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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溫習下堂英文小考，溫馨拿著廢紙寫下在心裡默念的單字。
蘇小倩興奮從包包拿出錢包，「溫馨，我們要去福利社買冰，要嗎？」。
溫馨依舊低著頭抄寫，「你們去吧！我要看書。」
一旁的陳柔安跟著回，「不去會後悔，每次都這樣一個人待在教室，小心變笨。」
吃不吃冰對溫馨來說影響並不大，喜歡獨自看書就能躲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跟她們之間總
有鴻溝。
溫馨很常拒絕她們的邀請，反正她知道她們之間也不是真正的好友，只是互相利用對方，
她們需要自己的作業，而自己需要朋友，大家都有個默契，不會強迫彼此要接受對方，也
不會說破或是刻意排擠對方。
上課鐘聲溫馨把自己思緒拉回來，看著她們嘴裡舔著冰興奮的模樣，「你們小心別感冒了
。」
「溫馨猜猜我剛才遇到誰？」蘇小倩似乎希望聽到溫馨的回答，其實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敷衍笑笑著，「誰啊？」
「溫馨聽到鐵定會後悔沒跟我們去買冰。」陳柔安加油添醋的說。她裝出求知慾很強，「
所以是誰？」
「韓老師啦！她說今天不用小考，要趕上課進度，就叫你跟我們去買，浪費時間看書。」
溫馨點點頭尷尬笑著，「是喔。」繼續看著課本裡的筆記。
她們開始竊竊私語，直到老師進來。大部分是偷偷談論溫馨很無趣，以後不要在約她出去
了。
韓老師突然大喊著，「溫馨溫馨，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通常成績好的同學被老師叫去沒有好事，幫忙老師做免費的苦差事，就是替班上比賽，兩
者其實都是壞事。
陳柔安輕輕踢著溫馨的椅子，她原本想裝作不知道繼續寫筆記，她發現溫馨沒理她，用力
拍著她的肩膀，「老師找你幹嗎？」
只有這種事她們才會特別主動跟溫馨聊天，她聳聳肩小聲說道，「不知道，可能幫忙登記
成績吧！」
以前韓老師也常常找溫馨，她並不會特別驚訝，反正待在教室也挺無聊，只能裝忙假裝自
己很認真看書。
陳柔安發現沒什麼好聊就跟蘇小倩傳著紙條聊天，她們很常搞自己小世界，雖然沒有明顯
排擠，但都很努力維持，不對是演出好友誼。
下課她們兩人很有默契起來往廁所的方向，溫馨把桌上的課本收拾好才前往辦公室。
韓老師異常笑著看著她，「溫馨這次多益幾分？」她想也沒想就回答，「九百。」
摸著她的肩膀，「那這件事只有你能幫老師，有個學長過不了畢業門檻，只要讓他考到六
百，不五百就好了，對你來說很容易吧？」
容易？每天花多少時間讀英文，九百分不是天下掉下來？成績好不代表是天才，有時比一
般人花更多時間。
「額……老師，我沒把握教人家。」想當然溫馨的決定並不重要。老師對著門口的人大喊
，「快進來。」
「溫馨我們班上英文最好，戴聖育以後每天到辦公室報到，她會指導你英文。」戴聖育一
邊挖著耳朵沒有想理會，「老師我看學妹一點也不想要教我，反正就算讀了也不會考過。
」
韓老師伸手巴了他的頭，「戴聖育信不信我把你當掉？」他不耐煩回應，「好啦！」
韓老師特別對戴聖育強調資優生跟放牛生的差別，讓他不要以為學妹幫自己上課就能趁機
搭訕人家。資優生如果跟成績不好的人當朋友，會被當成異類，師長及同儕則會很失望看
著。高一剛入學，所有導師都只指導著新生，要他們只能跟班上同學當朋友，外面的學生
都是不愛讀書的放牛生。
戴聖育很快明白自己的立場，第一天就打算要逃走，不過這種小伎倆早就被老師給看穿，
最後某人則被拉著耳朵脫進辦公室。
韓老師生氣瞪著他，「戴聖育以後在偷跑，信不信讓你畢不了業。」他露出求救的表情，
「我……只是開個玩笑，學妹那麼正哪有學長要落跑，這樣太傷人了。」
韓老師溫柔看向溫馨，「以後這個麻煩就給你照顧，他欺負你跟我說，老師絕對替你做主
。」她點點頭甜美笑笑，好像一點也不討厭交放牛生的學長。
戴聖育拿出手機開始跟不同女生聊天，「寶貝待會要去哪吃飯？」溫馨原本只想自己隨便
教，他要不要聽也沒差，只要完成老師的任務就好了。
他發現溫馨沒有反應覺得奇怪，放下手機看向表情嚴肅的溫馨，「果然讀書讀傻了，你們
資優生是不是有病，每天讀書不累啊？學妹趁現在年輕應該多享受人生，交個男友。依我
看你不會沒戀愛過吧？」
溫馨撇一眼繼續看著手裡的課本，戴聖育覺得無趣滑著手機就這樣一下就結束，她準備離
開戴聖育也跟著走。心想只有這時候動作最靈敏，剛才還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結束後溫馨被前面的鋼琴聲給吸引了，不自覺走進去，看了一下教室的班級，二戊。
學校是按照成績分班，從甲班是資優班，戊班就是放牛班，專給不愛讀書但又需要文憑的
學生。放牛班比資優班早一個小時放學，學校的想法是他們不愛讀書，與其多花時間又要
浪費電費，不如早早讓他們回家。
溫馨站在門口聽著坐在鋼琴椅子上的男生演奏，腳竟然不自覺往教室裡走，平常老師都會
叫甲班的學生，不要隨便到戊班亂晃，會被帶壞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去過別間教室。
地上不知哪來的黑色電線把她給絆倒，音樂聲突然靜止，男生緩慢朝著她逼近，一臉嘲笑
的嘴臉，「你褲子露出來好難看。」
溫馨還以為人家要好心扶她一把，慌張把裙子整理好，「你……」他盯著制服上的學號看
，「原來是資優班難怪。」
「難怪什麼？你想說資優生還會跌倒，書讀去哪對吧？」溫馨兇狠瞪著他。「你猜猜看，
溫馨。」嘴角上揚笑得很討厭，明明在放牛班卻很得意的模樣讓她厭惡。
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他制服寬鬆的，故意把褲管給捲起來，就像漁夫一樣隨便，頭髮被陽光照射有點淺咖啡色
，看起來很捲很鬆軟。視線移到他的臉，好討厭這個自以為是的笑容。
溫馨雙手環著胸一點也不想要理眼前的男生，「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他擋住教室的
門口，順手抬起她的下巴，「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溫馨凶巴巴看著他，「不想，我有事麻煩讓讓，放牛班。」她推著他的手。
「女生別這樣，以後沒男生喜歡喔！為什麼叫溫馨卻一點也不溫柔，溫同學？」他依舊堵
在門口，溫馨用力推著強壯的身體，卻像牆壁一樣一動也不動，甚至懷疑是不是練過什麼
氣功。
「你不配叫溫馨」
「你去問我媽……她取得。」他被溫馨的回答給震懾，自動讓開，「我是梁澄。」
那時已經走遠了……管他叫梁澄還是梁實秋跟她也沒關係，以後也不會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