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亂 (04)
　　莫約裝了100㏄，阿瑟急促地踢了兩次腳後跟，那是有長官接近的暗號，阿列克謝
把水壺移走，先用嘴堵住破孔，把水壺牢牢鎖緊，然後才用手按住破孔。
　　「那個運輸兵！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說了多少次，別隨便給他們水，你以
為熱荒漠裡水源很好找嗎？回去回去！別讓我再看到你偷開水龍頭！」
　　阿列克謝小心翼翼將橡膠圈套回破孔的位置，確定酒精燃料不會再滲漏出來後，
觀察著四周是否有人接近，趁著四周都沒看到腳後，阿列克謝腳前頭後鑽了出來，這
也是阿瑟教他的技巧，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可以假裝是在維修槽車，只要當場能夠呼
弄過去，回頭就沒人能找到你了。
　　這次運氣不錯，直到阿列克謝站起身時，都沒有被旁人發現，阿列克謝不急不徐
地離開，經過那群開始比賽掰手腕的運輸兵時，阿瑟對他挑了挑眉，阿列克謝聳聳肩
，兩人擦身而過，彷彿互不相識。
　　阿列克謝避開各小隊的營地，即使遇到不認識的長官也要表情肅然、毫不心虛地
敬禮，通常長官都揮揮手就把人趕走了，準備躲太陽前有多慌亂啊，誰管你一個別人
家的小兵到處亂竄到底在幹什麼？
　　走過皇太子的營地時，營地前豎起了雙頭狼旗幟，根據過去行軍的經驗，那是皇
太子進駐的象徵，阿列克謝避開雙頭狼旗幟，繞路回到奴隸兵的營地。
　　掀起帆布下到營地坑道中，阿列克謝還來不及適應黑暗就被一拳打倒在地，嘴裡
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不知道傷了哪裡。科坦夫斯基揪著阿列克謝的領子說：「好啊
，臭小子，又跑去偷酒精燃料？上次我是特意網開一面才沒報告師長，你竟敢再犯？
這次我非舉報你不可！贓物在哪裡？交出來！」
　　阿列克謝咬著牙不肯就範，科坦夫斯基又朝他臉頰揍了好幾拳，趁阿列克謝倒在
地上時將他的水壺奪過來，一將水壺打開，整個坑道都是酒精的味道，科坦夫斯基猴
急地喝了一口，大叫一聲：「啊，真過癮！酒精燃料才是真的酒啊，那些無毛裸猿釀
的叫作酒嗎？哈哈！」
　　阿列克謝跳起來跟科坦夫斯基搶水壺，科坦夫斯基大罵說：「你們這些跟運兵車
搶著喝酒的畜牲！有沒有一點尊嚴？啊？都給我滾開，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報上去，偷
酒精燃料可是死罪，別以為我會吝惜你們的賤命！」
　　阿列克謝本想豁出去跟科坦夫斯基同歸於盡，只要能再喝一次酒精燃料，就算立
刻死在槍下又何妨？但此時第一師師長杰斯蓋爾掀起帆布大罵：「吵什麼吵？整個營
地都聽見你的聲音，科坦夫斯基，你連幾個奴隸兵都管不好嗎？」
　　杰斯蓋爾聞到坑中濃烈的酒精味，把頭伸進坑中猛嗅，大罵說：「是誰偷了酒精
燃料？出來！」