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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宜真說：「我81年次。」
　　陳芳華說：「喔，81年次已經大學畢業了嗎？」
　　許宜真說：「我去年六月才畢業，今天來吃尾牙還有些不習慣哩……」
　　陳芳華說：「我小孩都70幾年次的，我還覺得他們還是孩子，沒想到現在80幾年次
的年輕人都出社會了，歲月不饒人呀……」
　　旁邊一個一般書的編輯笑說：「你這樣說不是都把自己的年齡暴露了嗎？」
　　陳芳華說：「都是老太婆了，有什麼好隱瞞的？」語罷周圍幾個人都笑了。
　　郭明祈問許宜真說：「你今天想要抽到什麼嗎？最大獎是iphone6喔！」
　　許宜真說：「我的運氣一向不好，像這種抽獎活動幾乎都不會抽中我的。」
　　郭明祈說：「不要這麼悲觀嘛，抽獎這種事就是人人都有機會，以前運氣不好不代
表以後也都運氣不好呀！」
　　說著前方舞台上出現一個中年男子推著輪椅，輪以上坐著一個骨瘦如柴、風燭殘年
的老人。
　　陳芳華說：「今年劉先生還親自來參加尾牙啊？」
　　許宜真問說：「往年劉先生都不來尾牙的嗎？」
　　陳芳華說：「本來都是會來的，跟我們敘敘舊，勉勵一番，但近幾年劉先生的身體
大不如前，已經缺席好幾年的尾牙了，沒想到今年會來。」
　　坐在輪椅上的劉先生顫抖著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麥克風說：「各位同仁大家好，近
年來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前些年都缺席了尾牙宴，實在很對不起各位同仁對公司的
付出，今年我想，無論如何我都得來跟大家說說話。曹操有云：『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駕霧，終為土灰。』我對生死已經看得很開了，我現在還掛心的事情只有兩件，
一件是等我駕鶴西歸後，二氏書局該由誰來繼續經營；另一件就是有幾本書我不知道能
不能看到成書。好在這幾天，第一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劉先生望向斜後方的中年男
子，那中年男子只是看著台下員工，並沒有特意回應劉先生的視線。
　　劉先生接著說：「《史記》、《通鑑》和《太辭典》的完成也是時間問題而已，我
一點都不擔心，希望各位同仁繼續加油努力，早日讓這些書問世，謝謝。」
　　台下冒出零星的掌聲，接著愈來愈多，漸漸匯聚成雖不熱烈卻沉穩的掌聲。劉先生
一邊點頭一邊將手中的麥克風交給斜後方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遲疑了一下才將麥克風接
過說：「感謝大家在這一年裡為二氏書局的辛苦付出，我代替我父親向大家道謝。希望
未來一年各位也能繼續在各自的崗位上自自己的本分，讓公司能夠順利運作下去，謝謝
大家。」台下雖然也有掌聲，但顯然跟剛剛相比敷衍許多。
　　郭明祈越過許宜真問陳芳華說：「他是誰呀？劉先生的兒子？」
　　陳芳華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劉先生的二兒子，本來好像在美國開公司，
聽劉先生的說法，應該就是他要在劉先生百年之後來接掌二氏書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