堂彩。
我沿著耳朵淺吻到脖子、鎖骨,鼻子貪婪地吸聞著她的體香,
一手撥弄著她的肉荳,慢慢累積她的快感,
從她閉上雙眼小嘴微張的表情,還有逐漸濕潤的陰道口,
我明白很快就要水到渠成了。
「好硬歐…」纖纖小手在本能驅使下在我胯下套弄。
「阿…我要塞滿妳的嘴巴和身體。」
「塞什麼塞啦…」久未親熱的她聽到如此露骨的表白略顯羞澀。
「我等一下要射在哪裡?」
「不要弄在裡面就好…」
「等我幹完妳再用嘴巴接,一滴都不能剩。」
「好啦…要不要戴套套?不要又害我懷孕喔…」
「妳月經不是快來了?」
「你怎麼知道?」
「摸也知道。」
我大拇指撥弄著她的左乳頭,手心感受著比平常更飽滿的柔軟。
「嗯哼…」她雙眸裡的理性漸漸被情慾淹沒。
「幫我吃。」從內褲掏出來的老二像是被唐老大激怒的巨石強森,
衣衫不整的Penny二話不說轉守為攻,將頭髮塞到耳後,
跪趴在我雙腿之間,用唇舌撫平小強森的怒氣,
小小的舌頭從陰莖根部不疾不徐地往上舔到龜頭繫帶,
再沿著柱狀體反覆塗布一道又一道的口水,
純正的工法就像經驗老道的油漆師傅一樣令人安心。
「阿…」
上漆後是我最愛的部分,
她用嬌小又富有彈性的雙唇包覆我的龜頭,
有點像魚的嘴巴那般地輕輕地啜吸著,
舌尖再沿著龜頭冠溝一絲不苟地刮著,
深怕龜頭和陰莖交界處沒洗乾淨似的,
那銷魂的酥麻感從沒變過,
只是十年前幫我服務的那位青澀女大生,現在已變成風韻猶存的輕熟人母。
「老公…進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去內褲的她抬起頭痴痴地望著我,
嘴角還牽著一絲唾液,
雖然肉棒捨不得抽離她的小嘴,
但那想做愛的眼神是最有效的春藥,
她任由我將大腿緩緩掰開成M字,
外陰上緣的陰毛有點雜亂,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我真的很久沒有進去裡面作客了。
貼心的我並沒有貿進,有點擔心太久沒做愛的她會感到不適,
我將龜頭淺淺地推進洞口,
待她身體慢慢適應後,再緩緩地挺入到她可以承受的深度。
「好濕喔。」多麼孰悉的包覆感,完全就是我的形狀。
「噢…這裡…」Penny也不忍了,扭動著下體試圖調整到她最舒服的角度。
「真的好愛幹妳,怎麼都幹不膩…阿。」
“啪 啪 啪 啪”
我將她雙腳扛到肩上後開始打樁,下體肌膚地傳來響亮的碰撞聲。
「最…好…是…」
「沒騙妳,我真的好愛妳吃完再被我幹的樣子。」我引擎開始提速。
嗯嗯啊阿的Penny無暇應答,
伸手環抱著我,深怕我離開她的身體,
我也打算就是傳教士一路到底,
她濕熱富彈性的陰道壁不停地擠壓著我的肉棒,
陣陣快意從交合處湧現流淌到全身,甚至連每一根頭髮都感覺得到。
「啊…幹.…」我的力道逐漸加劇,每一下都像要把整個人塞進她身體似的。
「嗚…嗚…噢…」癱軟的Penny像艘失速墜落,機體快要解離的飛機。
「…老公…老公…」
礙於旁邊仍有熟睡的小孩,她努力壓抑著隨時會溢出的呻吟。
「阿!」
交纏許久的身體終於分離,
乳白色的精液在像月光般瀉了一地,
她的嘴唇、胸部、肚皮上沾滿了我的愛意,
肉體交纏的餘溫撫慰了疲倦不已的身心。
這場絕對是我們夫妻交手十餘年的經典賽事之一。
我忘不了那一夜的歡愉,
更忘不了看到驗孕棒梅開三度的抑鬱。
事隔一個月半的周末夜,
下班一進門就看到神情凝重的Penny在等著我。
「你自己看。」她拿了一個不知道哪個品牌的快篩給我。
「蛤?確診嗎…」
「你..看…清楚!」
「很清楚啊…二條線啊!欸…幹…這是」
「這 是 驗 孕 棒。」
我愣了幾秒,心跳彷彿漏了一拍,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都你害的。」她瞪了我一眼。
不會吧!久久一次就中獎?三寶?我們之前還去看不孕科欸?明明是安全期阿!幹!有這
麼好受孕喔!
又要當爸爸的我心中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即便心中的複雜情緒難以消化,
但搞出人命的我還是先將老婆擁入懷裡,小心翼翼地隱藏不安與焦慮。
「我們先去產檢吧,再決定接下來怎麼做。」
「你是不是想拿掉…」
廢話。這年頭誰敢生三個!?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決定這件事!我意思是先檢查看看幾周了,
確認一下寶寶的健康狀況。」我急忙解釋道。
「我早就跟你說要結紮。你就不聽!」
「對不起…我太鐵齒了。」
「我 很 累,我不想再生。」
就等妳這句!
