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狐狸居,我一如往常地受到熱烈歡迎。若兒端了杯巧克力牛奶給我,我這才想起自從
王子被抓走後,我就沒再喝過巧克力牛奶了。
小風從樓梯快速地走下來,又跑又跳地來到我面前。
她笑著對我說:「夫人!妳總算來了,大爺正在等妳呢!」
她燦爛的笑容配上絕美的容顏,我腦袋裡冒出河邊的小美人,小風是她的轉世,阿正現在
最在乎的人,但她本人卻不知始由。
我也對她回以笑容,「那我們先去見他吧!」
小風帶著我和李維鈞走上樓梯,來到二樓後,她馬上和我們說:「夫人!大爺應該和妳說
了晴曜山林的說詞了,在這裡妳千萬要小心說話。」
我身後的李維鈞馬上用手指戳了下我的背後,「就和妳說這裡很危險了吧!」
我回頭瞪了眼他,為了遵照他不准我和他說話的規定,我又在心裡放送著:你一定要這麼
丟臉嗎?
然後我聽到他用力地呼出一口氣。
小風謹慎的樣子讓我感到緊張了起來,我點點頭,然後問道,「妳還好嗎?都沒事了嗎?
」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本來就沒受傷,只是思受到被控制而已。回來睡個覺休息一下,
大爺確定沒後遺症也就沒事了。」
「那就好!」
小風邊領著我走,邊說道,「龐夫人這幾日幾乎天天來這裡,看看大爺,也順便弄了些草
藥。雖然大爺現在還下不了床,但氣色比剛回來時好很多了,他剛回來時的那副模樣讓我
以為他快不行了……」說到這裡,小風哽咽了起來。
「有龐夫人在就不會有問題了。」我安慰著小風,「那天是誰帶阿正回來的呢?」
小風看著李維鈞,「是李維鈞和龐夫人一起帶大爺回來了,那日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總不能把一隻大狐狸丟在路邊吧!會嚇死人的。」李維鈞似乎不攻擊一下人他
會死似的。
小風笑著,「總之很謝謝你們。他們送大爺回來後又忙了好一會兒,確定大爺沒事後才離
開。」
「龐夫人和阿正算舊識了,她要是沒看到阿正平安是不會安心的。而李維鈞也受他幫忙很
多,留下來也是應該的。」
李維鈞又不高興地戳了我背後一下。
我們走到最底端,小風在一門前停下,「這裡就是大爺的房間了。」她敲了兩下門,喊著
是我們的到來,得到允許後才開口進入。
原以為阿正的房間會被佈置得金碧輝煌,想不到房間內只有一張床和幾張椅子,我想要不
是他受傷,照顧他的人進進出出,這幾張椅子應該也不會擺進來。
阿正以狐狸的姿態臥在床上,他那褐色的狐毛已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散發光澤。唉!他真
是元氣大傷,連外貌都顧不了。
「大爺!你今天感覺如何了?藥草喝下了嗎?」小風腳步輕盈地走到阿正的床前,看著一
只空的碗,滿意地點頭。
原本閉目的阿正,緩緩地睜開眼,「我很好!藥草也都喝下了,糾察員!」
小風手插著腰,皺起了眉頭,「我是為你好呀!怎麼惹你不耐煩了?」
「是!是!我都明白,剛剛是我的錯,別生氣了。」阿正話中帶著笑意。
小風才又笑逐顏開,她手伸向我們,「大爺!夫人和李維鈞來看你了。」
阿正看向我們,緩緩說道,「沒想到妳復元的比我快,小石頭還真是名不虛傳呀!」
小石頭?
