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許宜真心裡嘀咕著：「真不知道她當年訓詁學是怎麼過的……出去真的敢說自己是
國文系畢業的嗎？」
　　許宜真揉揉太陽穴說：「我記得這兩句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張沁歆說：「哎呀，不管這些了，總之跨年我想好好玩一玩，跨完年之後我再來努
力衝刺一個禮拜，看看初考能不能旗開得勝！」
　　許宜真說：「聽起來地方特考已經是慘敗的狀態了，考砸了嗎？」
　　張沁歆很心虛地說：「少……少囉嗦！我這個人不看過去，只看未來，過去的事情
就讓它過去吧！放眼未來的機會才能掌握它！」
　　許宜真好奇問說：「成績出來了嗎？有比上次還慘嗎？」
　　張沁歆說：「還沒……還沒出來，但我覺得還是把希望放在下一次考試比較好……」
　　許宜真說：「這樣呀……那你別難過，下次再努力吧！」
　　張沁歆哀怨說：「喂！別說得好像大勢已去一樣，就說成績還沒出來嘛……你就不
能鼓勵我一下，說說像是『還不到最後關頭，不要放棄希望！』或是『成績出來再難過
還來得及，要保持樂觀！』之類的話嗎？」
　　許宜真說：「呃……你都已經覺得沒希望了，我還這麼說不是很矯情嗎？況且你也
知道我不太會幫人加油打氣，要我說這些話完全是指望錯人了，不是嗎？」
　　張沁歆說：「也對，我大概是考試考太多次，把腦子給考壞了……好吧，反正你那
天也沒法來，就先跟你說聲新年快樂吧。」
　　許宜真失笑說：「也太早了吧？你可以等那天再打電話跟我說，我會很感謝你讓我
感染了跨年的氣息的。」
　　張沁歆說：「好吧，那我跨完年後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希望不會是忙線中……就
先這樣啦，拜拜。」
　　掛斷電話後，許宜真看著手機上的待機畫面，她和陳靜雯、張沁歆三個人的合照笑
著回望她，彷彿快樂凝結在過去，再也無法穿過手機回到她身上似的。
　　22-1
　　第一次在員工餐廳吃晚餐，許宜真的心情有一點複雜，前幾天跟爸媽說跨年那天要
加班，爸媽還半信半疑，問許宜真是不是要去跨年卻騙他們說是要加班，還說什麼「你
也長大了，我們不會因為你要出去玩就罵你，不用騙我們……」完全就是把許宜真當成
小孩子看待，讓許宜真氣得半死。
　　吃完飯已經六點了，許宜真從捷運文湖線中山國中站坐到忠孝復興站轉板南線到台
北車站，一路上盡是要去參加跨年活動的狂歡人潮，讓趕赴工作的許宜真很不平衡，想
起前幾天張沁歆說老公司的老老闆們不懂年輕員工的心情，許宜真現在有切身的體會。
　　更過分的是，盤點這件事公司的潛規則是禁止請假的，套句郭明祈的說法就是：「
除非你被送進醫院快掛了，否則是不准請假的！」原因不外乎是：只要開了先例，就會
有一大堆人要請假，因此乾脆全部不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