「只要妳想清楚,我都支持妳。」
萬萬沒想到我話說完後,Penny就和我冷戰了兩天。
「我雖然沒有小孩,但光看你們這樣我也覺得好累。」
「她在氣什麼?氣你不想要小孩啦!」
「你這種回答就是沒有肩膀,說好聽要支持我們的決定,但我生聽起來就是你不想要。」
「她現在一定很煩,雖然不想再累一次,但要拿掉肚子裡的小生命沒那麼容易。」
「你不戴套就要結紮阿!」
「總而言之,搞大別人肚子,就是要欣然接受,少在那邊理性分析或者一副被動式參選的
嘴臉,女生看了就討厭。」
Penny剛離婚不久的姊姊Amy在line數落了我二十分鐘,
她的照片還是如此豐滿誘人。
被當頭棒喝的我識相地去跟Penny求和,重申我的歉意和誠意。
好在老夫老妻一場,很了解彼此的脾性,冷戰很快宣告落幕。
「還是拿掉吧。」Penny一臉堅定。
「為什麼?」
「本來就計畫只生二個不是嗎?現在已經很累了,我不敢想像再生一個我們要有多累。」
「其實…說不定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弟弟今年也要去上學了,我可以一起接送,他們回家
後的作息我也都處理得很好不是嗎?妳白天只要專心照顧小妞就好了,其餘妳都不用擔心
」
學乖的我這次立場非常明確。
「小妞?你怎知道她是女生?」
「爸爸的第六感。」
「白癡。而且…如果再生一個,我覺得沒有辦法好好陪伴姊姊和弟弟,我
們不能只考慮到自己。」
我完全同意她的看法,我本來就認為生三個是有點不智的決定。
但昨天明明還在氣我不夠積極,今天卻說我不能只想到自己?
女人的心絕對是宇宙最大謎團。
隔天晚上我們將姊弟送托到阿公阿嬤家,然後就近找了間評價還不錯的婦產科診所。
「7周半。」是位滿頭少年白的年輕醫生。
「第三胎子宮壁看起來比較薄,等等開黃體素給妳,最近不要太勞累喔。」
「你們聽。」
"嘣咚" "嘣咚" "嘣咚"
產檢儀器規律地傳出渾厚有力的聲音,每一下彷彿都能穿透你的身體。
「已…經有心跳了?記得前二胎都第九周才有心跳欸。」我一臉詫異。
「胎兒心跳7周就聽得到了,這很正常,怎麼了嗎?」
醫生似乎察覺到我們異常冷靜的情緒。
「了解…」
「恭喜你們,等等櫃台會發媽媽手冊給妳,下個月再過來照一下吧。」
「不好意思…我們不打算要生欸…我已生兩個了。」Penny 怯生生地說著。
「現在的週數還可以藥流嗎?」我問道。
「不適合,要用真空吸引。」
聽完醫生的專業分析後,我和Penny同時沉默了許久。
「沒關係,等等有張同意書給你們帶回去,回去想清楚,如果確定就簽名,
記得空腹八小時,明天早上就可以過來了。」
醫生絲毫沒有慰留的意圖,口吻輕鬆到讓我有點意外。
離開診所回家短短十五分鐘的路程,感覺開了好久好久,
望著沿途不停明滅的交通號誌,耳邊不停迴響著那充滿生命力的心跳聲。
車子停妥熄火後,我們倆都沒有動作,車室裡一片靜謐。
「我們明天再去領媽媽手冊,好不好?」
我打破沉默握住了Penny的小手,她強忍已久的情緒終於潰堤。
我一臉歉意望向Penny,輕輕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明天早上就去。」梨花帶淚的她嘴角微微顫抖著。
走進家門後,我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這胎我不要親餵,半夜你都要起來泡奶。」她賭氣的口吻聽起來有點可愛。
「沒問題。」我輕撫著她的頭和背笑著說。
「你到時候一定會嚴重睡眠不足。」
「哈哈,大不了請育嬰假。」
「不開玩笑,你有想清楚嗎?」
「當然,剛剛一路上想了很久,也許要再辛苦好幾年,但我很怕等到五六十歲的時候,
才跟妳感嘆說如果當初沒有拿掉的話,她現在已經多大了。我不想要會抱著這個遺憾
度過餘生…」
「我聽到心跳後真的沒有辦法…」Penny說著說著又快哭了。
「我也是…」
「而且我思考多一個手足對他們的影響,想了很久覺得大部分都滿正面的。」
「除了家庭支出…」我苦笑一聲。
「怪你自己。」
「想生的時候怎麼做都生不出來,偶爾放縱一下就中…真的是…」
「我看你還敢不敢鐵齒。」
「不敢了…老婆,雖然接下來會很辛苦,但我可以保證兩件事,
第一,我有十足把握我們一家還是會過得很幸福。」
「第二?」她仰頭望著我。
「我會去結紮。」
「哈哈哈,知道就好。」Penny終於破涕為笑。
「寶貝對不起啦,又要讓妳再辛苦一次…」我再次緊緊摟著她。
「唉…想到自己又要變胖,產後掉一堆頭髮就好煩。」
「說真的,妳比十年前更有魅力,以前太瘦了,現在身材很勻稱,
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女人味,熟成的恰到好處,要不是忙著顧小孩,
我每天都想跟妳做愛。」
「這樣喔。但你十年前倒是帥多了。」笑得甜滋滋的她不忘再酸我一下。
「好啦,我該去接姐弟回家了。」
「八點再去接他們啦。」Penny說完我看了一下手錶,19:45。
「為什麼?」我一臉疑惑望著她。
「跟孕婦做愛的感覺你還記得嗎?」她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