「小石頭是龐夫人的小名,聽說她小時候脾氣就是又硬又臭。」李維鈞向我解釋著。
我走近到他的床前,「我受的傷沒有你重,當然好得快一些了。」
阿正點點頭,「去拉張椅子坐好嗎?我們得好好聊一聊,李維鈞也是,我想你應該不放心
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大爺!我去幫你準備些吃的東西吧!」小風識相地離開了。
我們各拉了張椅子坐下後,阿正開口說道,「那些好久以前的事我從來沒和人提起,直到
在幻影之門裡見到阿清和思平,我才知道自己承受太多事,多到其實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聽我說那些來龍去脈,你們可願意?」
「給你半個小時。」李維鈞看著錶說道。
「李維鈞!」我出聲警告,用眼神告訴他要是再這麼沒禮貌就要他好看,「你說,沒關係
,多久我都願意聽。」
阿正笑了笑,「那些幾百年前的事,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但我會盡量在半小時內
結束。」
要把我們當情緒發洩的對像倒是無所謂,但為什麼是我們?李維鈞是關係人還情有可原。
但硬要說,我也只是個被害者,還差點就被「暗殺」了。想到這點,我還是好氣。
「你們都已經知道我、阿颯和思平是由阿清所指導成妖的,為的也只是想多幾個玩伴。其
他水域的王子公主都太過嚴肅驕矜,他根本沒辦法和他們相處,所以才找了我們這些玩伴
……成妖後我們都得到永生,這原本是讓人高興的事,直到阿颯殺了人,阿清和我都感到
十分震怒,從那時起阿颯也就沒以那條河為家了。思平見阿颯的轉變,還有我們對他的追
捕,她一心嚮往的平靜日子被打壞了,終日鬱鬱寡歡,再也無法回到當日快樂悠閒的時光
。有日,她告訴我再也無法忍受繼續這樣生活,想求阿清賜她一死。我求她不要,說只要
抓到阿颯,我們就能回到往日的平靜的,但她一刻都不想等,只想一死擺脫一切。她連我
都不留戀了,眼裡一點感情都不剩,我才知道我和她的緣份盡了,只是我從沒想過會有這
麼一天。」
阿清如思平所願讓她平靜地死去,那之後我開始行屍走肉地過日子,失去了思平,我對這
個世界也沒有可留戀的了。直到有天,阿清突然抱回一隻小狐狸,嘴裡喊她『小美人』,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阿清和我說他找了方法讓思平轉世回來了。我聽了很是開心,但一想
到這根本違反思平的意志,她不想再待在這個世界,自然也不想再受輪迴之苦,而這該死
的河神竟自作主張讓她投胎轉世。我越想越生氣,為什麼他活了那麼久,卻從來沒學會尊
重別人?思平說不想活了就是不想待在這個世上,他為什麼又把她弄回來受苦?他說見我
那麼傷心,所以才又讓思平回來與我為伴,是為好意,我只管接受,好好照顧『小美人』
就好。我心疼思平,卻又無法和阿清正面衝突,畢竟他的神力哪是我能抗衡,我可不傻,
還和他硬碰硬。」
我那時真是氣瘋了,想讓他愛一個人然後狠狠地失戀一場,這樣被傷一回他才得懂得什麼
叫同理心;真正愛一個人是放她自由,可不是強留在身邊,我對思平早已放手,又怎麼還
會奢望她回來。」
於是我想到一個辦法,那時女孩們會到河邊洗衣,於是我便開始物色。幾百年的相處,我
知道什麼樣的女孩能吸引阿清,而這女孩也要有本事讓阿清痛徹心扉。經過兩過月時間,
我決定就是李芬陽了。其實不該說我決定,而是我早就發現阿清在偷注意這女孩,每次看
到她到河邊洗衣他總是變得特別亢奮,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笑彎了腰,那是我第一次
見他春心盪漾,他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他變得特別開心哩!還不僅如此,冬天時,他心疼
李芬陽的手因寒冷的冰水而長凍瘡,竟偷偷為李芬陽碰觸的區域河水加溫,好讓她都能用
較不冷的水洗衣服。我知道後真覺得他無藥可救了,那水溫要是一弄個不好,那可是會危
急河裡上萬條性命,而他竟是如此草率。」
不過李芬陽也不是每天都到河邊洗衣,人家也是有其他事要忙;那天沒見到人,他就會整
天臭臉,對著流澄挑三撿四。可憐的流澄至今可能都不知道當年受的氣是因為他的主子為
李芬陽迷得東倒西歪的關係。」
這根本是被寵壞的富家子弟才會有的行為,都怪他父親把他寵得。以阿清的長像,個性再
成熟一些,那必定會受許多女孩的喜愛。我看向李維鈞,這個和阿清有著一模一樣臉的男
孩,希望和你在一起的女孩能快樂幸福。
李維鈞也看向我,我對他扮了個鬼臉。對!沒錯!我就是在說董佩書啦!
