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夢始 (02)
孟先生露出強忍笑容的表情說:「嗯……基本上來我們這裡上班是不需要花時間
的,這麼說吧,我們這個公司是建立在時間尺度之外的,在我們這裡工作是不會影響
到你的任何生活作息的。」
我大聲駁斥說:「這…怎麼可能嘛!哪有這麼神奇的事?」
孟先生兩手攤開,微笑說:「在夢的世界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但我始終半信半疑。
孟先生說:「趁現在上班時間還沒開始,我帶你去認識認識環境吧!」
公司很大,而且每條走廊都長得一模一樣,我很快就不認得路了。一整排辦公室
也都十分相似,偶爾才會經過幾間大一些的會議室,但卻對我認路一點幫助也沒有。
走了一會兒,我有一點不耐煩,便對孟先生說:「孟先生,我必須回去了,我還
有好幾個報告要寫,明天還要小考。」
孟先生回過頭來說:「我說過在這裡時間是不會流逝的,你不相信?」
我說:「沒發生過的事,有誰會相信呢?」
孟先生有些失望說:「唉!好吧,既然你想要回去了,我也不便留你。」
孟先生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不過還有一件事一定要先完成。」
孟先生帶我走進一間辦公室。
孟先生說:「這是我的辦公室,嗯……請問你的大名?」
我愣了一下,要向這個陌生人說出自己的名字嗎?我有一點遲疑,孟先生似乎看
穿我的心思似的說:「不說真名也沒關係,事實上在我們這裡上班的人是很少用真名
的。我們只是要一個稱呼罷了。」
我隨口說:「嗯……流雲!」這稱呼是我網路上的暱稱。
只見孟先生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舞動,接著便拿出一條像項鍊的東西說:「好了
,流雲先生,我們不會勉強你來上班,你可以考慮看看。這是你的識別證。」
我從孟先生手中接過一片某種金屬材質的菱形銀色項鍊,用一條細細的銀色鍊子
繫著。正面是個篆體的夢字,背面有個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樣的流雲圖樣還有篆體的流
雲兩個小字。
孟先生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一頭霧水的問說:「啊?回去?我要怎麼回去?」
孟先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喔,對不起,我又忘了你是外選職員,真是對不
起。」
我帶著些許惱怒的說:「沒關係,你只要趕快告訴我要怎麼回去就好了!」
孟先生說:「請先把你的識別證戴在脖子上,然後想著你想到達的時間及地點就
可以了。」
我完全沒想到這麼簡單,傻傻的反問說:「就這樣?」
孟先生點點頭說:「就這樣。」
我喃喃自問:「是真的假的?」但也沒有其他方法,只能依照他的指示試試看,
我想著我要在十點時回到宿舍。突然眼前的色彩模糊,再度變清晰時,我發現我已經
奇蹟似的站在宿舍房間裡了。
我驚訝不已,拿起那個墜子猛瞧,但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端倪,它只不過是普
通的金屬製墜子罷了,真的有辦法做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迷團
,從路上遇到那個發傳單的中年人開始,每件事都是違反常理卻真實發生了,這究竟
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是在作夢嗎?我捏了一下手臂,很痛啊,作夢不會這麼真實吧?
室友阿聞抱著臉盆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還特別問我:「你今
天是怎麼了?樣子不太對喔?被女朋友甩啦?」
我下意識反駁說:「我告訴你一百次了,我沒有交女朋友!」
我一邊跟他鬥嘴,一邊思索著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有可能發生,不停提出各種假
說,然後又一一推翻,怎麼樣都沒辦法理清頭緒。那一夜,我無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