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記憶之聲 /0 4

作者: lyricrain (雨)   2014-04-11 20:31:29
04.
 
  不記得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當門鈴聲以及電話聲不斷響起時,她感到相當害怕,門外傳來許多人的聲音,蘇家綾知道那其中一定包括警察,也或許還有父親,但她不想面對這些人,只好將手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平息心中的恐懼。
 
  過了好些時間,蘇家綾走進母親的房間來到櫃子前,將母親藏在裡頭的安眠藥給拿出來。蘇家綾明白只吃安眠藥是死不了人的,可是她就是想試試看,或許在睡了幾天幾夜之後,一切就又會恢復原點,也或許……這只是一場夢?
  
  罐子裡的藥剩不到幾顆但蘇家綾決定將全部都給吃下去,沒有馬上感覺到暈眩,她走回房間捧著母親的相片,安靜的躺到床上。半夢半醒間她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是陌生卻又熟悉的人聲,沒有聽得很清楚,但她知道對方正喊著自己的名字。
 
  「蘇家綾!妳是笨蛋嗎?給我起來!」那個人是這麼喊著的。
 
  想睜開眼睛察看但卻無能為力,全身癱軟,很想說點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直到昏睡前,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捧了起來,用力的、像是害怕消失不見一般,將她緊鎖在懷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蘇家綾明白,在彷彿世界末日來臨般的這一刻,奮不顧身前來解救她的人,是這輩子她想愛卻不能愛的張振聲。
*        *        *
  恢復意識後,蘇家綾在醫院躺了幾天便急著出院打理母親的後事。父親雖然
在醫院時曾一邊看著蘇家綾一邊流淚,但他似乎不打算跟那女人分手,對於父親這樣的行為蘇家綾相當不諒解,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恨他。
 
  張振聲曾跟他的母親一起到醫院探訪蘇家綾,看見那女人出現時,蘇家綾氣的把放在一旁的茶杯給丟過去,並且用棉被包住自己,因為她現在誰也不想見,包括張振聲。
  舉行公祭這天,蘇家綾獨自一人捧著母親的牌位走在前頭,不發一語的跟著法師往火葬場走去。因為跳樓事件的關係,在靈堂外頭站滿許多記者,每個人都說案情並不單純,連談話性節目提起此事時,都說有很多內幕新聞,說這是一場假自殺的戲碼,其實是父親與外頭的女人共同策畫的騙局……等等、等等,讓蘇家綾身心疲憊。
  一個步伐踩偏了,蘇家綾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上,雖然牌位沒有事情,可因為是走在石頭路上,蘇家綾的膝蓋以及手肘都有擦傷,父親本來想上前攙扶,但她卻拒絕了,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接著一拐一拐的繼續向前行。這些倔強以及不滿張振聲都看在眼裡,本來站在隊伍最後頭的他,不忍看見蘇家綾孤單的背影,於是便走到前頭陪伴她。
 
  她是不願看見他的,甚至覺得他也是殺害母親的兇手之一,卻因為太過喜歡,她沒有辦法恨他。心裡產生了許多矛盾,可是看見張振聲陪在自己身邊,蘇家綾意外的感到安心許多,彷彿自己不再害怕外頭的記者以及親戚們憐惜的眼神。她輕輕握著張振聲的手,讓他陪著自己度過眼前的難關。
 
  
  儘管我們靠的再近,彼此之間仍有一道隱形的高牆,將我們隔在彼此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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