阿正又繼續說下去,「阿清自知他與李芬陽是不可能結合,所以一直不敢採取行動。我告
訴他也有那牛郎織女的故事,只要曾經相愛過,也不是一定要天長地久的……我也忘了怎
麼說服他,都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總之費了一番苦心,而他就是行動了。李芬陽是
個個性開朗的女孩,身為家中的長女,雖然才十七歲,但已是十分成熟穩重。這樣的女孩
自然看不上阿清,尤其是他尊貴的身份,讓她覺得兩人根本不會有未來。不過阿清也不是
好打發的,兩年的死纏爛打,外加數十次的被拒絕,讓阿清痛了幾回也成熟不少,不過還
是差遠了。一開始看他哭得那麼傷心,我心裡感到很開心,想說終於達到目的了;但後來
我看到他傷心難過,也漸漸氣不他了,只希望他能回復昔日的無憂無慮。沒想到他對李芬
陽還蠻死心踏地,總之,李芬陽最後還是被他打動了,我後來才知道這叫『烈女怕纏男』
。」
交往的事當然沒讓李家人知道,但李芬陽已屆適婚之年,家人也積極為她尋覓對像。但李
芬陽已愛上阿清,如何能再嫁他人。於是他們便想了一個辦法,讓阿清幻作尋常人家去李
家提親,阿清長得一表人材,氣質又不凡,很容易就讓李家答應這門親事,還以為真找到
如意郎君了。他們完成了凡人的婚禮,過了幾年尋常人家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阿清慌張
地跑來找我,說李芬陽懷孕了。」
那個笨蛋竟然讓她懷孕,他明知道凡人根本沒能力產下他的孩子,生下孩子之後,母體十
之八九會因力竭而亡。早要他千萬小心,他竟還是犯下大錯,我第一次對他發脾氣,而他
只顧著哭,要我幫他想想辦法。和李芬陽商討後,她竟堅持要生下孩子,他哭得死去活來
,求她別冒這個險,她竟回了他一句『怎麼?我要真的死了,下輩子你便不來找我了?』
李芬陽對這事倒挺看得開,也許是當時答應和阿清在一起時就有這番覺悟了吧!唉!我那
時只覺得十分對不起她,而現在想來更是後悔,竟白白犧牲了一條美好生命和靈魂。」
阿正到現在還是很氣阿清,是因為他的不小心才讓李芬陽失去性命,而說到後面則為李芬
陽感慨,眼眶還泛著淚水。不過他竟然用牛郎織女的故事去說服阿清,那不是最佳悲劇嗎
?不過也不能怪他,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喜劇版本可尋。
「生下孩子後,李芬陽沒多久就去世了,阿清親手將她埋葬,他沒有流淚,只是靜靜地做
完該做的事。那時我才覺得他成了真正的男人,不再是那個哭鬧的男孩了。原以為事情就
會這樣下去,他會等李芬陽投胎,然後再續前緣。但突然有一天阿清卻病了,那種病是我
知道他不想活了的那種病。他什麼都不肯說,只求我好好照顧他的孩子,將他的神力繼承
下去好保護他的後代不受他父親的追殺。那時我以為他是為了李芬陽而傷心,我還殷勤地
尋覓李芬陽的靈魂,打聽她是不是投胎了,卻從沒再聽到她的消息……唉!真是可惜呀!
那麼好的女孩,要是當初我沒鼓動阿清,那女孩也不會有這麼悲慘的下場。」
「這不是你的錯!」李維鈞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大聲喊著,「是那個骯髒老頭逼死自己的兒
子,就是這麼簡單。阿清也有愛人的權利,何況那是他努力爭取來的,他們的愛情並沒有
錯。別再把錯怪到自己的頭上了,你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怎麼不想辦法讓自己看開些?
」
哇!李維鈞!你認真起來其實還蠻會說的嘛!
