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琉球物語 - 君手摩逸聞 - 之二十九:政治

作者: takuyajerry (玉品)   2020-06-20 23:36:46
之二十九:政治
自古以來,人與人之間的矛盾,若是和「國家」沾上邊,那便是不得了的大事,除此之外
,很多和國家相關的事情是不可以說的,知情者往往選擇閉嘴,而局外人卻總霧裡看花,
然而當把這些事情一層層的剝開,那所有的目標,都只是「利益」而已,並且有許多往往
都是個人利益。
「那麼,大王后找你們做啥呢?」馬車上中山鏡問道,他寫了的書信應該很早就到了,但
不知道為什麼刀卻還未送過來,不過正好,眼下霧魔已除,也不需要刀了,當他把天孫越
的佩刀還回去時,也婉拒了賞賜,天孫越知曉他和玉城按司同一個脾氣,也就不勉強,但
還是派人給金武奉行所加了年俸。
琴月夜聳了聳肩,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新垣玄。
「我也不知道啊,她只問了我父母親的事情,但我的親生父母早已不在了。」新垣玄也一
臉莫名,要說大王后跟自個兒的父母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答案。
「不過,大王后聽到我的父母親已經去世後,彷彿有些訝異。」
中山鏡皺了皺眉頭,他腦中思考著,但一個與那國島的祝女和大王后有什麼關係呢?「這
就奇了…。」
琴月夜在一旁說道,「真不知道大王后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她本來認為大王后人是不
錯的,但當時她對倆人的態度卻又有那麼一點違和。
「好人還是壞人嗎…。」中山鏡撫著下巴,他看了眼前兩位祝女,就像未被汙染過的白紙
一樣,她們沒有接觸過「國家」的內幕,亦不知曉王后和王子們的事情,所以他考慮著是
否要說。
「不過她給我藥草膏,應該是好人吧?」琴月夜笑了笑。
中山鏡嘆了口氣,他想到,祝女如果當上聞得君,可能就會需要選出下一任王,眼前這兩
個少一根筋的祝女,應該…應該不可能吧?
「對了,天孫弓是王子,那麼是他的兒子吧?」新垣玄想了想,琴月夜忽然變臉哼了一聲
,「喔!那大王后是壞人!」她想到了天孫弓那副輕視的模樣,不由得又生氣起來。
中山鏡噗疵一聲笑了出來,雖說他知道這倆個祝女異常的單純,但還是常常被逗的發笑。
「你、你、你笑,不對嗎?」
中山鏡嘆了口氣,「唉,好人壞人,我也不好說,但是,跟國家攤上邊的事就沒那麼單純
了。」
他思考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天孫弓是二王后的兒子,而大王后的兒子是天孫河。」
「天孫河?啊,是說在大殿上一直動來動去那位?」
中山鏡點了點頭,「不錯,看他的模樣,估計又是想去哪玩,坐立不安吧。」
「天孫弓因為先出生,所以是大王子,而天孫河是二王子。」
新垣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在王宮內幾乎沒看過二王子。」
「那是因為…。」中山鏡停頓了一下,還是緩緩道來,「天孫河嘛…,雖然是大王后的兒
子,但是…,有流傳說可能不是王親生的,所以和天孫弓有很大的差異。」
「差異?」
「天孫弓,為人聰明、風流倜儻、城府頗深,而天孫河則是資質駑鈍、學識不良,不過倒
是相當單純。」
「噢,所以二王子是個好人。」琴月夜說道。
中山鏡點點頭,「這倒是,但他的母親就難說了。」
「是說大王后?」新垣玄問道。
「嗯,不錯。」
