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彈簧人 序幕

作者: ja42022 (最先生)   2020-06-10 09: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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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著警徽的貨車在台灣大道上高速地奔馳著,貨車前後還跟著幾台警車護衛。貨櫃中
兩個警員手上拿著步槍,有一句沒一句的亂聊著。
  「學長,中央這次好像是認真的,派了一整隊的菁英,把王董在偷偷搞的實驗室給抄
掉。你說這一次會不會讓海線的那些傢伙安分一點?」看來比較年輕的那位員警問道。
  「你『睏罔睏,賣眯夢』(睡歸睡,別作夢),」被叫做學長的那位警察說道:「這
次中央派人搞這一齣,誰知道王董那邊會弄什麼名堂來?你也動腦筋想想看,這次我們搞
的人是誰?是王董欸!那個有個兒子當立委,還有個堂弟當議員的王董欸!你信不信這次
事情過去,我們海線的弟兄會被釘到很難過?」
  「學長,但是這件事情還是有人要去做啊!難不成我們就要坐視黑道勢力繼續把持台
中?」
  「你不要天真了,你以為派幾個只會讀死書的書呆子能改變什麼?過來還不是只想要
完成上面交下來的績效。」學長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幹,績效那些空降下來的在拿,
鍋他媽的我們這些基層要背。」
  「但這次我們的後台也夠硬了吧?中央直接派人下來欸,黑道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對
中央政府大小聲吧?」
  「如果台中黑道會怕中央政府,台中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學長譏誚學弟:「你
以為台中變成全台灣最無法無天的地方之前,中央政府沒管過?想管的人都被台中黑道派
人殺了。」
  他拍了拍學弟的肩膀:「不是只有你想要改變台中,剛過來這裡的大家都想過,現在
呢?還不只能乖乖等時間到提調任?」
  「但學長,我到台中就任一年了,我也沒有看到有長官和學長調走啊!」
  「幹,你提調任也要看上面的給不給你過,能過的要不就有後台,要不就有錢有勢,
但那些人一開始分發就不會分發到台中了。」學長嘆氣道:「你當我沒有提過調任?上面
一句工作成績欠佳就把我擋下來了。」
  學弟看著學長胸口露出的菸盒與身上帶著濃厚的煙味,想必在剛剛上車前找了個地方
「放鬆」了一下,心中不由得嘟嚷:「他們的評價沒錯啊。」
  學長沒有察覺到學弟的想法繼續說道:「我在警察裡面還算好的,沒有貪太多黑錢。
沒貪太多的就要像我們現在一樣,不能在辦公室吹冷氣,要來這裡當動物園管理員。」
  他指了指貨櫃中放的大小不一的籠子:「看看王董這次弄的這些東西,真是有夠嚇人
的。」
  被緊緊固定在貨櫃的籠子,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生物:蛙類、蠍子、蛇、蜥蜴,甚至還
有昆蟲和蜘蛛,但不管是哪種生物,個個都色彩斑斕。
  學弟順著學長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學長,我們還是多注意一點,聽這次來支援的
人說,這裡面任何一隻生物都有劇毒,要是讓他們溜出來可就不好玩了。」
  學長聽到學弟說的話,將原本要拿出來的菸塞了回去,點了點頭,貨櫃內又陷入了一
片沉默當中。
  過沒多久,轟的一聲,一道巨力自車旁撞上。
  在貨櫃中的兩個警察被這道巨力震倒在地上,並跟著貨櫃翻滾了好幾圈。
  「發生甚麼事了?車禍嗎?」學長立刻從地上站穩了身子後,打開了無線電:「貨車
疑似遇襲,請回報狀況!」
  「遇襲!遇襲!馬上下車火力支援!」
  「幹!該死!」學長趕快將還倒在地上的學弟拉起來:「別躺了,起來做事了!」
  「請回報犯人人數,他們是否有搭乘交通工具?」因為他們在車內,並不了解車外的
狀況,就學長的想像與判斷,車外應該是另外一輛大型車輛從側邊撞上。
  「只有一……一個人,並沒有搭乘交通工具!」
  只有一個人可以弄成這樣?兩人互看了一眼,眼神充滿了詫異,彼此使個眼色,兩人
大腳一踢,踹開了貨櫃的大門衝了出去。一衝出貨櫃,兩人迅速端起手上的步槍,往周圍