「阿清……」阿正眼神茫然地看著李維鈞,把他誤認成阿清了。
「他不是……」
「對!我就是代替阿清罵你。」李維鈞打斷了我的話,「看看你被那些王八蛋折磨成這樣
,這就是阿清當初讓你成妖,給你永生的目的嗎?」
阿正用他那粗大的狐狸掌用力地抹去淚水,低吼著,「不!我不再忍受這些鳥事了,什麼
阿颯,什麼河王,他們都下地獄去吧!他們這樣傷害我,我再也不忍下去了。」
「那個老頭是快完蛋了啦!聽說他已經被其他水域的人聯合制裁了。」李維鈞不知道是從
哪裡聽到的消息。
「阿清的爸爸……」阿正用不捨的口氣喃喃唸著。
「你看!你又來了,是他逼死阿清的,別為他難過好嗎?老人家!」
「那畢竟是疼愛他的父親呀!」阿正的死胡同還真是無藥可醫呀!
「那畢竟是背叛阿清的父親呀!」李維鈞又準確無誤地打中紅心了。
阿正不語,只是默默地吸著鼻子,看上去好像是孤單無助的老人呀!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狐掌,「不要再擔心你辜負了誰,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做得很好了嗎?」他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當然!你做得很好了,李家人在你的保護下才能安然地生存下去,這是你用生死交關換
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脆弱的阿正,平時他總是高高在上,對任何事都是那麼淡然,現在
卻毫不避諱地在我們面前掉淚。
好吧!這些話他也只能和我們這兩個小鬼說了,要是他在其他狐狸精面前又哭又喊,那不
嚇死其他人才怪,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威嚴。
阿正將眼淚擦去,漸漸回覆平靜,「謝謝你們願意聽我說這些事,這些事壓在我心裡好多
年了,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能說給人聽。啊!說出來真是舒服多了呀!」
「你要是敞開心房,其實就能發現身邊還是有很多人陪著你的;就像龐夫人,當時她一見
你傷重,還難過地哭了許久。還有喬喬,她也擔心著你,不然也不會死纏爛打著要我一定
要陪她來;說是陪她來,其實還不是要我和你多親近,畢竟你是李家的大恩人,往後在保
護李家的這件事上還請你多費心幫忙了。」李維鈞說這些話時,雙腳一直彆扭地來回走動
。
哇!這是今天第二次李維鈞讓我「哇」。其實只要你願意,還是能做得很好的嘛!是不是
呀?李維鈞!
我崇拜地看著李維鈞,他則難為情地瞪了我一眼。
「謝謝你,李維鈞!你真是個好孩子,你爺爺真是把你教得很好呀!別擔心!有小石頭的
那些藥草,我會快快好起來,到時我們就能一起想辦法把王子救出來了。」
我聽了很高興,又有一個人把「救王子」掛在嘴邊了。
李維鈞一副欲言又止,就像個彆扭小男孩。
「李維鈞!你想說什麼嗎?」我語氣盡可能耐心,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這麼不乾脆。
「那個……」他又猶豫了一下,在看到我已喪失耐心的眼神下說道,「你剛剛說到我爺爺
,你可以告訴我當初你是怎麼告訴我爺爺選擇我當繼承人嗎?」
「你爺爺是位很了不起的御用巫師,那時我是直接到他的小木屋說這件事;我是狐狸精這
件事連小石頭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你爺爺竟一眼就看出我的真實身份。他說科技日新月
異,再結合他的魔法,十之八九他能知道他面對的對手是誰,使用的招式是什麼。就在我
以為他要對我發動攻擊時,他竟然問說:說吧!你選了誰當繼承人?我那時覺得,好像全
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我回他說既然知道我所來何事,那他也該知道我選了誰當繼承人。
他閉上眼,好像在我心裡跑了一圈,又睜開眼在他的電腦鍵盤上打了幾個鍵,看著銀幕然
後才說:是個未出世的孩子,來得及嗎?那時小石頭的父親已臥病在床,但我還是回他來
得及。他又閉上眼說:啊!這小子必定有過人之處,不然怎麼能讓你冒這個險?是了!他
的長像會讓他有一死劫,他能保護自己嗎……我告訴他,我會傾盡全力保護他,但能讓他
繼承神力會更為保險。他說本想讓他的子孫遠離巫師一途,因為李家巫師終究得為全族挺