「我問你們,王是怎麼選的?」中山鏡問道。
新垣玄想了想,但琴月夜搶先插話,「我知道,是聞得君依照神諭選的!」
「對,但若是只有一個王子呢?」中山鏡又問道。
「那麼,一位王子當上王的機率就高的多了,雖說歷史上,有選擇非天孫氏的人選作為王
。」新垣玄思考著之前聽到的琉球簡史,雖然自己有點混,但還是記得一些。
「不錯,所以傳言,天孫越毒害了自己的大哥,這才讓他當上了王。」
琴月夜在腦中轉了轉,一臉疑惑,「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神諭可能不會選他當王啊,
品性就不及格。」
中山鏡犀利的問道,「誰知道呢?」
「你是指?」
「聞得君所說的神諭,誰會知曉呢?」
「你是懷疑神諭作假嗎?不可能的,歷代的聞得君都是神聖又中立,不會作假的。」新垣
玄斬釘截鐵的說道。
中山鏡知曉她倆過度的單純,並未見過「政治」的黑暗,「這些,只有聞得君知曉,我們
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所以才會開始出現質疑的異聲。」
「你們知道大王子吧?他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新垣玄皺著眉頭,她們作為祝女,從來沒有質疑過聞得君,亦沒有懷疑
過神諭。
「質疑神諭的選王,根本是子虛烏有。」中山鏡說道。
新垣玄大感不服,「怎麼可能!」琴月夜也在一旁附和,從小,她們就被教導,神諭是絕
對的,因此才可以讓琉球王國長長久久。
「這次的白川之戰,影響甚大,若說神諭是真實的,那麼琉球王國應該是風調雨順,以前
都是如此,但怎麼現在就有戰爭了呢?」中山鏡繼續說道。
「這…一切都是有最好的安排,這就是神諭。」新垣玄聽他這麼說,辯駁忽然也顯的有些
無力,但她始終相信神諭是絕對的,作為聞得君絕不可能作假。
「總之,政治是牽一髮動全身的,而這些都攸關利益,所有的、都是。」
「那麼你們明白了吧?」
新垣玄和琴月夜還正在思考著,腦筋沒轉的那麼快,因此雖然還是皺著眉頭,但滿臉的疑
惑。
「大王后想讓自己的兒子當王,而二王后則是支持神諭所以順其自然,但大王子可不那麼
想,看來…。」
中山鏡滿臉無奈,那是因為,他也是國家中的一員,也許哪一天,他也成了政治手段下的
犧牲品,「看來爭王這件事,暗潮洶湧啊…。」
新垣玄似乎理解了些許,但她依舊是不認同神諭作假這件事情,至少與那國島的祝女都是
那麼的專注和堅定,自古以來她們都尊崇著神樹所帶來的神諭,並且絕對不會有異議。
「如果說…,如果說,神諭選出來的王,不是他們二人呢?」新垣玄做了個假設,但這的
確是發生過的。
「這個嘛…。」中山鏡看了看窗外,遠山遠景,是如此的和平,和國家政治相比有些諷刺
,國家的功用不就是為了維持這樣的和平嗎?「那就有一場好戲了…。」
「我若是聞得君大人,絕對不會作假。」琴月夜指了指自己說道。
中山鏡一聽,忽然哈哈大笑,「當然、當然。」
「嘿,你知道就好。」琴月夜有些得意的說著,但中山鏡又說道,「因為你連作假也不懂
啊,哈哈哈。」
「你…!」
新垣玄在一旁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不禁想到聞得君跟她說過的話,那是指她也有聞得
君的繼任資格,若是自己選上了,肯定也是絕對依照神諭所說的來做,不會有萬一或造假

馬車喀噠喀噠的沿路行走,她們自小在與那國島長大,從來沒有接觸過政治,既單純、又
天真,也許所謂的聞得君,便是需要這樣子的人,才可以中立又堅定吧,然而她們不知道
的是,權力使人盲目,卻又不知道現在的聞得君是怎麼想的?