瞄準。
  貨車已經翻覆,護衛的警車正在快速地封鎖道路,警察也正急忙地就射擊位置。只見
一個彪形大漢,頂著一頭染成亮金色的平頭,蹲坐在橫躺的貨櫃上,表情怡然自得。
  「不要在作多餘的反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現場指揮官拿著大聲公對著犯人喊
著:「如果你不投降,那我們就只能對你開槍了?」
  「開槍?你們可以試試看啊!」彪形大漢折了折手指,跳下了貨櫃,朝著貨櫃門口走
去。
  剛在貨櫃中的兩人首當其衝,還不等指揮官下令,槍口瞄準後便扣下扳機開火。在距
離如此接近的狀態下被步槍射擊,想必不死也殘。就這樣走上來找死嗎?學弟內心暗笑著
犯人的無謀。
  但子彈在碰到他的皮膚時,就彈了開來,而那男人毫髮無傷。
  「什麼?」兩人大驚:「怎麼會這樣!」
  大漢微笑不語,右腿抬起一個俐落的猛踹,將學弟狠狠踹向旁邊的警車,一聲巨響後
,只見學弟全身癱軟倒在近乎全毀的車頭前,宛若剛發生了嚴重車禍。
  「這是什麼怪獸?」學長看到這等怪力,哪裡還敢大意,馬上端起槍,扣下了扳機對
著大漢一陣猛射。
  子彈打在了大漢身上,發出如打在金屬上的響聲,一發一發地彈開。大漢看著彈開的
子彈,笑了幾聲,往前踏了一個箭步,已經衝到了學長的面前。
  學長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那個彪形大漢的動作,下一秒鐘他的雙腳就跟著一股劇痛離開
了地面,砸爛了另外一輛警車的車頭。
  大漢故作姿態地打了個哈欠:「拜託,條子的裝備可不可以買好一點?連我們小弟用
的槍都比你們剛剛拿來射我的那兩把槍要好,平常我在跟別人『相戰』的時候就沒有受傷
過了,你們拿那種破槍是要怎麼跟我打?」
  「開火!開火!」現場指揮官哪裡看過這樣的事情,情急之下,只能下令開槍,頓時
台灣大道上槍聲大作,彷彿過年時的鞭炮綿延不絕。
  但那些擊發的子彈,就跟剛剛近距離擊發的步槍子彈一樣,一點用也沒有。
  「董仔這次叫我把這貨櫃的東西趕快搶回來,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跟你們浪費,不然
我早就把你們這些條子給翻了。」大漢走向翻覆的貨櫃,任憑那些子彈打在他的身上,彈
殼一一無力的掉到了地上。
  正當他要打開貨櫃的大門時,一道火光向他飛來,直接將他炸飛到對向車道。
  兩個穿著全副武裝的警員,一個扛著,一個扶著一管火箭炮,周圍還瀰漫著發射所揚
起的煙霧。
  那個本該被火箭砲的萬鈞之力炸個支離破碎的大漢,現在只是大字型的躺在馬路上。
  「幹,好痛!」大漢站了起來,摸了摸全身:「這下真的會痛!」
  「這下都解決不了他嗎?」發射的兩個警員對視了一眼,快速塞入下一發破甲彈擊發

  這次大漢做好了準備,面對飛速襲來的破甲彈,他也來不及閃,舉起拳頭就朝著破甲
彈揮去,並隨即引起了大爆炸。
  爆炸後,大漢甩著手,怒目瞪向兩個配備火箭炮的警員。正當他要發難進攻時,自他
腰間的口袋傳來了手機鈴聲。
  他就在所有警方舉著槍對著他的同時,接起了那通電話。
  「喂,董仔。什麼?有一群條子正在梧棲那邊去?現在這台貨車不要了,要我現在就
往台中港?好,收到,我馬上趕過去。」大漢掛了電話:「條子,還有剛剛炸我的那兩個
狗雜碎!今天算你們好運,我們董仔要我放過你們撤退,下次如果還有機會見面,你們就
不會那麼好運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他從口袋拿出一根被壓到變型的菸,點起後走向警車,現場指揮官連忙作出了迎擊的
指令,所有的警方馬上端起槍,對著大漢。
  大漢對於這些槍口視若無睹,他悠悠閒閒地穿過了警車布起的陣型,大搖大擺地離開
了警察的包圍。
  在離開之前,他一拳砸在引擎蓋上,竟能將板金砸出個巨大的凹陷。
  看到剛剛的情況,沒有一個員警敢對他開槍,只能任憑他輕鬆離去。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怪物。」那兩個扛著火箭筒的警員心下咒罵。他們看著翻倒的
貨櫃,心裡有著不祥的預感:「快把清單拿來,確認一下裡面的東西有沒有不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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