身對抗河王,他這個御用巫師己犧牲夠多了,只求能換得他的子孫的平靜生活,想不到還
是事與願違,這個未出世的小孫子還是得為李家挺身而出。」
「你是說我爺爺根本不打算讓我成為巫師?要不是為了掩蓋神力,我根本也不可能有機會
學習魔法?」李維鈞激動地喊著。
阿正點點頭,「恐怕是這樣,但這全然是他為了保護你們。」
「難怪我們家除了我以外,沒人是巫師。」
「斐基是為了家人著想,他不希望你們又經歷像他一樣的傷痛。」我安慰著他。
李維鈞落漠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他早知道斐基會這麼安排。
「算了!事以至此,我應該開心被選中當繼承人,否則連個巫師都當不上,那還有什麼樂
趣。」
「別怪你爺爺,你不知道他這輩子失去過多少人,他只是不希望讓他的家人再受牽連。」
以前我曾聽李維鈞說過,斐基很少和家人來往,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小木屋裡,不然就是到
巫師協會參與一些例行會議;也很少回家過年過節,李維鈞從小的時候就很少見到斐基,
但他的父親還是很尊敬他,甚至明白為什麼他對家人這麼冷淡,目的只是為了保護家人,
他希望家人能遠離巫師這個身份。
李維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想我爺爺要是知道我在河底大打一架應該會很傻眼,他應
該沒想到事情會在我手裡變得那麼嚴重吧?不過,我也讓那個老頭直接GAME OVER了,還沒
什麼損傷,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猛?」
「他會以你為榮,畢竟是你讓事情告一段落。」阿正說道。
「什麼叫告一段落?事情不是該結束了嗎?」我驚訝地問。
「雖然王上已經沒戲唱了,但這件事己傳到其他水域,他們一定會追究,畢竟水裡的力量
流至人間那可是大忌。要是他們知道李家保有這股力量,必定會追殺李家,討回神力。重
點是王上會不會說出來,要是他不說,那李家就算安全了。」
「真是太大意了,當時應該一不做二不休的。」李維鈞十分懊惱,還真看不出來他是會一
不做二不休的人。
「也不用太擔心,我想王上應該是不會說出口的,畢竟他也不希望阿清的神力落到他人之
手。暫存在李家這裡,對他來說會比較單純。」
那個老頭在想什麼我不清楚,總之神力留在李家就好,但有件事我想要問清楚,「阿正!
你知道為什麼河王會想殺我?我聽說他將河水慢慢積在我的肺裡好讓我無法呼吸,終至死
亡。我只是個凡人,殺了我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阿正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也讓我感到不解,這是個殘忍的手法,只會用在敵人身上,會
用在妳身上也許是想讓我們措手不及。但背後的殺人動機,我實在無法理解。很抱歉!我
應該是最有能理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但我也是毫無頭緒。」
本以為可以從阿正嘴裡聽到原因,沒想到他也不知道那老頭的想法。
「別又是我哪一世得罪了他,以至於他想親手殺了我。」我悶悶地說。
阿正和李維鈞互看了一眼,像是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但最後阿正哈哈大笑了起來,「我
和妳保證不會是這個原因,如果是的話,我一定會知道。」
李維鈞看了我一眼,「為了妳下輩子好,妳最好對我好一點,以免下輩子我去追殺妳。」
沒想到他竟然拿這件事開玩笑,他忘了自己是代理御用巫師嗎?
他舉起食指,表情慎重地對我說:「我就是知道自己是『代理御用巫師』,這輩子沒辦法
對妳怎麼樣,只能期望下輩子呀!」
「你還說得理直氣壯,信不信我告訴董佩書。」
「別拿書書壓我,妳就只會這樣。」
「我不只會搬出書書,我還會這樣。」說完我往他胸口揍一拳。
他大叫出聲,罵我幹嘛出手。
阿正笑著對我們說:「有人和你們說了嗎?你們前世是對兄妹,也是和現在一樣打打鬧鬧
的。今生又遇到一起,可見真是捨不得對方呀!」
我和李維鈞互看,先是大笑幾聲,然後又互瞪對方。
誰要和他是兄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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