眼看就快要到金武了,這一路上還算平靜,並且中途也停靠了幾次休息,來往的路人見到
身穿祝女服的倆人,都相當的客氣,並且還招待了許多東西,雖然二人已經習慣,但還是
有些不自在,連忙的道謝。
「本島的好人,還是很多的嘛…。」新垣玄不禁想起玉城未來所說的話,當初,他說本島
的人幾乎都是壞人,這會兒自己遇到的卻都是好人啊。
天色漸漸接近黃昏,眼看就快到金武,比預期的要早到的多,然而,就在進入金武的橋頭
前,路邊置放了一輛馬車,並且還有一些奉行所的新人在一旁不知道在忙著什麼,於是中
山鏡叫停了馬車。
「怎麼了?」新垣玄略帶緊張的問道。
中山鏡打開車門,「沒什麼,有些奉行所的新人在那兒,我去看看。」
好奇的琴月夜跟在後邊也下了馬車,因此新垣玄也跟了過去,只見河岸邊的那輛馬車有些
眼熟,而車輪和車身部分還有些血跡。
「這、這是?」新垣玄越看越不對勁,因為這輛馬車似乎和玉城家派的馬車很像,「莫非
是沐沐?!」她腳步飛快的走了過去,而奉行所的新人立刻將她攔住。
「一般人切莫靠近!」那名新人說道,中山鏡這時從新垣玄後邊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他問道。
新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奉行所長,心中一愣、趕忙作禮,「是!所長!是這樣的,前幾天
這邊發生了命案,這個…這個…。」
「說吧,沒關係。」中山鏡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強忍著情緒。
「這個、死了三個人,副所長重傷,送回了金武治療。」新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說道。
「什麼?!是說忍?!」中山鏡驚訝的喊道,其他的新人也聽見了,各個忽然繃緊了神經

新人點點頭又說道,「不過聽說、聽說救治得當,應該是安全了。」
中山鏡一聽這才鬆了口氣,「那…那就好…。」但心臟還是激烈的跳個不停,他可沒想過
自己外出一趟,回來後忍便死了,他等同於是自己的親兄弟,若是死了,那他會作出什麼
樣的事情,自己可也不知道。
「請問…。」「有沒有一位祝女也在馬車上?」這會兒,一旁的新垣玄心中不斷的祈禱,
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就怕那三人之中有清泉沐。
新人想了想隨後說道,「有的,是她救了副所長,這時應該在奉行所吧。」
新垣玄一聽鬆了口大氣,拍著自己的胸口,「嚇…嚇死我了…。」琴月夜跟在後邊,雖然
聽的不清楚,但她仍拍了拍新垣玄的背安撫著。
「那麼,怎麼回事?」中山鏡看了看馬車,估計原本應該是在路上的,這會兒被移到了路
邊的河岸上。
「這個…具體不清楚,也不知曉犯人。」新人答道,中山鏡點點頭,估計是奉行所內的人
沒有告訴這些新人,「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魚魔。」琴月夜忽然說道,她直盯著路上,這兒本來是放著馬車的。
「魚魔?」中山鏡和新垣玄異口同聲道,他們明白琴月夜這時應該是看到了時靈。
「魚魔殺了這些人,傷了一個人,還有一位祝女差點就死了,另一位祝女…,咦?!是麻
源比姐姐!」琴月夜驚訝的說道,跟著麻源比的時靈往河邊走去。
「等等啊,月夜。」新垣玄跟了過去,中山鏡則是走近馬車,查看著上邊的血跡,除了血
跡之外,還有綠色的液體。
「啊!這個是!」他想起了在命案現場,也都有綠色的液體,莫非這些命案都是那個什麼
魚魔所作的?!「對啊!那就說的通了!」他想起了那些受害者體內的內臟不翼而飛,根
本不是人可以做出來的慘忍手段。
琴月夜跟著時靈,沿著河岸行走,只見麻源比不斷追著魚魔,但他在水中東竄西躲,根本
傷不了他,接著他往下一潛,不見了身影。
「啊,跟丟了。」琴月夜說道,而麻源比則生氣的踢了水面。
「月夜,怎麼樣了?」新垣玄跟在後方有些喘的問道。
「魚魔到了這兒,就溜掉了,真是狡猾!」琴月夜學著麻源比踢了幾下水面,這時,她們
都未發現,水面上有個青綠色的物體飄了出來。
「這樣啊…,那麼我們先去金武吧,也許你說的那位麻源比,已經除掉他了呢。」新垣玄
說道。
琴月夜思考了一會兒,倒也挺認同,「這倒是,麻源比姊姊雖然…嗯,本事卻很厲害的。

在那一瞬間,青綠色的物體忽然一個咕溜,在水面上轉了一圈,一個只有上半身的魚魔飛
竄了出來,引起了大量的水花,而琴月夜正背對著她。
「危險!」新垣玄一把將琴月夜推開,而魚魔爪子順勢抓在新垣玄的肩上,另一爪勾在了
她的腰部,只一瞬間就將她拖入了河裡。
琴月夜跌倒在地,撫著臀部、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定睛一看竟是魚魔,而新垣玄已經半
身被拖入水中,她慌亂的抽出數張符紙,「以吾之名、奉神之行、除魔!!!」符令灑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新垣玄被拖入河中,一下子就沒了身影。
「可、可惡!還給我!把小玄還來!」琴月夜連射符令,但魚魔早已沒了身影,聽到聲音
的中山鏡趕了過來,只見河邊剩下琴月夜一個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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