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到一段話，是李喬說得，那段大抵是這樣的:
把 fiction 翻譯做虛構其實是不對的，因為在中文世界裡，虛構表示虛假，但一個小說
的寫成真的是虛構的嗎?它真的能脫離世俗常態、人性、這幾千年來人類所觀察到的一切現
象原則之外?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你不可能脫離物質、精神、時間來創作你的小說。所以
，fiction 應該是將一連串的「真實」串在一起，好反應時代人文思想與文化的共通特質
以及貫徹小說的主體。它不是「真相」，真相指的是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像是
住你隔壁的王先生、夜夜擾人清夢的彈吉他大學生，新聞裡的貧困故事)，它是單一的、少
數，「真實」卻是整體的、多數的統合(像是魔法部為了掩飾太平對鄧不利多的抹黑，這在
真實世界裡屢見不鮮)。
我很喜歡這個說法，它正好切合了我對小說的想法，在這裡分享一下。
－－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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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
　　菲菲和茉莉也在同一時間收到通知，伊蓮娜並沒有告訴菲菲關於伊卡德的事情以及計
畫的變更，因此菲菲自然地為能見到伊卡德而感到高興，不過伊卡德只是個孩子，讓她有
些意興闌珊的。而茉莉，依她對伊卡德的初步認識，明白對這孩子而言，這件事是如何的
事關重大──光茉莉在言談間把他當作大人就夠興高采烈的了，更何況代替敬重的父親和
外來的貴賓吃飯!想著孩子臉上浮現的得意忘形，茉莉不免帶著母親的心情疼愛的輕笑了出
來。
　　此時她身旁的小女奴正是那位跟著她一同到花園的女孩，小女奴憑著機靈的眼光猜出
了茉莉心中所想，在幫忙她更衣時說了:「座位一向是主人安排的，或許那孩子會將您擺在
她身旁……說起來，雖然您的兩位姐姐美艷動人，但只有您的美能讓人親近，孩子有一雙
能看透一個人真正本質的眼睛。」
　　「那倒是。」茉莉說，「伊蓮娜和菲菲除了自己，誰也不關心，我不認為他們兩人能
在這次的用餐中取得什麼進展──雖然這樣講是踰矩了，但我不得不說，結過婚、當了母
親的女人畢竟是比未婚的女人層次來的更加高明。當你有了家庭，一切都不同了，看待世
界的眼光也隨之轉變。盡管伊蓮娜的能力無庸置疑，但她的魔法能對一個尚不懂得情慾的
孩子起到多少作用?」
　　「沒錯，您說真有理!」
　　「啊!要是伊蓮娜能更重視我在這次任務中的地位就好了。」茉莉不自禁的說道。
　　所有的人對大姊來說都是工具，茉莉?她不過是個有血緣關係的工具人罷了!加上她又
不是魔女……茉莉一想到這件事就不甘願:憑什麼姊妹中獨獨她是個普通女人呢?她連最簡
單的小魔法都變不出來，那些咒語書看都看不懂──魔女天生就看得懂那些古老的咒術之
書──她敢肯定，自己對伊卡德的影響力在這次的行動中是重要關鍵。人在面對孩子時都
有柔軟的一面，連鋼鐵無私的領主也不例外!就讓伊蓮娜去衝撞領主那道厚重的愛情鐵牆
吧!莫莉要從伊卡德下手，要是成功，她在宅邸中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喩了。
　　「一個普通女人拯救了魔女界?」茉莉光想就覺得好笑，同時一股復仇的甜美快感油然
而生，她可從來沒忘記那些魔女前來找兩位姐姐時投給她的鄙夷目光!
　　伊卡德比姊妹三人更早得到通知，但他並非是在自己房裡知曉這件消息的。領主出發
前親自來到伊卡德的房門口前，卻只有看見他的貼身男僕待在房裡，保母及伊卡德都不在
房內。
　　男僕告訴領主，那孩子整夜睡不著，便央求保母和他一起去圖書室看書去了。
　　眼看出發在即，身旁的騎士烏力建議讓這位男僕通知伊卡德就好了，「我想依伊卡德
的聰明才智，他能夠處理好這件事的。」但領主仍不放心，用手勢制止了騎士的發言，說
自己至少想看一看伊卡德。
　　伊卡德在圖書室的桌上，就著保母手上的燭光愉快的檢視放在書上的自製書籤──這
是試做版本，他使用水分含量較少的植物好快速取得成果──伊卡德非常滿意自己的手作
，腦袋裡盤算著該怎麼排列給父親的花籤圖案和配色，就在保母打了第25個哈欠的時候，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以及男僕的通報聲。
　　「是父親!」他低聲對保母說，跳了起來，把書籤胡亂塞進暗袋裡藏好，連忙開門。
　　在一陣禮貌的招呼和寒暄後，父親立刻果斷的切入主題，要伊卡德在他離開的這段時
間裡接管他的職務。
　　伊卡德高興地答應父親的要求，誠惶誠恐的行禮、擔保將會不負父親的期望，讓賓客
好好享有美好的用餐時光。他心底同時覺得飄飄然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代表父親和三
位美麗的女子用餐!
　　「不必緊張。」領主溫柔的笑說，將手放在伊卡德的肩上，「我相信你能處理的很好
，伊卡德，貓頭鷹的智慧一直在你的左右，我在你這個年紀時或許還沒你來的聰明呢!」
　　父親的讚美讓伊卡德喜不自勝，他的臉微微脹紅，說了些謙遜之詞後問道：「父親什
麼時候回來?」
　　老媽媽住的地方比揆阿斯的遺址遠的多，光騎馬就要兩個小時。
　「我會盡快在晚餐前回來。」領主說，「到那時我們再一起用餐…我的孩子，聽說你整
夜沒睡?」
　　這下子，伊卡德完全紅透了臉。「啊，不，父親，我中間醒來後就再也睡不下了，所
以想說來圖書室看看書，排遣時間。」
　　領主好奇地望著伊卡德緋紅的臉蛋，但眼看出發在即，不方便追究，只點了點頭，叫
伊卡德若白天累了的話就不要勉強，先去休息。「你還小，該多睡一點。」
　　「我知道了，父親。」伊卡德說:「您絕對可以放心。」
　　在領主一行人離開後，伊卡德興奮地抓著保母的手複述剛才的對話，「父親認可我的
才能！要我代理他的職務！啊！我在他的眼中終於不像個孩子了！」
　　「但您的確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啊！」保母打趣的說，暗示今晚伊卡德不眠的理由。「
您是要我開口還是您親自對他說呢？」
　　　伊卡德再度紅了臉。「我、噢、我……」
　　　
　　他怎麼敢說自己半夜醒來是因為夢遺的緣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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